第两百三十二章
“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三番两次的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这过年了,那些爱胡说八道的婶婶们聚在一起能不念叨我嘛。”樊兰婷无奈地说道。要不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三番五次喷嚏不断了,她都要相信自己生病了。
“那好吧,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可别强撑着。最近你老是往外面跑,还穿的这么单薄,外面风大这一不留神着凉也是也可能的。”祁筱筱说。
樊兰婷点点头,心里一沉: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念叨我,这一连几天都打喷嚏。哎,过年了聊自家的事情不就好了,干嘛老是说别人事情?
前些年发生的事情让樊兰婷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膈应
祁筱筱见樊兰婷沉默起来也就没在说什么,略微担心地看着她。
垂头丧气的月铭岚回到小屋里,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一想到樊兰婷对自己的态度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咯吱。”
朱志炘走进来,屋里漆黑一片,月朦胧也不点个灯,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起来啦,翠婶叫我们去吃饭。”朱志炘靠在门上喊着。
月铭岚听到了,但他没有回朱志炘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床顶。谁能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王子竟然会躺在一个小黑屋里思考人生。
朱志炘没等到月铭岚的回应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月铭岚的身边无所谓地说:“我说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给我看呢还是给樊兰婷看呢?如果给我看的话,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了也没什么想法。话说你堂堂四秋的大王子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月铭岚闭上眼睛,忍无可忍地说道:“滚出去。”
朱志炘挑眉看着月铭岚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月铭岚似笑非笑地说:“这样才对嘛。看看你最近这几个月的样子我还以为四秋的大王子是个没脾气的人呢,原来是有脾气的。”
月铭岚坐起来叹口气很是不解地看着朱志炘说:“你到底想干嘛?若是说想阻挠我的事情,你又没阻挠。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是为了什么?”
朱志炘笑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了樊家的钱自然要护着樊家一大家子的安全,府里大多数的人我都摸透了,唯独你我看不透。虽然上次见过你不堪的一面,可我心里一直没放下心来。未知的东西还是搞明白好。”
漆黑的屋里两人的目光奇迹般的对上了,朱志炘的目光里竟是月铭岚看不透的东西,而月铭岚眼里的东西朱志炘却看明白了。
良久后朱志炘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可别让翠婶李叔他们等太久。”
月铭岚无声地跟在朱志炘的后面。
“你拿的不是樊家的钱吧,若是樊家的钱你不必调查那么多人的底细。”月铭岚开口说道。
朱志炘将手枕在身后看着夜空中耀眼夺目的烟火说:“骗你的,我哪有那么厉害把大家的消息都拿到手,我那是在框你的,这你也信?还大王子呢,一点人间烟火都不食。”
月铭岚满脸黑线,他只是名义上的大王子而已,在四秋一点实权都没有,哪国需要使臣了、需要质子了,自己就过去当那个可怜的家伙罢了。
之后两人便没有在交流了。
朱志炘推开门,府里的下人都在这里。见到两人来翠婶笑着说道:“你们终于来,大家等得肚子都饿了。”
“晓画你们今天今天不用候在夫人的屋外吗?等会夫人饿了怎么办?”朱志炘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说道。
晓画还未开口一旁的丫环接过话,那丫环穿着粉色的新衣笑着说:“朱大哥你不知道吗?今天夫人吩咐了,晚上她那有老管家就好了。我今个进去的时候,夫人和管家还在看账本,估计没有时间去吃晚饭了。”
“不管夫人,夫人现在有事。”翠婶端着热乎乎的饺子放在桌上说道。
那丫环吐了吐舌头颇为俏皮地说:“翠婶你看这是我嫂子给我做的新衣服。”说完还在翠婶的面前转了几圈。
翠婶认真的看了几眼丫环的衣服说:“这衣服可真好看,小桃啊你这嫂子对你不错。这衣服的颜色选的很适合你,只是这在人家家里当差你穿的这样不好吧。”
小桃那衣服也不是说不好看,只是那衣服看着就不像是个下人穿的。这外人看到小桃穿成这样还以为这是樊家的小姐。
小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在看看翠婶突然想到嫂子对自己说的话,顿时坐下来沉默起来。
翠婶还以为这孩子是在生闷气不能穿好看的衣服,丝毫没想到这丫头的嫂子说的话对她的影响那么大。
“都站在这干嘛?快坐下来吃饭啊!快来看看老头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李叔端着一大锅好吃的对大家说道。
朱志炘是追捧场的那个,走过去帮李叔端着锅说:“李叔,你这锅里什么好东西啊?我这在外面怎么没闻到味啊!”
李叔没好气地说:“要是给你闻到味了,我这菜还能留到晚上吃?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吃完之后你肯定要惦记一年。”
“这么好吃?”朱志炘有些不相信。
李叔见朱志炘不相信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傲娇地别过头不去看朱志炘。
翠婶看着傲娇的李叔在一旁笑着说:“你啊就别问了,这可是李叔的独门绝活。一般人还吃不上。”
翠婶这么一说,大家都期待了起来,就连在生闷气不开心的小桃也转过头看着那过很是好奇地看着那锅。
屋里一片热闹。
与这屋里的热闹不同,祁筱筱那可真是冷清。
樊俊炀看着渐渐没有热气的菜说道:“嫂子我们还要等吗?”说完樊俊炀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那都瘪了。
祁筱筱看着樊俊炀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吃吧,若是娘来了看到大家先吃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在等等吧,这菜又冷了。
就在祁筱筱想着两全其美的法子时,樊兰婷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在樊俊炀的碗里说:“吃吧,娘估计不回来吃了。”
“啊?”祁筱筱和樊俊炀都愣愣地看着好像樊兰婷在说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一样。
樊兰婷说:“吃吧,娘可能去其他地方吃了,往年我们在家也没有吃过什么团圆饭。我娘都是去其他人那吃,今年可能一时忘记在家吃了。”
樊兰婷帮王玉芝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将自己都骗过去的理由。
祁筱筱想了想说:“那吃吧。”
樊俊炀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着最爱的大鸡腿说道:“还是鸡腿好吃。”
“你慢点没有人和你抢。”樊俊炘看着樊俊炀的吃相很是无奈地说。
樊俊炀白了樊俊炘一眼说道:“我现在在和你吵架,你不能和我说话,也不能管我。”
“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樊俊炘说道。
樊俊炀歪着头眨眨眼睛说道:“我们才没有和好,我还在生你的气,你走开,我不要和你一起坐。”这语气里的傲娇不言而喻。
在喝着汤的樊兰婷一不小心将汤喷出来了,拿帕子擦了擦嘴说:“俊炀你这傲娇的语气要是收收我还信,你这明显的傲娇,不会是在撒娇吧?”
“果然啊,俊炀跟俊炘的关系最好,这生着气还能和哥哥撒娇。”祁筱筱笑着说。
“我没有,我可是在很凶的和哥哥说话,你们不要无赖我。”樊俊炀停下嘴上的动作说道。
气氛无意间就被带起来了。恐怕樊俊炀都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原本冷淡的餐桌热闹起来。
王玉芝屋里。
王玉芝喝着热乎的鸡汤有些感慨地说:“我记得每年大家都聚不齐,瑞哥三年有两年是在外面过的年,俊成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只有兰婷陪着我,可惜啊,兰婷那孩子每年过年的时候对我的态度都很冷淡。”
老管家看着王玉芝欲言又止,想了想说:“夫人,最近这几年你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
“是吗?”王玉芝看着老管家反问道,“那你说说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老管家看着王玉芝搬了椅子坐在王玉芝的对面,语重心长地说:“玉芝我们快二十年的朋友了,有些话我若是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玉芝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到樊家来做管事的吗?”
“五年前。”王玉芝说道。
老管家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地笑容说:“你也知道是五年啊,五年前俊成和钱氏成婚没多久我就到樊家来替你管家了。俊成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五年前我到樊家来时,樊家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俊成的眼里竟然阴霾,那身上的戾气藏都藏不住;兰婷呢?沉默寡言一天到晚想着去江湖上闯。两个孩子的心里都没有家,我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可夫人你难道真的忘记了樊家清清冷冷的原因吗?”
王玉芝一愣,老管家这话像是要揭掉她眼前的遮羞布一样。她一直不敢去面对,却一直被提醒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王玉芝想笑都笑不起来了。老管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的问题。
“五年前,不,或者是更久之前发生了什么。五年前我到樊家来时因为钱氏过年没放烟火我理解,可更久之前府里久没有在置备烟火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小姐是最喜欢烟花的。”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的话让王玉芝羞愧起来,她一直不想去回忆的事情在此刻全部浮现那脑海里。
“老管家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王玉芝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说。
老管家点点头,在即将出去的那一刻老管家还是忍不住说:“玉芝作为好友我想劝你一句切莫被往事冲昏了头,让现在的生活也被往事所困扰。”
说完老管家就出去了,老管家站在门口看着夜空说:“玉芝啊但愿你能想开。”
屋里。
王玉芝将鸡汤扫落在地上,汤汁溅落在账本上,王玉芝泄愤似的将账本推到一边,有些无辜的账本就一不小心掉在了汤里,墨迹晕染开来。王玉芝看到了也没有在意,就如樊兰婷想的那样,这里许多账本都是假的,都是以前的废账本。里面只有几本是真的,而那几本早就看完放好了。
王玉芝泄愤似的将蒙蔽自己的账本推开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忘记往事,只是我不能忘,忘记了,就是应了那女人的话。兰婷,我的女儿对不起,你不该和那个女人一样喜欢烟花。烟花转瞬即逝,那样的东西怎么能喜欢上,那可是致命的毒药啊。”
……
“啊切。”
被念叨的樊兰婷又到了一个喷嚏。
此刻见怪不怪的祁筱筱摇摇头无奈地说:“有些人啊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身子不舒服硬说舒服,这下好了吧。哎。”
樊兰婷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说:“嫂子该你了。”
吃过晚饭后祁筱筱和樊兰婷就到屋里来玩游戏了。而两个小的则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樊俊炘看着嫂子说:“嫂子,我们能下赢吗?”
祁筱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棋是我最不会的一样。我虽然会下,可下的不是很好。”
樊俊炘看着明显处于劣势的嫂子对樊兰婷说:“姐姐,要是我们输了,你会怎么罚我们?”
樊兰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趁机在自家嫂子下棋下的比自己还懒的喜悦中。这冷不丁地停樊俊炘问没什么反应。
一旁的樊俊炀说:“我知道了,嫂子要是输了,哥哥就去外面堆个雪人。”
“雪人啊?”樊俊炘微微皱着眉头,他不是很想去堆。
樊俊炀突然想到什么,跑到祁筱筱的耳边说:“嫂子,嫂子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哦。”
“什么?”祁筱筱说。
樊俊炀凑在祁筱筱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坐在一旁的樊俊炘不知为何背脊一凉。直觉告诉他俊炀在说自己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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