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试探
回家路上，陈一鸣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巷道中。
如今他身材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浑身上下壮了一大圈，隔着练功服也掩盖不了那股习武的气息。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知是融入了剑法的意境还是什么原因，和他对视会有刺眼的感觉。
此时正值傍晚，沿途每家每户都已经锁上了大门，轮胎压过泥路的动静，不时引来院墙内阵阵狗叫声。
狗，这种传统看家护院的帮手，又重新被重视起来。
临近自家的一个路口。
远远的，陈一鸣便看到路中间的张有德。
张有德双手插在兜里，原地来回走动，不时嘴里呼出道道白气。
这个时间点，卡在路中间，显然是在等人。
而过了这个路口就是陈一鸣的家，等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一鸣心里摸不清张有德到底想干嘛，但别人都堵到家门口了，他躲也躲不过去。
他只能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骑车直到张有德身前一米多停下。
“陈师弟，耽误你几分钟。”
张有德伸出手拦下车，上前几步开口道。
“张师兄，有什么事吗？”
陈一鸣假装偶遇，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打算先看看张有德怎么说，只要不是弄出生死级别的仇怨，想来武道家族的老怪物不至于插手小辈之间的事。
“叫师兄多见外，直接叫我有德就好。”
张有德尬笑了几声，完全看不出双方之前有过矛盾的样子。
“胡世鑫那小子平时就嘴贱，我已经把他发配去看仓库了，当做对他的惩罚。”
张有德把胡世鑫的去处说出来。
陈一鸣闻言，这么搞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人逼走的，于是大度表示：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真没在怪过他，再说加入武馆练武多不容易，让胡世鑫回来吧。”
心胸狭窄的帽子自己可不能戴。
“无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胡世鑫是觉得没脸继续呆在武馆才离开的，他走时还让我和你道个歉，双方之前的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
张有德一口回绝陈一鸣让胡世鑫回来的话，顺带帮着胡世鑫给陈一鸣道了个歉。
胡世鑫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纯粹被撵走，反正也没有人会深究，谁让他的天赋只能当个普通学员。
“既然胡世鑫这么说了，有时间也帮我和他说一声，我根本没怪过他，我先走了。”
陈一鸣不愿和张有德多纠缠，准备骑车从旁边拐过去。
什么胡世鑫没脸呆自愿离开，一听就假得不能再假了。
不过也让陈一鸣重新认识了武道家族子弟，他们功利心太重，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张有德闻言，顿时急忙伸手，拦下了想要离去的陈一鸣：
“陈师弟，别急着走啊，难得大家冰释前嫌，何不比试几招，以武会友。”
他此行的目的还未达到，不能放陈一鸣离去。
“以武会友？”
陈一鸣心底发出无数问好，这张有德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是试探我的实力，还是另有目的。
想不明白，他干脆不想那么多，反正凭借三次身体蜕变的实力，不惹事自保绰绰有余。
“好。”
陈一鸣知道一味躲避无法解决问题，于是把自行车停靠在墙边，抽出背上的木剑。
“当心了。”
张有德拱手行礼，然后也拔出随身携带的剑。
他身高比陈一鸣高半个头，骨架也大一号，这是从小就食用异兽肉打下的基础，比平民学员身体潜力挖掘得更充分。
但实力不是简单的比谁肌肉练得更大。
双方站定原地不动，都没有抢先手。
陈一鸣本就是被架着交手，心底压根没动手的念头，所以不急着出招，想着尽可能隐藏实力糊弄过去。
张有德则认为比对方高上一个小境界，即使剑法天赋不如对方，实力上也是自己占优，也没想着先手欺负人。
僵持了数息。
眼看双方都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再不出手这场比试就要虎头蛇尾结束了，于是张有德不得不率先出剑。
一出招，就用上了螳蛇剑法，用尽全力。
没有任何从基础剑招开始试探的意思，因为单纯剑法上，张有德知道自己不如对方，只能靠境界以力压人。
他心中认为陈一鸣是刚完成一次身体蜕变的程度，自己比对方整整高出一个小境界，如果对方招架不住他的进攻，再压制到一次身体蜕变境界交手。
陈一鸣注意力也集中起来，轻松一记格挡，把冲击力轻松卸掉。
双方想法不同，陈一鸣反而要压制自身境界，展现出一次身体蜕变该有的样子，防止露馅。
一招过后，陈一鸣顿时摸清楚了张有德的底细，大概是二次身体蜕变初期，也就是刚完成二次身体蜕变不久。
他略微调整了一丝身体力气，反手用同样的螳蛇剑法攻回去。
双剑缠斗在一起，场中只剩下道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蜕变后的身体，速度和反应都远超出普通人，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们交手的真实情况。
不远处，陈家餐馆二楼的窗户边。
陈爸、陈妈和陈莹莹揪心的看着交手的二人。
他们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加上张有德几乎不穿武馆练功服，喜欢衬衫搭配牛仔裤，还以为陈一鸣遇上了仇敌。
陈爸和陈妈不时低声交谈。
他们并未出门打搅不远处的两人，因为知道出去也帮不上忙，指不定还给陈一鸣添乱。
几十招后，陈一鸣想着不能表现得太强，但也不能弱过对方，否则自己在接下来谈话中会失去主动权。
一次身体蜕变和二次身体蜕变的差距，不像三次身体蜕变大到不可能逾越。
于是他利用对方剑法掌握程度不高的弱点，频频攻击张有德剑法薄弱之处。
很快张有德就忙中出错，首尾不能兼顾，被陈一鸣一剑点到手掌，手掌瞬间因疼痛张开，导致长剑脱手掉落。
“竟然真是那种越级战斗的天才。”
张有德因为身体惯性，前冲几步才停下，心中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之前陈一鸣能和压制境界的王博文交手不落下风，张有德就猜测陈一鸣大概率是那种能够越级战斗的猛人。
但谁知道王博文会不会故意放水，只有自己亲自与其交手，才能够真正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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