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越狱
“明白了，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我也明白了，大人！”
“我们都明白了！”
面对罗森的提问，卷发囚徒的回答引了众人的纷纷效仿。
他们疯狂点着头，脏乱的头发随之上下摆动，遮住了自己诚惶诚恐的不堪神色。
虽然被摄魂怪折磨的痛不欲生，但是如果能活着，没有人会选择主动送死。
身为阿兹卡班的囚徒，他们每个人放在外面都是穷凶极恶的主，平常大多数人见到他们，唯恐避之不及，都是躲着走，没想到现在，居然轮到了他们亲自感受这份恐惧。
没有魔杖，没有咒语，只是轻轻拍拍手就让一个巫师脑袋开花。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黑魔王的手下吗？”
卷发男子低着头，单手捂在胸膛，感受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躯体，心神恍惚。
“最好是这样。”
罗森风轻云淡，瞥了一眼变得老实了许多的囚徒们。
魔法和巫师，对他而言，是极为陌生的概念。
想要了解和熟悉他（它）们，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和复杂的研究分析计划。
在此过程中，仅仅依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
无论是对魔法知识的掌握程度，还是实验所必备的标本，都需要大量的巫师作为参照。
没有比关在阿兹卡班，和巫师社会主流关系脱节，以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囚徒更好的选择。
利用多次进化的黑光病毒，可以从基因层面将他们牢牢掌控。
正常情况下，囚徒们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一旦受到病毒母体的影响，他们既可能身体素质得到部分增强，也可能随时引发体内的血肉暴动。
如果魔法能够从基因层面摆动黑光病毒的影响和控制，那罗森无话可说，也只能认了，并且会刺激到他，使得他越发想要得到魔法的力量。
有了目标，有了想法，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实施的问题。
“你们几个，有谁知道阿兹卡班的详细情况，给我讲一讲。”
想了想，罗森看着几人，随意问道。
想要研究魔法，阿兹卡班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
环境恶劣不说，还会引来魔法部的过多关注，甚至是大举讨伐，肯定得换一个既方便实验又安全隐秘的地方。
几名囚徒相互“谦让”了一下，最后在罗森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下，集体派出来了一名外表年纪差不多有五六十的巫师囚徒。
“大人，我可能知道一些。”他唯唯诺诺的说道。
“讲清楚一点。”
“当然，大人，我保证。”
年迈的囚徒舔了舔发白的嘴巴，在罗森的示意下，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阿兹卡班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众所周知，监狱是关押犯人的场所，这种场合一向是防守措施十分严密的。
作为欧洲腐国巫师世界中的唯一监牢，阿兹卡班魔法监狱更是狱不透风，自设立以来也没有多少人能从其中逃脱。
逃出魔法监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法世界的监狱自有一套防守措施，以阿兹卡班为例。
阿兹卡班对巫师囚徒而言，想要逃出生天可谓困难重重。
其一，阿兹卡班孤悬海外，位处于一个孤岛之上，与世隔绝。
对囚徒们来说，被收了魔杖后，即便能逃出囚室，在没有魔杖施法的情况下也难以横跨大海，逃回现实世界。
其二，阿兹卡班有摄魂怪做狱卒。
摄魂怪是一种恐怖的黑暗生物。
巫师世界当中有不少监狱，但是没有一家像阿兹卡班那样骇人，其令人胆寒的理由正是来自那里的看守——摄魂怪。
这种生物能够吸收人类的喜悦、快乐等正面情感，单是跟这种生物共处一室就能把人逼疯。
长期跟摄魂怪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对人的身心都会造成极大损害，基本上难有人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和体力去策划越狱行动。
摄魂怪没有视觉，不过能够通过气味和情感识别人类，即便是魔法隐形物品，大多也难能瞒得过摄魂怪。
所以，一般人纵然能逃出囚室，也难能摆脱摄魂怪的追捕。
除了守护神咒外，没有什么魔法可以克制对方。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巫师们也难从摄魂怪手下逃生。
听到这里，麻瓜罗森终于有些理解摄魂怪为什么那么恐怖了。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受到影响？。”
将这点疑惑暂且保留，他出声打断了年迈的讲述者。
“你知道摄魂怪是怎么来的吗，或者说它们为什么会出现？”
“额，这……”
年迈的囚徒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可能想到巫师世界的教育方式，顿了顿，继续说道。
“大人，这个问题，我在进入阿兹卡班前刚好了解了一下。
根据魔法历史典籍记载，阿兹卡班和摄魂怪的诞生，很可能与一位名叫艾克斯蒂斯的巫师有关。
他是一名生活在十五世纪的黑巫师，非常出名，不过艾克斯蒂斯的名气不在于他有多么强大的法力，而是他那毫无来由、与生俱来的邪恶。”
“邪恶？”罗森皱起了眉头。
“是的，邪恶。”年迈的囚徒强调道。
“大人，虽然在您看来，我们这些囚徒说别人邪恶有点可笑，但是艾克斯蒂斯绝对当之无愧。
历史书里评价，他的邪恶是扎根于骨子里，对一切生存之物都毫无怜悯之心。
据说很久以前，艾克斯蒂斯喜欢独自居住做阿兹卡班的小岛上研究黑魔法，这座岛位于大陆以外，被施以了隐藏咒和不可标记咒，所以无法被麻瓜发现。
根据腐国魔法部的记载，当局一直到艾克斯蒂斯死后咒术失效，才得知有这样一座小岛存在，而魔法部派往那里的调查人员则带回了可怕的调查结果。
当时有三名皇家魔法学会的初级学徒被派往那里，但是只有一人得已侥幸逃脱。
根据他的说法，岛上居住着可以飞行的黑色死神。
它们都披着破烂的黑色斗篷，能够不借助魔法道具自由飞行。
而斗篷下的脸则毫无生气，眼窝深陷，五官似乎都被掏空了一样，只有嘴巴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用来吸取人的灵魂。
这名学徒的证词让魔法学会深感不安，更高级的调查人员被派往那里，调查后发现这些怪物是一种介于实体和灵体之间的生物，后来被人称为“摄魂怪”。
调查人员还在岛上的建筑内发现了艾克斯蒂斯进行黑魔法研究的证据以及大量折磨人的刑具，他将周围路过的渔民或者商船上的水手抓捕到自己的岛上，对他们施以恶毒的法术进行折磨。
每一个被他的黑魔法折磨至死的人都会同时遭到诅咒，虽然死去但灵魂无法得到解脱。
而这些人的肉体也被困在现实和迷离幻境之间，既没有死去也不能算活物，久而久之便成了以汲取他人灵魂为生的摄魂怪。
当皇家魔法学会得知调查结果后大为震惊，他们认为这是魔法界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丑闻。
虽然无法确定艾克斯蒂斯这个黑巫师来自何处，但毕竟阿兹卡班的位置处于腐国魔法界的管辖范围之内。
所以经过慎重考虑，皇家魔法学会决定将这个岛屿用魔法封存，定期派人上岛检查摄魂怪的数量避免它们逃脱。”
“等等。”罗森再次出声制止了对方。
他从刚才的解说中捕捉到了一些非常关键信息，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你说摄魂怪处于实体和灵体之间，那么它们能够被杀死吗？”
“很抱歉，大人，摄魂怪是杀不死的！”
年迈的囚徒似乎想起了那些可怕的未知怪物，露出后怕的表情，飞快解释道。
“在封锁岛屿前，魔法部他们曾经考虑过彻底消灭摄魂怪。
但是经过一些尝试后发现，无论什么样的法术都无法从肉体上消灭它们，反而进一步的攻击反而会激怒它们。所以这样的尝试就此作罢。
往后的数百年里，魔法部都在寻找能够杀死摄魂怪的方法，但都没有成功。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部分巫师甚至都不知道有摄魂怪这种生物存在。
直到《国际保密法》的出台，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被正式切割开，魔法部需要建设自己的巫师监狱，所以阿兹卡班被正式改建为监狱。”
年迈的囚徒说起这个，神情明显有些怅然，他可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亲自体验阿兹卡班。
“当时巫师世界里，就有大量反对的声音，因为岛上的摄魂怪的行为不可捉摸，难以管理，会对被看守的犯人造成不可逆的精神伤害。
不过那时的魔法部长力排众议，他的理由只有一个，使用阿兹卡班作为监牢更为便宜而高效。
以当时魔法部的财务状况，没有办法支持一个大型监狱的管理和运作，更不要谈还要付出大量金钱作为看守的薪水。
于是阿兹卡班顺理成章正式成为了腐国魔法部，也是巫师世界里最恐怖的监牢。
听说摄魂怪之所以会同意成为阿兹卡班的看守为魔法部服务，只是因为它们在工作的时候能够吸走周围犯人的正面情感，它们似乎特别以此为乐。
而且在必要时，摄魂怪甚至会将试图反抗的犯人的灵魂吸走，即摄魂怪之吻。
整个阿兹卡班监狱被施加了各种阻止施咒的法术，但这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在摄魂怪的影响下，时间一久，连保持清醒都不容易，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
要知道，每年因为摄魂怪变成疯子的囚徒有几十个，不知道那一天就会轮到我们自己。”
说罢，几名囚徒的脸上全部露出兔死狐悲的悲戚神采，似乎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默哀。
绝望和崩溃在他们瞳孔逸散，并且变得越发深沉。
不用说，这明显是摄魂怪多日以来造成的影响。
根据伯特·肯顿的记忆，他们几人才刚来了一个多月。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就连平日心神坚定的巫师都已经面临崩溃，更不用说大多数普通人了。
除过以上两点，阿兹卡班内部还可能设有守护魔法和魔法守卫。
失去魔杖后的囚徒，肉体凡胎，整日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哪怕是面前的钢牢铁门都堪称天堑，根本没有办法越狱。
如此情况，该怎样从魔法监狱内越狱。
罗森记起来了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成功从阿兹卡班逃离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能够逃跑，首先是因为他在摄魂怪的影响下并没有失去理智，种种因素导致了他性格坚韧到极点。
其次，小天狼星掌握了阿尼玛格斯变形术这种高深的魔法。
这种魔法不需要魔杖就可以施展，所以小天狼星能够顺利变形成狗，瞒过了摄魂怪的感知。
并且他变成的狗瘦骨嶙峋，足够从囚牢的铁栅栏来钻出去。
最关键的是，狗这种动物会游泳。
变身成狗的小天狼星钻出囚牢，瞒过摄魂怪后，才横渡大海来到了英伦三岛上。
至于两地相隔那么远的距离，用狗刨姿势累不累，罗森不得而知，只能默默感慨对方是个狼人。
变成其他生物从阿兹卡班逃离，的确是一条可行的方法。
尽管罗森不会阿尼马格斯变形魔法，不过变成其他生物对他而言，属于小菜一碟。
只是，这种方法只适合小天狼星，并不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从阿兹卡班出去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批巫师囚徒。
潜行是不行了，只能强攻。
“关键时刻，还得莽啊！”
叹口气，罗森转身，双手握在了冰冷的铁制栅栏上。
栅栏只是普通的栅栏，上面没有什么魔法，当然，也有可能是罗森感受不到。
眼前的监牢，有种浓浓的复古感，似乎还保留着很久以前的样子。
长久以来，巫师世界的人好像已经习惯用魔法来解决各种问题，并不使用普通人研究出来的工业产品。
如果魔法部的相关部门早点改造一下阿兹卡班，给监牢外加上电子锁和防弹玻璃的话，或许小天狼星布莱克，没有什么机会脱离此地。
“嘎吱——！”
刺耳的钢铁断裂声响起。
在几名囚徒惊愕的惶恐神情里，他们面前的铁门如同麻花一样，被罗森轻易扯成了两半，露出一道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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