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界的结束和开始
光速是指光波或电磁波在真空或介质中的传播速度。
真空中的光速是所发现的自然界物体运动的最大速度，一般取三十万公里每秒。
最初，科学家们坚信没有任何物质能够突破光速，但后来发现光脉冲却能够做到。
在真空状态下，在不同位置测到的光脉冲似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在传播。
再后来，不说其他世界，单说地球上的物理学专家，他们在量子纠缠现象中发现信息的传播速度似乎比光速快。
二十一世纪的两次实验表明，量子纠缠的速度至少是光速的万倍。
如果罗森现在是位物理学家，他绝对会自身经历告诉众人，以上理论确实是真的。
虚拟世界里，当他摆脱了物质形体的束缚后，自身运动的速度同时也就来一个惊人的程度。
到底有多快，他也说不准。
最开始的速度，接近光速，只不过几秒之后，罗森就发现模拟光线比他要慢的多。
即便他此刻没有开启数据视觉，高速移动下，眼中所见的景象都是量子态化的信息数据所组成的洪流。
用见已经不太合适了，只能说是感受。
超越光速的速度下，虚拟世界开始变得不在虚拟，而是逐渐向真实转变。
虽然它们不是真的天空和大地，但是它们确实存在于现实宇宙中，而不是几串信息字符。
不到一分钟，他已经绕了虚拟世界几十遍，将能碰到的人类全部穿体而过。
当罗森从移动状态中脱离出来，缓缓停下脚步时。
转眼间，全世界百分之九十多的人已经全部变成了他的模样。
几十亿的罗森，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脸，本应该是非常和谐的一幕，却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
尤其是再次进入矩阵里的墨菲斯和崔妮蒂等人，他们感觉自己只是一日未到，世界就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
从现实世界利用脑机接口来到虚拟世界的墨菲斯小队，他们全员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墨镜，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看上去做好充足准备。
可是墨镜之下，众人的瞳孔里，全部流露着怀疑人生的表情。
此刻，所有人都不敢动，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点。他们怔怔的站在原地，惊恐万分的打量着街边道路上长着相同相貌的行人。
“发生了什么？”
“矩阵怎么了？”
浓浓的疑问如同天空中的乌云一样，挥之不去。
比起其他队友，曾经见过罗森的墨菲斯和崔妮蒂更为困惑和惊恐。
他们是专门前来寻找救世主的，可现在满大街都是。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菲斯在心里呐喊着。
街道边，似乎有人听到了他的心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名罗森朝着几人慢慢走了过来，并在众人满是戒备和紧张的气氛里，笑着打了个招呼。
“墨菲斯，这么巧，又碰到你们了！”
“你……你是罗森吗？”
墨菲斯摘下墨镜，眉头皱的像川字一样，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询问。
“我当然是罗森。”
“那他们？”
“当然也是我！”
罗森淡然回答。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作为你们曾经出手相助的报答，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矩阵世界吧！”
“为什么？”墨菲斯表情有点着急。“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来特意找你的。”
“为什么，因为矩阵将要毁灭了。”
罗森的声音冷峻而又坚定。留下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言。
在墨菲斯等人的不解和慌乱里，罗森望向了天空，同一时间，他们视线里所有的罗森将目光齐齐聚集到了天空。
原本万里无云的蓝天，当几十亿人的视线同时看向它后，一张巨型大脸逐渐浮现了出来。
白发白须，一丝不苟的严谨脸庞，不是别人，正是矩阵的创造者——建筑师。
金色的数据流宛如十二级飓风一样，环绕在它的身边，表现在墨菲斯等人眼里，那边的时空此刻出现了恐怖的扭曲和波动。
“入侵者！”
建筑师的声音宛如洪钟，从天边滚滚而来。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感到愤怒，可是那张大脸上依旧只有严谨和理智。
“因为你的原因，我的作品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在矩阵里寻找了好久，可是依旧找不到你诞生的半点痕迹。”
建筑师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病毒对矩阵造成的感染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系统的平衡。可以说矩阵的第六次升级已经完全成为了空谈。
“轰隆——！”
先是无数道蟒蛇粗的幽蓝色闪电在天地间闪烁，发出一阵阵闷雷。
哗啦啦啦——！
厚重的乌云铺满了天空，豆大的倾盆大雨紧随其后。
罗森和建筑师明白，海量的程序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冲突，这种状态，哪怕是矩阵的创造者也无济于事。
“我赢了……”
面对建筑师，罗森只说了这三个字。
下一刻，几十亿个他，整个人的身体由内而外开始逸散猩红色的光芒，最后更是直接暴裂开来，化作一道道彻底将矩阵世界笼罩起来，宛如太阳般的巨型光晕。
无数的数据信息，一瞬间如同海边崩塌的雕塑一样，被携裹进猩红色的光茫里。
所有的程序化为最纯粹的数据，所有的权限被抹去消除。
矩阵如同来到了创世之初，时间和空间停滞下来。
天地开始崩塌，万物逐渐凋零，虚拟世界开始失去了所有色彩，只留下了冷寂和黑暗。
许久，具体不清楚过去了多长时间。
遮天蔽日的耀眼红光散去，橘黄色的太阳光从东方出现，漆黑清冷的世界里，温度渐渐上升。
随着光线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还有蔚蓝色的天空，褐色的土地，绚丽多彩的花朵和郁郁葱葱的植物。
高耸入云的山川从大地上生长而出，海洋开始浮现在世界边缘。
如同在快进播放一样，一个微型的世界从无到有，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形成，比起之前，它显得更加真实。
除了空无一人外，没有什么缺点。
阳光照耀的世界，忽然刮起了一阵柔和温暖的微风。
无形的风卷着无形的空气，在光线的扭曲下，它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转变，不一会儿凝聚出了一道人形身躯。
不是别人，正是罗森。
“崭新的世界。”
面对此刻完全属于自己的虚拟世界，他出声感叹道。
比起不久之前的矩阵，现在的虚拟世界更加精致逼真了，同时面积也小了许多。
对此，罗森只能是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要以一人之力支撑起星球级别的虚拟世界，目前的他还远远做不到。
除非放弃穿梭世界，驻守在一个世界每天大量吞噬，补充能量。
只不过，那样就没有必要了。
既要便携移动性，又要保留脑中虚拟世界，再三考虑下，罗森只能将模拟的世界区域缩小。
并且，接下来他也只会启用一部分智能程序，并且将所有寄生助手的意识转移到虚拟世界里，让它们维持此地的运转。
一些长时间的科研项目，异世界的知识体系梳理，以后全部会在虚拟世界里进行。
虽然按照原计划，本来还要启用一部分人类，但是由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几十亿人类的思维此刻如同停止运行的程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如同被人封印了一样。
这种情况，超乎罗森预料。
在他最初的设想中，人类的思维脱离矩阵时，就代表着他们同时脱离了现实世界里的物质身体。这种情况下，要么能够继续在新的虚拟世界里运行，要么完全崩溃。
可是现在，居然出现了第三种他看不懂的变化。
如此遭遇使得罗森想到了一个人类几千年来一直在寻找答案的问题。
失去身体后，人类的意识能够单独存在吗？
或者换句话说，人类真的有灵魂吗？
脱离了肉体后，灵魂还可以存在吗？
对此问题，他不好回答。
人类历史上那么多的智者，几千来，即便科技不断进步，他们始终也没有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
不过，罗森有种预感。等到他可以尝试着对相关问题做出解答的那一刻，或许陷入暂停状态的几十亿人类就会有不同的命运。
至于此刻，万事已毕，该去下一个世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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