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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人间怪诞,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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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再进一步,我谭逸就能成为传说中的修士了!”

“什么功名利禄,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岂能看在我的眼中?”

“长生不老!我欲成仙!”

……

静室之中,香气袅袅,如烟如雾,弥漫着一种缥缈清净的气息,

其中却隐隐有声传出,压抑地低笑,无比的疯狂。

紫草蒲团上,头戴儒巾的谭逸盘坐其上,正在全心全意地吐纳呼吸。

神情狂热扭曲,哪里有半点儒生的风雅淡然。

每一次呼吸,深深地吐息,他都一脸享受之色,如痴如醉,仿佛自身在经历某种脱胎化骨的神奇蜕变,飘飘欲仙,快要飞升离开这人间了。

谭逸却没发现一缕缕白色的气息从他额头飘出,渐渐面孔枯瘦,失去了血色。

他面前墙壁上赫然摆放着一副仙气缥缈的图卷。

江水滚滚,只见一头戴斗笠的隐士垂钓岸边,只见背影,不见其面。

四周是青山重重,云雾缭绕,天地广阔,却只此一人,越发衬托得其超脱世外,不临凡尘。

一旁有六个俊逸题字,“观此图,得长生!”

一缕缕白气如归鸟入林一般飘了过去。

却见那画卷上的临江仙人陡然转过头来,却是怎样一副冷漠的脸,看似在笑,目光却冷得没有一点人类情绪。

当看到那袅袅生气飘来,它立刻瞳孔中冒出绿油油的光芒,垂涎欲滴,先是猛地一吸,小口品尝,最后依然变成大口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呵呵呵……”

谭逸喉咙间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身体如同挂在竹竿上的死鱼不停抽动着,面孔苍白,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脸上却尽是享受。

又是半日的吐纳。

谭逸缓缓收功,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了许多,虽然浑身无力,但这应该是辟谷所知,现在还是肉体凡胎,等到日后飞升成仙,就能摆脱这不中用的人体限制了。

本就单薄的衣衫贴在他身上,清晰地凸显出肋骨,面孔枯瘦如骷髅,但谭逸却洋洋得意,自觉功力大进,离成仙更进一步。

是夜!

他手枕脑袋,以蜇龙功的姿势侧卧在床上。

为了成仙,他日日夜夜苦修不止,真是毫不荒废。

不料迷迷糊糊间,突听有小人似的哭声在耳旁响起,仿若苍蝇叫一般。

“二弟,三弟,我等命不久矣!”

“两位哥哥,小弟舍不得你们啊!”

“地府三百年苦熬,好不容易转世成人,没想到这谭逸如此不知死活,害得我们兄弟也陪他亡命于此!”

……

我不知死活?

于睡梦中,谭逸一下子惊醒过来,这一睁眼,却发现那小人声音又消失了。

他惊疑不定之后,连忙又重新闭上眼,屏住呼吸。

意识昏昏沉沉时,又听到了那小人声音。

这不是虚假!

聆听幽冥之音,难道我真的修仙有成了?

谭逸心中升起无尽的喜悦,但当他仔细听清那小人所说,一颗心脏就紧紧揪了起来。

“大哥,这谭逸也真是傻!一心求仙,却不知已然中了那长生图的诅咒!”

“不错!我们三个是他精气神所化,看我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宿主整个人都快要被那诡图给吸干了!”

“可怜了我们三人,搭上这么一个蠢货宿主!”

……

谭逸正在惊疑不定时,突然觉得耳朵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东西爬了出来。

他慢慢地睁开眼偷看,连忙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

却见眼前是三个三寸多的小小人儿,穿着赤、青、紫三种衣服,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一个个枯瘦如柴,如同骷髅,奄奄一息。

三个小人对视一眼,青、紫二色的小人立刻捶地哭泣起来。

“死了!我们要死了。”

“天杀的谭逸!”

……

青、紫二色的小人哭得极惨,眼角流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却听赤色小人怒喝道,“不要哭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听说这洛京西城有个奇人,居住在无忧居内,最能解人疑难,保人安危无忧。

要是宿主能找到他,我们还有生还的机会!”

“不可能的!这谭逸修仙成魔,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是冢中枯骨。修仙不成,快要成鬼了!”

“长生是诅咒!我们完蛋了!”

青、紫两个小人,已然彻底失望,又是哭天喊地之声。

“啊!”谭逸深夜从梦中惊醒过来,满头都是冷汗。

无限地惶恐从心头浮起,他匆匆下了床,来到案台前。

似是察觉到谭逸的靠近,长生图上的临江仙背对着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一丝诡异笑容。

又有人的生气可以食用了!

不料,谭逸却看都不敢看他,眼神躲躲闪闪,如避妖鬼。

他颤颤巍巍取出一面铜镜,放到自己面前,先是惊叫一声,随后就是泪如雨下。

一张枯瘦如骷髅的脸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他谭逸科举中第,考中秀才,何等意气风发?

如今,竟成为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气血溃败,危在旦夕。

一时间,他看向长生图的眼神,早已是一脸恐惧。

“长生是诅咒,长生是诅咒……”

长生成仙的幻想彻底破灭,谭逸惊恐无比地喊着,陡然他惊醒过来。

“我还有救!我要去找无忧居主人。”

说罢,明明天没亮,他就惊恐地跑了出去,声嘶力竭地吼着,“无忧居,谁能告诉我无忧居在哪?”

第二天一大早,四周街坊起来就看一个骷髅状的书生逢人就问“无忧居在哪”,吓了人一跳。

勉强才从衣衫上,看出这正是整日宅在家中苦求修仙之道的谭逸秀才,却不知何时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时间众人都说他疯了。

但谭逸一心寻找那小人口中的无忧居,头也不回地去得远了。

屋中香烟渐渐涣散。

人体阳气没吸到,却被那视为饵料的谭逸甩在一旁,那画中临江仙非人的神情变得十分错愕起来。

正当他它面孔扭曲,凶恶如鬼时,下一刻就表情一僵,只剩恐惧。

却见不知何时,那赤、青、紫三色小人站在它面前,嘴角咧开,哪里有半点哭泣悲伤的模样。

脸上的油彩生动,皮影小鬼们眸子绿油油的,尽是贪婪。

……

“美人们,大爷我好想你!”

“快让大爷,我来抱抱!”

“来,香一个!”

……

夜晚,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人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中,却并不安稳。

他脸上带着阴邪猥琐笑容,被窝里的身体更是不停耸动着。

一抹抹粉红气息从口鼻间喷出,似是受到无穷吸引一般,飘到他枕头下面的一卷书册上。

封面上呈现一个妙龄女子,身披薄薄的红纱,一手抚胸,一手抚臀,高高翘起,隐见曼妙身姿,极尽香艳,其上赫然有三个字,“金鳞物!”

随着粉红气息吸入,封面女子眸光波动,似是活了过来,娇笑不止,隐隐有声传出。

“方成小郎君,你来嘛,一起来玩啊!”

“啊…”突听一阵发泄似的狂吼,单薄年轻人浑身一阵颤抖,陡然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却已尽是满足。

半夜而醒,他再无睡意,只见其意犹未尽地要从枕头下摸出那金鳞物,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不一会就发出阵阵“嘿嘿”笑声,一只手放于被窝中,不知又做起了什么勾当。

“咦?”方成第十次看到书中绝妙处,正在期待下文时。

突然他眼睛十分不舒服,竟是视线也为之模糊起来,眼球上像是生出了一层薄膜,眼泪不止地簌簌流下来。

突听,左边眼睛中有如小蝇的声音,说:“黑如漆,真难受死了。”

右边眼睛又有应声:“可以一同出去游玩一会儿,出出这口闷气。”

方成立刻觉得两鼻孔中有东西在蠕蠕动弹,特别地痒,好像有东西从鼻孔里面爬出来。

他定眼一看,竟是连个豆子大小的小人,身穿黑白二色,竟是手牵着手优哉游哉地出门去了,也不知去了何方。

过了一段时间,又返回来,黑白二色小人又从鼻孔进到眼眶里,好像蜜蜂和蚂蚁回窝一样。

随后它们在眼眶中又对话起来。

左眼白色小人说:“好长时间没能看看园中的亭台了,那满园秋菊快要枯死了。”

右眼黑色小人也笑着应道,“是啊!菊花好美,可惜了!”

方成缓缓放下书册,再没了看书的性质。

他平时可是最喜欢菊花了,园中种植了许多金菊,每到秋季,一片金红,煞是夺目。

可是自从在淘到这金鳞物之后,他就沉迷其中,再也没有看过自己最喜欢的菊院,连满园金菊谢了都不知道。。

此时又听两个小人无比遗憾道:“最后一眼金菊也没看到。以后眼睛瞎了,我们再也出不来了!”

“都该这方成,年纪轻轻,净看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不但弄得眼睛要瞎,更是体虚无比,以后要断子绝孙!”

“什么?”

方成顿时大惊。

它们住在我的眼中,眼睛瞎了,说得不就是我吗?

他慌忙爬起身来,对着镜子一看,果然发现眼球上生出了一层薄膜,正在急速变大,刚开始还是个白点,渐渐像铜钱那么大了。

而镜中的样貌更是可怕,血色枯败,一看就体虚到了极致。

“我才二十出头啊!身子就这么虚,眼睛就要瞎了,以后该怎么办?”方成控制不住地惊吼起来。

他此时心中悔恨得要死。

都说看邪祟的东西,眼睛会长针眼。

看了这金鳞物之后,他不但眼睛长出小人,要彻底瞎了,以后还要断子绝孙!

“都是你害的!”方成惊怒地要将眼前这小黄书彻底撕碎。

却没想到这看似薄薄的层次,却无比坚韧,以他被掏空的身子,根本扯不动一页。

唯有那封面的香艳女郎仍是笑容妩媚,笑声如在耳边,往日勾魂,现在方成却只觉得尽是嘲弄。

他恼怒地将小黄书扔了出去,随后就趴在床上哭泣起来。

“瞎了,我眼睛要瞎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花花世界了!”

“祖先啊!是子孙不孝,我方家从此以后要绝后了!”

“我的子孙啊!是祖先对不住你,你们以后再也没法来到这世间了!”

……

他一遍一遍哭喊着,到最后依然是语无伦次。

却不料此时那左眼中小人又开口了。

“难道我们真就无药可救了吗?”

“机会倒还是有一个!”

方成连忙收声,捂住嘴巴,生怕漏过小人口中一个字。

只听右眼小人又道,“小黄书诡异,令人成瘾。我们的宿主方成只是一个凡人,摆脱不了它的诱惑。

听说这洛京西城附近有一奇人,人称无忧居主人,最能解决人间诡诞!

若是能寻到他的机会,方成还有一线生机。”

左眼小人一听,也惊呼出声。

“原来是他!不错,唯有这无忧居主人才能解此为难!可惜方成并不知道!”

“不,我知道!”方成惊叫一声,也不顾虚弱无比的身躯,翻身而起,一下子将那小黄书甩得远远的,随后就冲了出去。

小黄书啪嗒跌在角落里,香艳美人的笑容渐渐停滞,变得无比哀怨起来。

“郎君,别走啊!”

“美人,我们没走!”却听两声怪笑。

就见两道小小的身影站在了它面前,嘴角咧开,尽是诡异。

封面美女眸子尽是惊恐,她眼前不是那黑白二色的小人又是谁?

“嘿嘿嘿……”

一阵坏笑之声。

黑白二色的小人如恶狼扑了上去。

“不…不要!”封面美人正要尖叫,嘴巴就已经被堵住,变成了呜咽之声,细不可闻了。

……

天色已晚,路上无行人。

门外寒风阵阵,李策所在大门外的角落里,浑身发抖。

明明就在自家门外,他却一步都不想迈进去。

他实在是有苦难言。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家里就经常出现各种妖异。

一次,他在自己厅上看到一条肉红色的长板凳,皮肤非常细润。

他因为以前没有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就走近摸了摸。

没想到,这不摸不要紧,这一摸,肉板凳竟像是被挠了痒痒一般,咯吱咯吱发出笑声,一下子活了。

板凳活了!

他吓了一条,连忙拔腿逃开。

却见那肉板凳整个弯曲,如血肉一般柔软,在家里蹦跶起来,四腿迈动像是在走路,随后渐渐地隐入墙壁中去了。

这还没有完!

随后他又见墙壁上竖着一根白色细长的木杖,非常光滑干净,没注意地随手一碰。

那木杖软绵绵地倒下,像蛇一样弯曲地钻向了墙内。

窗子像是无形的怪口发出笑声,瓷瓶摇摇晃晃翻滚像是个大肚汉,桌子长了腿一般……一天换一个位置。

如此种种,怪诞现象,家里各种东西都活了过来一般。

家宅有妖!

李策吓得魂不守舍,每每找人诉苦,却没人相信,反而将他当疯子。

他有口难言,渐渐有家不敢回了。

但洛京居,大不易。

没回家,他又能去哪呢?

门外的寒风实在太冷了,冻得他身体发僵。

他终于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开了家门。

只是踏入屋中的一瞬间,李策顿时身体又是抖了一个机灵。

却见卧室之内竟陆续不绝有声传出,像是在吵架一样。

他偷偷从门缝望了过去,瞳孔瞬间放大。

却见卧室的桌椅柜子此刻似乎都长了一张嘴巴,像是人的五官,全部都在说话。

它们全都成精了。

李策心跳不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桌子不满地说:“李策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都没人陪我们玩了!”

柜子骂道:“他被你们吓得都不敢回来了!我说你们也该收敛点!”

椅子在旁符合,“可不是吗?要是把他吓得狠了,李策请来了无忧居主人,我们都得完蛋!”

一个个瓷瓶儿顿时圆口大叫起来。

“谁说不是呢?”

“我们不要见无忧居主人!”

“那是个凶人!”

……

这世上竟有人能收服这些妖怪!

无忧居主人吗?

李策眸中尽是狂喜,只感觉到原本灰暗的人生重新迎来光明。

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那无忧居主人!

这可怕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我再也不想和妖怪住在一间屋子里了。

……

求生的渴望之下,李策不顾外面的寒风,又冲入了夜色之中,再也不见,丢下自己的家宅空空荡荡,再无人气。

他没发现自己卧室的梳妆镜中突兀地冒出了两只眼睛,一眨一眨迸射幽深的光芒,照耀之处,各种死物纷纷扭动,如同活了过来。

但这是他之前所看的一张长怪诞面孔却是无声滑落,化作一个个皮影小鬼,咧嘴而笑。

“嘻嘻嘻…桀桀桀…嘎嘎嘎……”

怪诞之声,回荡在屋内,平添了诸多恐怖气氛。

怪镜双目大放光芒,却见一个个皮影前赴后继扑上,最后它无力挣扎,被彻底覆盖,再也没了半点光亮。

……

耳中人、瞳中语、宅妖……

是夜!

类似却又各有不同的怪诞一幕,在洛城各个地方上演。

有人家中常年粮食被盗,却总抓不到小偷。

这一夜却听老鼠唱戏,人模人样拍打着鼓板,蒙着假面具,在诉说一个名为“无忧居”的诡异传说。

此为:鼠戏。

随后…美人首、造畜、狐妻,一夜之间,处处诡谲,无不在人间上演聊斋志异般的怪诞传说。

而无忧居的名号更是无声地扩散起来。

第二天一道早,不知何时,一向孤僻无人问津的长宁坊外就聚集了诸多眼睛密布血丝的外来人。

“无忧居在哪里?”他们见人就问,声音无比迫切。

当得到无忧居街坊一言难尽的回答时,他们立刻面带狂喜,一窝蜂地冲入坊内最深处。

随后就见尽头赫然有以小楼独立,出现在他们眼前。

上有三个字,“无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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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科比布莱恩特符皇荣医锦衣玉令漫威里的星际仓鼠我尝到了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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