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拢军心
安华林回道：“藩库那边不多，只有十余万元左右，总督府以及其他衙门那些加起来也有数十万元，大清银行那边的存银倒是不少，足有一千六百万元，不过其中多数都是储户的银子，轻易动用不得，剩下的只有大约四百万元是今年的岁入转存。”
大清银行虽然是政府银行，但是也有普通储户商家存钱放贷等业务，所以里面的存银是不可能让陈敬云白白拿来用的。
“这么说，现在我们能动用的不过四百万多万了”陈敬云听到这个数字后，有些不爽，他可没想到堂堂一省的省府，竟然只搜刮了四百多万银元。以前是知道福建穷，但是没想到会穷到这个地步。
就这点钱，不计算政府的其他费用，就目前的军费而言，也用不了几个月啊
“没有其他方面的了”陈敬云继续问道。
安华林虽然看上去担小，但是这人能耐是有的，不然也不会一晚上就把目前的财政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他苦着脸道：“这个数字应该不会变化太大，不过我听说警卫团和宪兵团正在城内搜查前清余孽，这方面应该可以收入几十万浮财，如果把所得的不动产书画古董之类抛售出去，再得三四百万也是可能的”
安华林说的什么，陈敬云很清楚，这事还是他亲自吩咐林成坤办的。搜查前清余孽不在于人，而在于抄家，抄家自然是为了钱财，具体成果还不知道，但料想百来万还是有的。
“另外路上遇上了萧团长和其他几个军官，说是要军饷”安华林继续说道：“而且数目不小，开口就是五万”
听罢，陈敬云心中憋着一股气，听到安华林说财产的钱那么少就已经有点憋屈了，在听说同盟会那群人来要钱，更是火大。因为之前他们会议中说好是各家都捐献数万的，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分都没拿出来，反倒是陈敬云自己垫了好几万，这还是他早些时候就准备好的现银。
陈敬云沉思片刻后道：“军政分离，你虽然是财政总长，但是不要管具体军饷，以后各种军费从我这个司令部走，他们要军饷，让他们来找我”
说罢后手指敲了敲桌面，半晌后又道：“你先把现在的财政梳理通顺了，再去找林成坤，让财政部的人配合抄家，所得一律归财政。”
随后又有好些人求见，陈敬云心里都放在了财政和军事上，也没多大心思搭理，匆匆处理过后就是带着卫队去军营了。
昨日战事结束后，陈敬云借口防备长乐县秦玉年部，把林文英的第二团以及李继民的第四团，袁方的第五团留在了城外驻扎。对于陈敬云这样光明正大的命令，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提出说要补给弹药。
陈敬云也不好太过了，只能给他们调拨了一批子弹，另外送去了一批杂式步枪以及相配之子弹。
此时的南校场里就驻扎着第一团以及萧奇斌的炮团，至于新成立的第三团还是个空架子，警卫营驻扎在司令部，此时正在和宪兵团分散在城内各处呢。
到达南校场后，陈敬云立即就把马成等一众军官招到了会议室，了解了情况。第一团虽然有着第二营的老底子在，但是这两天加入的投诚清军太多，稳定性是个问题，所以陈敬云交待：“尽快把新兵补充进去，然后分散打乱了，把他们彻底融入进来”
“卑职明白”马成立即回答。
即便第一团存在各种问题，但是在这福州周边已经是第一等之战力。第二营的老兵，新近加入的清军士兵，这些人都是老兵了，不用训练就能作战，这一千多号老兵再加上部分新兵的话，一个团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
而后陈敬云等一众军官到校场，待士兵集合后，陈敬云又当场发放前日承诺下来的军饷以及奖赏，最后还当场表示那些阵亡士兵的抚恤金会交到他们的亲人手中。这就是裸的收买军心。
效果很好士兵们都是拿着银元笑容满面，少数人还有些得意：自己不愧是大帅的兵，不但还住着营房，连这饷银这么快就来了，听说第二团现在还在城外头驻防呢，到现在连一个大洋都没发放。
陈敬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怎么体现出嫡系这两个字来，没有这些差别怎么让人给他陈某人卖命。
至于信仰，为国为民之类的，陈敬云也想学后世，用信仰当军饷啊，那样能省下绝大多数的军费开销，从而转换为武器。要知道，现在的军费当中，人员的薪资占据了八成以上，要不然清末新军早就建起百八十个镇来了，也不至于十几年了才弄出来十几个镇。
现在这个时代嘛，军人是一种可以养家糊口的职业，不是义务
除了第二营外，陈敬云又接见了炮兵团的士兵，一样是把先前承诺的军饷和奖赏发放下去。对于这个炮兵营，陈敬云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炮兵团的萧奇斌是同盟会的核心成员，和林文英一样，表面还好，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反对自己了。但另外一方面，炮兵团太重要，以至于要让陈敬云亲自拉拢他们。
这年头，有重火力支持和没重火力支持可是天差地别的，而且这炮兵属于技术兵种，没长时间的训练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出来。这就注定了陈敬云不能把炮兵团当成第二团一样对待。甚至陈敬云都想着，如果能把萧奇斌拉拢过来最好，拉拢不过来的话也要把炮兵团里的炮兵们给留下。
随后，陈敬云又观看了一阵步兵和炮兵的协同演练，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同样证明了，经过这一场动乱之后，炮兵营和第一团依旧保持着战斗力。
下午，李连阳找到了陈敬云
“都督”李连阳上前来敬礼后道：“第三团已经初成，但是军械粮饷均无”
陈敬云一听，有些惊讶，他记得昨天才让李连阳新办一个第三团，这才一天工夫呢，他李连阳就拉出一个团的架子了：“你拉出一团了”
李连阳憨憨一笑：“哪有，不是一团，就是弄了三个连编制”
就是三个连也足够让陈敬云惊讶啊，这才一天工夫了，他从哪里弄到这么多人。不等陈敬云问，李连阳就自己解释起来：“昨天领命后，我从冯参谋那边领了差不多一百人的新兵，然后又从马成那边挖了点投诚的清兵，上午去亲自出城，招了些农民汉子，才凑了小四百人”
“好”陈敬云有点佩服李连阳的本事了，一天工夫就从各方拉来了四百人，不错
“既然人拉到了，就先搭起架子来，有多少人就练多少。至于军械粮饷，尽管来找我”陈敬云沉思了片刻后道：“等会我给你写个条子，然后你去找林成坤，让他给你五百条汉阳造和相应的其他军械，至于军饷我会让冯参谋安排人去发各部主官就不用插手了”
“冯参谋”陈敬云喊了声，后边一直跟着的冯勤就立即上来：“在”
“刚才我说的都听到了”陈敬云道：“今后各部都照此办理，士兵的军饷由司令部参谋部组织人手下发。各部主官不得插手”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听到陈敬云这么说立即就猜到了陈敬云的用意，除了避免各部主官贪污吃空饷外，另外还依靠饷银来集中兵权，避免各部主官把军队当成私军。
李连阳领命去了后，找到林成坤，拿出条子就是要枪。林成坤现在可谓是身兼多职，一方面他是警卫营营长，要查抄前清余孽的家财，另外一方面他还领了命令看守城内住处要点，比如电报房，军械库。
“五百条汉阳造兄弟好大的胃口”林成坤一看李连阳手中的条子立马就是苦着脸：“我说李团长，就一天工夫呢，你就拉上了五百人把第三团凑出来了”
“这还不是我拉下老脸去求来的，冯勤和马成那边我可是反复去了好几回，这才把人拉到手”李连阳心急那批枪：“其他不说，枪呢，别告诉我没有”
林成坤笑道：“哪能啊，其他东西或许没有，但是这枪嘛，多少还有些”
林成坤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军械库里原本就有一千多全新的汉阳造和两千多的二手汉阳造，全新的不必说，那批二手的虽然是老旧货色，但是保养的还好，至少用是能用的。除了原本的库存外，从击败的清军手中又缴获了不少枪支，其中大半也是汉阳造。除去昨天在战场时就被第二团拿走之外，其他都到了林成坤手里。所以现在他手中可是有将近六千支汉阳造，其他的进口毛瑟，日造，曼利夏，水连珠等杂枪也不少，总数将近三千余支。说起来其中的进口毛瑟和日造步枪可比汉阳造好多了，只是数量太少，按照陈敬云统一装备的要求，这些数量少的枪支自己就不装备了。所以上午的时候林成坤就按照陈敬云的命令给城外驻扎的第二团、李继民第四团，袁方第五团发去了一批补充枪支，都是些杂枪。
至于汉阳造这种看似性能低下，不甚先进的步枪则是留给了自己的第一团，第三团，警卫营。
按照陈敬云的想法，先不管以后怎么说，但就目前阶段而言，自己手里有了库存的六千支汉阳造，加上已经装备的近两千多支汉阳造，就能够凑成一个统一装备汉阳造的整编师来。而统一制式装备对后勤的好处自不用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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