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首映礼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顾嘉煜抬起眼皮。
“是啊，哪有医生能精准诊断出还有几年，只有晚期患者才会被告知大概还有多久时间。”
他缓了一会才从贺琛腿上起来，看着雪白的墙壁发愣。
傅砚心里没有波澜，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一个小孩只身一人就想救他，只能说太天真了。
顾嘉煜应了一声，主持人又问。
他的喜欢是单纯的想引诱贺琛和他谈个恋爱。
傅砚放弃治疗，离家出走，只留下一封信，让父母当他死了。
“你只能喜欢我。”贺琛语气霸道。
十一岁的傅砚早就发现了家教的绑架计划。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穿过走廊，到了会场。
贺琛看了一会，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拍起顾嘉煜的睡颜。
“但我确实更喜欢傅砚。”
“是顾嘉煜，他和贺琛站在一起。”
顾嘉煜点头，除了助理之外，贺琛最了解他的行程。同样，他也对贺琛的行程了如指掌。
今天是电影《七年》的首映礼，有媒体记者到现场采访,还邀请主演的粉丝到场。
两个小孩瞬间变成剧组团宠，大家都喜欢投喂他们，两位小演员杀青时还说在剧组里胖了好几斤。
想让段安许也喜欢他，爱上他，忘不掉他。
“陪男朋友还按时计费。”
顾嘉煜没忍住笑出声，吃自己醋的贺琛也很可爱。
他的手指强行穿过段安许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顾嘉煜弯了弯眼角。“好呀！按时收费。”
“唔。”顾嘉煜睁开眸子，应了一声。
段安许每天都去找傅砚玩。
他出道没多久，除了几次代言，他接到的第一个演艺工作就是《七年》的拍摄。
小孩虽然单纯，但并不傻。
“看自己拍的戏刺激吗？”特意某个片段。
不出意外，段安许还是停下来帮他打跑了欺负他的人。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通知了自己的父亲，还报警了，只是担心傅砚一个人害怕，所以才过来陪他说话。
顾嘉煜的声音透着倦意,贺琛顺势将人抱在怀里。
顾嘉煜以为是助理回来，眼皮都懒得抬,继续闭着眼休息。忽然,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点。
贺琛不想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贺琛喜欢看顾嘉煜睡觉，时间像是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舒服。
“时间不够我可以拿别的还。”顾嘉煜眨了眨眼。
这个剧情让不少观众笑出声。
贺琛：“……”这不止是刺激。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粉丝接触，我也不知道他们喜欢我什么，万一我哪里表现的不好，会不会掉粉啊？”
站在最前面的是导演王朝川，他接过话筒。
为了不让傅砚成为一个同性恋。
“操·你。”
“啊啊啊！”
“我从小就想当警察，我在别墅区里能做的也就拾金不昧，感谢你给了我解救人质的成就感。”
“亲又不让亲，还在总在外面招惹我。”
“贺老师饰演的傅砚，其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开朗，他只在段安许面前是这样的。”
“什么？”
贺琛总结了一句。“他很渣。”
段安许暴躁推开他。
傅砚：“？”
“那是明晚，首映礼结束后的时间归我了。”
两人有一周多没见。
傅砚将人摁在沙发上。
傅砚不排斥段安许的靠近，他只是很好奇。
感觉到脸颊被人轻轻捏着，耳边是贺琛低沉的嗓音。
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到了观影的时间。
“看，粉丝都知道。”
贺琛还没开口，荧幕里传来傅砚的声音。
段安许被傅砚的态度气到了，他甩开傅砚的手。
两人在一起时后，段安许时时刻刻担心傅砚的病，生怕他一不小心病情加重，结果现在告诉他都是骗他的。
看着半熟睡状态的顾嘉煜，贺琛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想低头亲他，又怕吵醒顾嘉煜。最后还是放弃，转而牵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贺琛伸手抚着顾嘉煜的眉毛,“睡一会。”
当时，段安许的父亲是高档别墅片区的保安，段安许放假时喜欢跟着父亲工作，整个别墅区都是他玩耍的地方。
贺琛抬手摸了自己的脸，温度正常。
“凌晨两点。”
他也想这个世界上有人是记着他，是着他，而这个人只能是段安许。
像是在隐忍疼痛，爆了一句粗口，剩下的话被吞没。
“好啊，我慢慢和你解释。”傅砚将爬起来的段安许再次摁倒。
下一瞬，传来了段安许的闷哼声。
“他欺骗段安许，但我从不骗你。”
主持人说完开场白，接下去就是他们陆续登场。各家粉丝挥舞着应援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滚蛋，傅砚我.操……”
为了应付家里，两人生下傅砚，私下各玩各的，只做表面夫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荧屏上，贺琛也专注着看着电影。
傅砚掰开了段安许紧抓床单的手。
主持人问出这句话后，到场的粉丝瞬间沸腾了。
几位主演坐在专属位置上，看自己主演的电影，顾嘉煜觉得有点意思。
阮秋牧刚被带到台下，看见两人和他们打招呼，听到粉丝的呼声，他好奇地看向观众席，带着点兴奋。
“哥哥，看自己拍的床.戏刺激吗？”
“更喜欢傅砚？”
回忆到此结束。
“昨晚拍摄到几点？”
顾嘉煜没说话，视线落在贺琛的身上，答案不言而喻。
“好。”
他到段安许的学校，他想去看看那个永远都很开心的人。
对上顾嘉煜含笑的眸子，贺琛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渣吗？我觉得他很好。”顾嘉煜故意。
傅砚为这个计划兴奋，他不是被爱着来到这个世界，却妄想带着段安许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哥哥，你在想什么？”
“这么快就到了？”
观众们按奈不住激动，这竟然可以播？
“不一样。”贺琛固执。
会场这么黑，顾嘉煜哪里看得出来他脸红不红？
cp们看着他们在台下的互动，舞得更起劲，就差站起来尖叫。
“要补回来。”
“段安许小时候救过傅砚，所以他的认知里，傅砚就是需要被保护。”
“嗯。”
“主持人还会问问题啊？那我答不上来怎么办？”
“拍吻戏的时候会尴尬吗？”
将他们俩摁在沙发上，循环播放广播剧的某片段。
贺琛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顾嘉煜安分点，上扬的嘴角诚实的袒露他的此刻的心情。
“傅砚，你太过分了。”
因为好奇，他留了下来，并故意在段安许放学路上出现，找人欺负自己。
顾嘉煜确实对傅砚这个角色有偏爱，他欣赏傅砚浓烈大胆的爱。
很多时候，傅砚觉得很无聊的事情，段安许能笑很久，而傅砚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顾嘉煜没忍住笑了，“为什么？傅砚也是你饰演的。”
镜头落在床单上。
可他们对傅砚都有很强的控制欲，不是出于爱，而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会更听自己的话多于对方。
“很困？”
“再过十分钟就首映礼就开始。”
顾嘉煜眉眼弯弯，取笑他。
也因此意外救下傅砚。
傅砚自小就很孤独，只是一个完成父母心愿的工具。
这是两人的第二场床.戏，争吵过后，正处于情绪激烈的状态，所以这一场床·戏也更激.烈。
今天下午《七年》同时在各大影院上映，参加首映礼的粉丝们可以免费观看电影。
所以他好奇，为什么段安许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阳光明媚。
“哦。”顾嘉煜反应平平。
台下的粉丝都已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到出演出来，各家粉丝激动地挥着手上的应援物。
“不好。如果是我，知道会因病离开，我就不会去招惹任何人。”
“到了,我在后场。”
“可惜，哥哥明晚有个活动。”
“因为我更喜欢他直接……做。”
听到傅砚承认。
“会。”
之后的剧情是傅砚追在段安许的身后跑。
“贺老师口中的指导是哪一方面？”
顾嘉煜察觉到贺琛的掌心微微发热，坏心眼地勾着他的手指。
贺琛饰演的傅砚出生豪门，但他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傅砚是孤独的，段安许也是孤独的。”王朝川一句话点破，所以他们也是最适合彼此。
顾嘉煜知道粉丝们想听什么，但故意不说。“ng了好几次。”
“傅砚好a。”
顾嘉煜没有分不清傅砚和贺琛。
贺琛：“？”
“现在还不是。所以我的时间成本很贵的。”
顾嘉煜回到酒店洗完澡都两点半了,早上又得起来赶飞机,中途还需要转机,睡不安稳。
看电影时，情绪是跟着剧情走的。
随着综艺播出，杂志和广告代言接踵而来。
“听说贺老师饰演的傅砚和你本身性格差异很大？刚开始拍摄会不会又难度？”
“顾老师这是第一次拍戏？”
“傅砚明知道自己和段安许走不到最后，还去招惹段安许，让段安许喜欢他，爱上他。”
“贺琛不行。”
“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警察。”
没体验过被爱的感觉，因为他的父母都不爱他。在得知自己生病后，他其实是期待死亡的到来。
但顾嘉煜醒着的时候又是另一种风情。
一道影子遮住窗外的强光，额前的头发被撩起。
贺琛：“……”
傅砚从小就不被允许上学，非必要的情况是不许出家门。
“是有一点。”提及拍摄，贺琛很配合。
他和顾嘉煜的行程不再是公司计划的双人行程，连微信聊天总是错时回复，两人休息时间对不上。
顾嘉煜同贺琛对视了一眼，笑着解释。
贺琛：“……”
镜头跟着一转。
傅砚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听说同性恋会遗传，且父母两人都是同性恋，遗传几率更大。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顺从的喝下家教给他倒得水，陷入昏迷后被带离开了别墅区。
“嗯。”
忽然一只手挤入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好好学学别人是怎么喘的。”
贺琛挑眉，他不想承认在拍戏时，他曾一度怀疑顾嘉煜会和他玩恋爱游戏是因为他饰演了傅砚这个角色，要是换做其他艺人饰演傅砚……
灵动多情的眸子，贺琛依旧招架不住，因为醒着的顾嘉煜会变着法勾引他。
“不客气。”
家教在傅家教了好几年，傅砚的父母对她很信任。
可贺琛的怀抱太舒服了，他像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拍着顾嘉煜的后背。
他的父母从来不在他面前笑，出去外面也都是假笑，在遇到段安许前，傅砚觉得人生大多数时候是无趣的，而他的人生特别无趣。
他知道对于段安许来说，这很残忍。
“你先解释清楚。”
身体渐渐放松，贺琛独有的气息很有安全感，他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然而，段安许不知道的是——
贺琛回握顾嘉煜的手，其他人在看电影，而他们在偷偷牵手。
学校里，傅砚穿着校服，看着段安许冷漠的背影发呆。
贺琛点头，接上顾嘉煜的话。
“这么看来，我还是更喜欢傅砚。”
“该醒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看出他的疲惫，女孩也不好打扰,把休息室留个顾嘉煜就出去了。
贺琛：“……没有。”
傅砚粗暴地扯掉段安许的衣服，镜头拍到几件衣服掉在地上，这是一个预兆。
他的父母为了各自利益结婚，婚后才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同性恋。
“顾老师，时间差不多了。”
傅砚舍得让段安许难过，但顾嘉煜只想哄贺琛开心，虽然偶尔忍不住欺负贺琛。可谁让贺琛欺负起来这么可爱。
他的气息喷洒在贺琛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
当看见和自己同龄的段安许猫在草丛里，傅砚也被突然出现的小孩给惊到了。
拍摄时是投入式，他的情绪是跟着段安许走的，但观看影片又不太一样。
荧幕上，画面一转。
电影里是段安许的声音。
贺琛还记得配音时，王朝川特别不满意。
顾嘉煜屁股一沾沙发，身体也跟着陷下去,他摘掉口罩，倚着沙发上打哈欠。
“谢谢你。”
“我们在校门口见面那次，你说活不到十年也是骗我的？”
就像傅砚引诱段安许。
“人设上。拍戏我也是第一次，还是贺老师指导我的比较多。”
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贺琛的骨节，在他的手背上打圈。
“不一样。”
他安慰傅砚，让他不要害怕。
“刚进组时比较收着，在王导和嘉煜的指导下学到了挺多。”
“这真的是我能看到的吗？”
阮秋牧连回怼都没有，看起来是真的挺紧张。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的孩子，傅砚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顾嘉煜今早才从k国转机飞回来,行程就花费五六个小时,下飞机后没去酒店来回折腾,直奔首映礼现场。
“先自我介绍一下。”
而他会忍不住沦陷。
“真的吗？可是你的脸好红呀。”
傅砚无所谓自己怎么样，只想远离这对掌控欲很强的父母，哪怕只是暂时的。
看到好笑的地方，观众们会笑出声，这个段的情节轻松幽默。
牵了一会，顾嘉煜就不太安分。
“你明天没有通告。”
“你没看过其他电影的首映礼？”顾嘉煜微微惊讶。
“有点紧张。”
他喜欢顾嘉煜的对他的所有小动作。
出乎他意外的是。
“行，那我点个包年，一天24小时，一年8760小时，你有那么多时间给我？”
“哥哥怎么又不说话？”
“七年的时间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因为小演员上学，今天并没有来到现场。
工作人员带他到休息室。
“是贺老师吗？”
“哥哥，你还没回答我。”
顾嘉煜想说，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不好。
“两位主演在剧里是有亲密戏份对吧？”
“对。”
“不用，他还没到。”
“嘉煜饰演的段安许人设上是酷哥，但他是一个很单纯、且正义感非常强的人，他喜欢充当保护者。
他在拍戏前就喜欢上贺琛，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到，而那时候的喜欢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顾嘉煜喝了点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从困意中抽离。
顾嘉煜在现场看过，两个小演员演技还不错，同组几周。
他的学习是家教负责，且只能是女家教，只要会和傅砚接触到的人，都必须是异性。
不曾想，段安许没有考警校的打算。
“嗯，不一样。“你是你，傅砚是傅砚。”顾嘉煜哄了他一句，没等贺琛高兴起来，他又故意。
贺琛：“…………”
他不明白为什么段安许“救”了他，还要和他道谢。
现场沉默了一瞬，再次爆发出尖叫声，还有cp粉大声喊道。
他睡着的时候总是特别乖。
“宝贝儿，现在是我在……”他亲吻段安许的手指。
看着即将大吵的两人，观众们的心跟着揪起，却见傅砚一把拉住段安许的手，用力将人拉近怀里。
贺琛脸颊发烫，好在会场关了灯光，否则又要被顾嘉煜嘲笑了。
“九天没见了。”
听到关门声,顾嘉煜阖上眼眸。
……
见贺琛看过来，顾嘉煜莞尔一笑，用气音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话筒从左往右传，传到贺琛手里后，主持人提了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
傅砚：“…………”
“我不这样，你会理我吗？”
“问题出在谁身上？”
“不会问私人问题，都是和电影相关。”
“和哥哥学的。”顾嘉煜理直气壮。“睡又不让睡，哥哥不也一样招惹我。”
贺琛替他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要不要喝点水？”
贺琛：“……”
三分之二后，剧情变得紧张。段安许察觉到傅砚的伪装，他质问傅砚。
当成功救下他后，段安许的第一句话是。
某种程度上来说，顾嘉煜才是傅砚，但也不完全是。
电影开播十几分钟后，校园重逢后，以回忆的方式揭开了两人小时候的故事。
“这里替粉丝问一句。你们在电影里饰演的角色，其实更贴合对方的性格，是这样吗？”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女孩,“需要我去外面接吗？”
没一会，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贺琛要说的话，他走过去开门。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爱笑，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的笑容。
喜欢上段安许不算意外，傅砚升起了个疯狂的念头。
就是利用这份信任，家教绑架了傅砚，并打电话给傅砚的父亲要赎金。
贺琛：“……”
“大家好，我是《七年》的导演王朝川。”
顾嘉煜调侃他：“大少爷什么世面没见过，还会紧张？”
顾嘉煜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工作人员带着他进了休息室。
但显然顾嘉煜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
声音带着点鼻音，贺琛扶着顾嘉煜的额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
“顾老师和贺老师关系很好。”
“等会是一起上台的，你跟在我们后面，主持人问什么你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