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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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我和江小楷便分开了。他把房卡留给了我，让我替他把房间给退了，我们暂时肯定回不了厦门，所以不可能每天都住在希尔顿。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在医院附近找一个宾馆住下，至于住到何时，得看事情的进展，反正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没过一会儿，贝娜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来了，她对我说道：“我看了一下回厦门的机票，最近的是十点，晚一点的有十二点半，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把机票一起买了。”
“事情还没解决，我暂时不打算走，你先回去吧。”
贝娜显得很意外，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可是五百万的赔偿，而且还有其他的经济赔偿，你能解决的了吗？”
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回道：“解决不了，就想办法，这么一走了之，算什么肝胆相照的朋友？”
贝娜放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又拉了拉我的手臂，说道：“你先别动，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
“那咱俩是不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有点搞不清楚贝娜的意图，于是抬头看着她，又笑道：“我要说咱俩也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你是不是要急朋友所急，替唐果把那五百万的债务搞定啊？”
“你疯了吧，如果我爸妈的家产都给我了，我没准真会这么想……但我现在也是伸手问他们要钱的，你觉得我能拿得出来五百万吗？而且，你自己告诉我的，如果最后清算，她身上背的债务可不止五百万！”
“那我真是会错意了……你说吧，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和唐果是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但跟你不一样，我觉得，我们也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所以，我得对得起肝胆相照这四个字……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虽然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最起码能替你把后勤工作做好吧……”稍稍停了停，贝娜又说道：“酒店你先别退了，待会儿我下去续一个星期，我就在这儿和你们一起共渡难关。”
“别，你可别……这酒店太贵了，我跟江小楷已经说好了，我们在医院附近住快捷宾馆就行。”
“住那里面得多压抑啊。”
“我从来都不在意住在什么地方，而且，真不用你留下来陪我们……你赶紧回厦门吧，那儿风和丽日，艳阳高照，不比在这儿受罪强多了！”
“你要这么说，那就太没意思了……”
我看着贝娜，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贝娜趁机从桌子上拿走了那两张房卡，然后又笑着对我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白天你们随便忙，但晚上必须得回这儿，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也为你出了一份力。”
说完，她向我摆了摆手，又说道：“拜拜，晚上见。”
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贝娜便拿着房卡，溜走了……她真的是溜走的，差点儿撞在迎面而来的保洁车上；而我，就这么停在原地恍惚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她人真的很不错！
……
唐果今天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要比昨天好一些，最起码看到我的时候，没有显得很呆滞，但还是不太愿意开口说话。
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向她问道：“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
“我不想吃……余味，你告诉我，我的事情是不是都是茶小清在背后策划的？”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唐柠，唐柠拼命对着我使眼色……
唐果又说道：“我一直都没有睡，所以唐柠和江小楷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你们没必要瞒着我，因为我才是最该知道真相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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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阵沉吟之后，回道：“我也觉得没有瞒的必要，应该就是她，昨天晚上，你的经纪人去酒店找她了……我正好也想问你这件事情，你当时签这个对赌合同，你经纪人参与了吗？”
“参与了，是她鼓励我签的。”
我一声叹息，又说道：“那就没什么好猜测的了……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了吗？”
唐果转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恨意和倔强，她答道：“我可以以死谢罪，但是我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唐果陷入到了沉默中，她看上去很不甘心，然后又看着窗外掉下了眼泪……我想，她和茶小清的仇恨，是彻底结上了。
……
为了避免刺激到唐果的情绪，我将唐柠叫到了病房外面，然后小声对她说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你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有个事儿，我得问你，你姐她有什么网红朋友吗？影响力越大越好！”
“好像……有一个，我见我姐在朋友圈发过和她的合照。”
“她叫什么名字？”
“可可。”
“你能联系上她吗，我想和她见一面。”
唐柠面露难色，然后对我说道：“她应该不会见你……因为她和我姐是同一个经纪人，你想和她见面，得通过我姐的经纪人……可是，我姐的经纪人就是害我姐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帮你引荐呢？”
我不以工作的名义找她，你看看能不能在你姐那儿要到她的电话号码，我好跳过经纪人直接和她联系。”
“我姐的手机就在我这儿，我看看通讯录里有没有她的电话。”
“你赶紧看看。”
唐柠点了点头，便拿出了唐果的手机，然后输入了锁屏密码……她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阵之后，对我说道：“有，真的有！”
“你给打过去。”
“我……我要怎么和她说啊？”
“你打通了，我来和她说。”
唐柠按照我的意思，拨打了这个网红的电话；下一刻，我便从唐柠的手上接过了手机，我放在耳边听了听，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打不通的声音。
这个网红竟然把唐果放进了黑名单里，难怪蔡芙蓉说这个行业利字当头，这边唐果刚出事，她圈子里这个所谓的朋友，就已经忙着和她撇清了关系。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