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舟共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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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亡灵控法者，但巫妖和尸巫完全不同。从能力上来说，巫妖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魔法师，可以使用所有类型的魔法，而尸巫只能施展亡灵魔法和黑暗魔法。当然巫妖最擅长的魔法也是这两类。

从转化为不死生物的过程上来说，巫妖的生前一定是死灵法师。他们通过特殊的仪式，准备好必备的魔法材料，放弃有限的生命，保持完整的灵魂，转化为巫妖这种特殊的不死生物，与此同时魔法能力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尸巫的生前则仅仅需要是个魔法师，任何系别都没关系，在他们死后被亡灵复兴魔法所唤醒，就会成为一个尸巫。

从这个角度来说，尸巫的生成和骷髅、僵尸等不死生物的唤醒没有任何区别。当然这个唤醒可以是人为的，也可能因为偶然的原因自发形成。只不过黒武士生前拥有强大的武技，而尸巫拥有魔法能力，即使死后仍有一部分拥有力量的灵魂的残片附着在尸骨上，所以没有变成最差劲的骷髅兵。

——《不死生物解析》第二卷*巫妖的特征

实际上阿尔贝里希也不好过，海德成长速度之快简直让她触目惊心。海德只有在锤炼灵魂时才会把黄宝石塞入眼眶，因此她并不知道其余时间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鬼气森森的陵寝里，而不是原先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中。

墓穴中死气缠绕，一条漆黑狭窄的甬道蜿蜒向前，深入到陵寝之中。甬道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盏忽明忽灭的魔法灯，但这种微光只能照亮墙壁跟前，完全无法驱散凝重地有如实质的黑暗。

“哇噢——”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极为适合修炼亡灵魔法，阿尔贝里希一见之下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夏伦大陆上居然有这么好的墓穴？不可能啊！我当年怎么没找到过？真是便宜了那个小巫妖！”当然了，骷髅是无法判断年纪的，她只是直觉上感到海德的年轻。

这些天来她心中一直有个巨大的疑问，此时看到如此不同凡响的古墓，这个疑问立刻加深了一层，那就是，这里到底是哪？为什么在这里她忽然之间就能够和人沟通了？虽然那不是友好的沟通。

事实上她很早以前就被灵魂之石所囚禁，虽然这种囚禁其实是在营救她的灵魂。逃进灵魂之石以后她忍受了不知道多久的孤寂，时间就仿佛凝固了似的，而她一直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也根本不能看到或者听到什么，这让她几次发疯发狂。

若是没有灵魂之石的禁锢，她的意识肯定早已崩解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在这里她连彻底消亡的权力都没有，记忆就算暂时崩溃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重组，让她痛不欲生，只得每天思考魔法和灵魂。这既是一种钻研，也是灵魂状态下她唯一的消遣。

但是前不久她忽然看到了一抹昏暗的光亮，随即看到了一个粗陋的山洞，这景色对别人来说极为贫瘠，但对她来说简直无比动人。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抢夺海德的身躯，哪怕那只是一个矮小的骷髅……

“呼——”

一团澎湃的灵魂之火忽然从四面八方潮涌而至，包裹住灵魂之石，打断了阿尔贝里希的沉思。但她心中反而一喜，只愿海德练得更久一些，也方便她透过灵魂的夹缝窥视海德的心灵。

虽然不懂灵魂之力，但她毕竟曾经是个亡灵大魔导士，对于灵魂的理解仍然远远超过海德，这深刻的理解才是她赖以维持住局面的关键，也是她脱困的唯一契机。有时候她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引诱海德的进攻，虽然这么做极为危险，但只有海德按照她编好的剧本来进攻时她才有可能因势利导，截取一切海德的记忆片段。

阿尔贝里希妄图凭借自己对灵魂深刻的理解浏览海德的记忆，只有洞悉海德的灵魂她才有可能找到控制海德的方式。

但是她越看越害怕，因为她根本看不到海德本身哪怕一丝来龙去脉，那股无形的力量每每无声无息的坏掉她的好事。不过她能够看到海德很多很多魔法知识，似乎这是不受保护的，而且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奥术时代的影像。大奥术师施展的魔法毁天灭地，那古奥的音节和精美的手势虽然并不完全，却立刻折服了她。

“难道他是一个四千年的巫妖？而且还是大奥术师转化成的巫妖！”阿尔贝里希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她的感情不允许自己相信这一点，因为这会让她绝望，可是奥术师所特有的魔咒与技巧又时刻提醒着她的理智。还好她看得出来海德并不是假装成实力弱小的样子，他们第一次的比拼里海德已经尽展所长，对于灵魂的理解并无深刻之处。

“四千年的奥术巫妖，对于灵魂的理解弱到你这个份上也算是惨绝人寰了。”她一边抵御着海德粗糙的灵魂进攻一边恶毒的想着，但是旋即忧心忡忡。海德几乎每一次进攻都体现出比前次更强大的力量和更纯熟的技巧，而她的实力却不可能增长，照这么下去，等不到她找到控制海德方法的那天就肯定招架不住了。

最可怕的是，一个四千年的奥术巫妖没有理由不懂得灵魂契约魔法，这与对灵魂的理解是否深刻完全无关。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海德的知识有多么丰富，丰富的好像一座图书馆，包罗万有。这其中不但涵盖各个魔法系别，而且还有奇奥魔法的影像，让她不得不感到自己的渺小，愈发相信海德是个奥术巫妖，因为只有不死生物才有那么漫长的寿命学习各系魔法。

不过她也存着一丝疑惑，那就她所看到的魔法知识居然全都局限在低阶魔法上面，甚至连奇奥魔法都是低阶的血肉再生术。当然她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鳞半爪，不禁想道：“难道说，魔法在记忆中存储的位置，和魔法本身的阶位有关？所以我只找到了存放低阶魔法的区域？”

她顿时觉得自己对灵魂和记忆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殊不知海德根本不懂高阶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