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月十六日,天还没亮一群宫人便在乾清宫内忙碌起来。
寝殿内，康熙今日比平常更早醒来，此时正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宠爱的小儿子。
想到刚出生时那么小小一团的孩子转眼已经满了周岁,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叹。
小家伙原本还在睡梦中,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自家阿玛慈爱的眼神,忽然揉着眼睛醒过来。
“阿玛……”
半睁开眼发现阿玛正在望着自己后,还没完全醒神的小家伙一个翻身滚到他怀里趴着,似乎想挨着他再睡一会。
“今日后你就满周岁了,怎么还如此爱撒娇。”康熙嘴里这么说,手上却是将人搂住,甚至还在他小肩膀上拍了拍。
承安在他怀里赖了会后才彻底醒神，仰起脑袋奶声奶气地喊：“阿玛。”
“嗯。”康熙今日心情十分好，见他不想睡了，直接抱着他起身。
随后,他更是自己都还未更衣，就先亲自替小儿子穿衣裳。
那是一套红色绣金纹的小长袍，外面还有一件同色小马褂,穿在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身上，衬托得他越发白嫩的同时还显得十分喜庆。
康熙替他将衣裳穿好,退后一步打量起来，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万岁爷……”一旁把梁九功适时递上帽子。
同色系的小帽子上镶嵌着黄色的宝石，康熙接过来后直接戴在他头上。
承安被戴上帽子后下意识伸出小手摸了摸，随即歪着小脑袋冲康熙笑。
“朕的承安。”康熙被他纯真的笑容勾起慈父之心,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抱了会后才继续为他戴上一个小荷包和一块小玉佩。
一切穿戴完毕,一个喜庆若仙童般的小阿哥就出现了。
虽然今日是小儿子抓周的大喜日子,但早朝还是该上的,用过早膳后康熙让人照看好他便先去上朝。
满朝文武都知道,今日是二十四阿哥抓周的大喜日子，是以除非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他们都不准备开口。
如此一来，今日的早朝倒是结束得格外早。
早朝结束后时间正好，康熙直接回乾清宫，其余皇室宗亲与大臣们也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不知道承安会抓个什么。”胤俄笑着道。
胤祯闻言接话道：“我觉得宝刀或者弓箭不错。”
“承安爱读书，或许会抓一本论语。”
“他那么喜欢玉佩，也有可能会抓玉佩吧。”
“玉乃君子之物，抓玉佩确实不错。”
抓周礼胤祉这些哥哥们自然也是要参加的，路上不由议论起来。
乾清宫内，场地已经准备好，后妃与各家福晋在一边，很快另一边皇室宗亲与大臣们也都到齐。
“今日这抓周礼当真是盛大啊。”
“谁说不是呢。”
两名宗室福晋视线在到场的人上扫过一圈后，忍不住轻声交流。
莫说是她们，便是后妃们看到这抓周礼的规格都忍不住羡慕起陈贵人，觉得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观礼的众人到场有一会后，康熙才亲自抱着今天的主角出来。
众人异口同声地行礼后，抓周礼马上就要开始。
承安看到那么多哥哥都在场，顿时就兴奋起来，刚被放到地上就喊着哥哥跑过去。
“哥哥哥哥……”
除夕宫宴之后，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哥哥们，当即就从他们每个人身边跑了一圈，然后张开手要抱抱。
阿哥们看到他笑着跑过来，受到情绪感染的他们也露出或浓或淡的笑意，不过这会有些不合适，到底都忍住没去抱他。
哪怕之前就有所耳闻，这位小阿哥不光深受皇宠，与阿哥们的关系也是极好，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还是有些惊讶。
承安伸手等了会，见往日里抢着抱自己的哥哥们今天都不动了，歪着脑袋看他们一会后，主动扑过去随机抱着一个人的腿。
被幸运选中的胤禛低头看他一眼后，自然没办法再无动于衷。
“你先去抓周。”胤禛弯腰与他说了一句，随即将人转向红毯的方向，将他往前推了推。
承安刚才满眼都是哥哥们，这会才发现空地中央有一块大红毯，上面摆放着许多东西。
“承安过来。”眼见吉时已经快到，康熙站在红毯旁招手道。
听到阿玛的声音，承安没再犹豫，抬起一双小短腿跑过去。
“去抓一样。”等他过来后，康熙将他抱起来放在红毯中间。
承安坐在红毯上看着周围的东西，第一反应先抓起一块玉佩。
没等人唱吉祥话，他又飞快在红毯上爬起来，边爬边又拿起《论语》、镶宝石的匕首、金算盘、金色小弓、毛笔等等一系列东西。
这些东西里，大部分是靠颜色吸引他，比如金灿灿的金算盘、镶嵌亮晶晶宝石的匕首；还有一些则是平日里接触过，这会看到就顺手拿了，比如《论语》、毛笔。
一开始他是用左右手拿，后来用怀里搂着，再后来就是往自己身边扒拉，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
唱吉祥话的人都懵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直接将每样东西的寓意都用吉祥话给唱了一遍。
“不愧是我弟弟，就是机灵。”胤俄看到他抓了那么多东西后夸道。
胤祉也笑着道：“就知道他肯定会抓玉佩。”
胤禛见他抓了《论语》和毛笔，觉得等他再大一点自己可以教他读书习字。
“我就说他会抓弓，等他再大一点，我要亲自教他骑射。”胤祯道。
胤禟虽没说话，却是往他怀里的金算盘上多看了一眼。
不远处，后妃那边。
某个贵人看着小阿哥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对陈贵人道：“姐姐好福气，小阿哥竟然抓了个金算盘。”
显然，这位是眼酸陈贵人生了这么个受宠的小阿哥，于是故意忽略其他东西单指出这一个。
不过没等陈贵人开口，不远处的宜妃却先淡淡扫过来一眼：“金算盘怎么了？”
那贵人闻言突然想起来，九阿哥当初据说就抓了个金算盘，当即脸色一白，立刻就要请罪赔礼。
宜妃知道自家老九挺喜欢这个弟弟，老五偶尔来见她时也会提两句，自然不会让人扰乱对方的抓周礼，将这事暂且记下后，阻止那名贵人大动干戈。
与宜妃素来不和的德妃倒是难得没趁机暗嘲几句，一方面是顾虑康熙对小阿哥的宠爱，另一方面倒是与宜妃相同，都是看在自己两个儿子的面上，不想在今日闹出什么事来。
后妃这边不提，却说康熙，看到小儿子还没完了，直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拿上，差点没被气笑。
分明之前他就提前教过，让选一个最顺眼的东西，结果倒好……
眼见他还在往身边搂东西，康熙忍不住了，弯腰想将人抱起来。
然而他刚伸手，承安就喊着“阿玛”将一支毛笔塞到他手里。
康熙下意识接过来，心里不由猜测他是不是平日里看多了自己拿毛笔才会送自己这个。
旁边的皇室宗亲与大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说着吉祥话恭喜康熙，一时间将气氛渲染得十分热闹。
承安将毛笔送给阿玛后，很快又抱着几样东西站起来跑到阿哥们那边。
小家伙先把一个玉扇坠递给三哥，想到四哥喜欢读书给自己听，又把《论语》送给他。
五哥胤祺和七哥胤佑虽然没有其他哥哥看他看得那么勤，他也给二人各分一样东西。
分完后他又跑回去一趟，再次抱着不少东西过来，继续分给八哥、九哥、十哥他们。
胤禩含笑接过他递来的印章，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谢。
“我想要这个。”胤禟却是在他动手前主动指向他怀里紧抱的金算盘。
承安还挺喜欢这个金灿灿的金算盘，不过见九哥想要，还是递出去：“哥哥给。”
见他这么大方，胤禟脸上露出笑容，接过来后道：“放心，九哥不白要你的，回头给你送一个更好的。”
“那我要这把匕首。”见还能自己挑，胤俄也主动伸出手。
原本按站位，接下来该轮到十二阿哥胤祹和十三阿哥胤祥，不过胤祯却是直接跨步上前取走他怀里的小金弓。
金算盘都送出去了，承安也没再心疼宝石匕首和小金弓，毕竟哥哥们平日里也没少送他东西。
当然，今日他的抓周礼，阿哥们也没少给他准备好东西就是，这会贺礼已经放在旁边的偏殿中。
送完十二、十三两位哥哥后，还有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二十阿哥胤祎。
后面这几位阿哥承安见得次数更少，不过好歹还是见过，因此也没忘记。
但实际上，他还有二十一阿哥胤禧、二十二阿哥胤祜、二十三阿哥胤祁这三位哥哥。
这三位阿哥前两位才六岁，最后一位才四岁，前者马上要入尚书房，后一位连读书还早着。
他们还小，承安更小，所以双方平日里并没有见面的机会。
“承安弟弟……”胤禧见哥哥们都有份，忍不住叫他一声。
承安发现还有三位哥哥后，高兴地又跑一趟抱了些东西来让他们选。
三个年纪不大的阿哥各选一样后，都看着弟弟笑起来。
虽然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抓周礼，但看到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康熙还是感到十分欣慰。
众人看到阿哥们笑逐颜开，就连素有冷面王之称的雍亲王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皇上心情明显也不错，自然不会傻到质疑小阿哥的行为，而是纷纷称赞起来。
抓周礼结束后还有抓周宴，后妃与福晋们在一处，皇室宗亲与大臣们在一处。
阿哥福晋们那桌，因着自家爷的缘故，福晋们交流时提起承安这个小阿哥无不是夸赞之言。
实际上她们的夸赞倒也并不全是爱屋及乌，而是确实没人会不喜欢这样模样精致又看起来聪明活泼有灵气的小阿哥。
尤其是八福晋，更是只恨自己没有一个这样的孩子。
四福晋想到自家爷对小阿哥溢于言表的喜爱，更是被勾起对自己嫡子的记忆，心里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若是我的弘晖还在……
比起这边，阿哥们那边要更热闹一些。
承安跟着阿玛坐了一会后，很快就跑下去找哥哥们。
胤俄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正准备等人再靠近一些就将他抱起来时，却没想到被胤祯抢先一步。
“十四你……”
有道是手快有，手慢无，胤祯朝他丢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后，将承安放到自己腿上坐好。
胤祥看到他将弟弟抱过来，对着正冲自己笑的小家伙问：“承安想吃什么？”
“你可别问他，他倒是什么都想吃，可惜皇阿玛不让。”大概是抱着弟弟心情好，胤祯难得对他有好言好语。
这对年龄相差无几，按说能玩到一起的两位阿哥也不知从何时起就互相不对付，尤其是胤祯，每次看到胤祥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胤祥心里有点惊讶于他的态度，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十分自然地问：“那他能吃什么？”
胤祯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也不方便动，于是指挥道：“鱼肉他好像可以吃，你先夹点鱼肉来。”
胤祥闻言，亲自夹起一块鱼肚上没刺的肉。
一听到“吃”字，刚才在康熙那已经吃了小半碗馄饨的承安立刻张开小嘴巴等投喂：“啊……”
另一边的十五阿哥胤禑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由笑起来，端着自己面前没动过的鱼汤问：“十四哥，那他能喝鱼汤吗？”
“鱼汤应该可以喝，你喂一口试试。”胤祯道。
于是承安刚吃下左边十三哥喂来的鱼肉，马上右边的十五哥又亲自喂了口汤过来，鲜得他眼睛都弯起来。
“你别一下喂那么多，少少喂。”觉得十五喂得还不如自己的胤祯指点道。
胤禑闻言点点头，接下来只半勺半勺的喂。
隔着几个位置的胤俄一直关注着他们这边，此时忍不住道：“看你们把承安小脸喂得油乎乎的，还是送到我这来吧！”
“哪油了？”胤祯一边反驳一边赶紧拿帕子替他擦擦脸。
上首的康熙看到小儿子坐在十四怀里，旁边还有两个兄长一起喂他，觉得他倒是会享受。
虽然承安满周岁后能吃的东西更多一些，但见他们都是拿桌上的菜肴喂他，康熙还是吩咐人将御膳房专门替他做的膳食送下去。
胤禛也有点看不过眼弟弟被喂得满脸是油，在梁九功亲自端着托盘下来时直接伸手接过来，然后转头喊承安过来用膳。
他那有皇阿玛送下来的膳食，胤祯自然不可能再阻拦，只能将人放过去。
在承安往胤禛那边跑时，半路上胤俄乘机转身将人抱住。
被突然抱住的承安顿时笑起来，伸手搂住他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等胤俄心满意足的放开他时，旁边的胤禟直接笑出声。
胤俄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等抬手在脸上摸到一把油后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承安的错，小家伙只是喜欢亲近哥哥而已，能有什么错。
“胤祯看你干的好事！”胤俄将自己沾着油的脸转到胤祯那边，隔着胤祹、胤祥对他道。
胤祯表示不背这个锅：“又不是我喂的，关我什么事。”
他话落，胤祥、胤禑这两个不会喂孩子的同时抬头望天，拒绝与胤俄对视。
与此同时，承安已经坐在自家四哥怀里，一会看看左边的三哥，一会看看右边的五哥，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
胤禛没急着喂他吃东西，而是先让人拿来一块湿帕子替他将脸擦干净。
许多小孩子都不喜欢洗脸，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承安，看到四哥手里的帕子时他就乖乖仰起小脸。
“他可真乖。”五阿哥胤祺忍不住夸道。
他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太后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所以他有空闲就尽孝去了，倒是没多少时间去看这个弟弟。
这会看着这个弟弟，他却是越看越喜欢。
擦完脸后，小家伙又恢复成一个奶香味的小包子，看着就白净可爱，让人有点想咬一口。
胤禛满意地放下帕子后，这才端起面前的蛋羹喂起来。
这蛋羹与承安最开始吃的不同，上面铺着一层肉沫还有虾仁，看着就十分诱人。
“要虾虾。”承安看到碗里的虾仁后小手指着道。
别说，他学别的话速度一般，和吃相关的倒是一学就会，比如肉肉、糕糕、糖糖之类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胤俄上次偷喂糖给他吃的事最终还是暴露了，好在康熙这次只训斥他两句，没再罚他抄书。
当然，其实被发现后胤俄是有点想狡辩的，甚至已经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说承安口中的“糖糖”其实是胤禟的“禟”，不过想想他最后还是没敢这么做，毕竟他家皇阿玛可不好忽悠。
蒸蛋上的虾仁被切成小碎块，胤禛连着一点鸡蛋羹一同勺起来喂过去。
他也没什么喂孩子的经验，不过胜在做事认真细心，所以整体来说喂得倒是不错，至少没喂得承安一脸都是。
往日里这种宴会没人会认真吃东西，不过大概是看到承安吃什么都那么香，桌上的阿哥们倒是也跟着用了不少。
而悄悄关注这边的皇室宗亲和大臣们更是忍不住咋舌，觉得阿哥们对胤祕小阿哥也实在太好了。
不过随后个别人却是觉得，阿哥们肯定是在作秀给皇上看，毕竟对一个如此年幼的小阿哥表达喜爱，既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又能显示出兄友弟恭，何乐而不为。
抓周宴结束后，在场的人就要离开了，承安自然舍不得哥哥们，但也没办法。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还有二哥，于是直接握着一枚玉扳指往咸安宫跑。
咸安宫。
胤礽自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坐在庭院中望着头顶的蓝天，面上不显，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哥哥！”
就在他准备回房间喝酒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稚嫩的声音，下一秒大门便被打开。
哪怕知道抓周礼这会应该早就结束，可在今日看到他，不得不说胤礽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看到小家伙扬着笑脸跑进来，他起身迎接两步后将人抱进怀里。
“哥哥给。”承安被他抱起来后，朝他摊开小手。
胤礽看着他手里的碧玉扳指有些不解，不过还是一手抱着他一手接过来。
“这是小阿哥之前在抓周礼上抓的扳指。”后边的刘才解释道，至于小阿哥抓了不少东西，给每个阿哥都分了一样的话他就没再多嘴。
收到扳指的胤礽心里那点郁气都消散不少，倒也没问他为何会抓了个扳指，而是直接戴在大拇指上问：“如何？”
“好呀。”承安奶声奶气地捧道。
胤礽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抱着他进屋里坐下后，吩咐人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那是几个锦盒，里面全是胤礽替他准备的贺礼。
“打开看看。”胤礽将他放到罗汉床上，那些锦盒正在他面前一字排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曾经很受康熙宠爱的太子，胤礽便是被关在这咸安宫内也不缺好东西。
承安看看哥哥再看看面前的盒子，好奇地伸手打开第一个。
听说他挺喜欢玉佩，胤礽第一个盒子里装的就是好几块玉佩，品质不比之前康熙送他的差。
承安抓起几块玉佩玩了会后才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鬼工球。
鬼工球，取之鬼斧神工之意，用象牙雕刻而成，镂空的圆球内套着数层镂空的圆球，每层上雕刻的花纹都十分精致。
“哇……”承安发现轻轻一动，手里一层套一层的球就同时转动起来，觉得很有意思。
其他几个盒子里也都是好东西，一一把玩过后，承安高兴地起身扑进哥哥怀里：“哥哥好呀。”
胤礽摸摸他的脑袋，随后带着他一起玩起罗汉床上的东西。
今日承安起得比较早，加上之前在抓周礼上太兴奋，消耗不少精力，这会玩着玩着很快就靠着哥哥睡着了。
这一次胤礽却是没直接将他送回去，而是搂着奶香味的小家伙在罗汉床上小憩起来。
自从进入咸安宫后，胤礽经常睡不好，时不时会梦到自己被废的场景，此时搂着奶香味的小家伙，他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醒来后胤礽安静的欣赏一会身旁小家伙纯真恬静的睡颜，这才吩咐人将还在沉睡的小家伙抱回去。
其实他倒是想干脆将人就留在这，可惜他终究不是当初那个能肆意行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