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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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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80/荔枝很甜

夜幕低垂,风凉如水。

宋长诀拂开搀扶他的两双手,强稳住步子,直线行走。

蓦地,他停滞不前,回头望了眼那巍巍皇宫,目光三分怅然,三分欣慰,剩下那四分,全是无可奈何。

送他离宫的小太监轻声道:“宋大人,马车就在前头,再走两步就到了。”

宋长诀低低“嗯”了声,回头钻进车厢,刚一坐下,扑面而来的醉意叫他头疼得紧,忍不住抵着太阳穴,沉沉昏睡过去。

御书房内,元禄从外推门而进,送走了宋大人,这殿内的气氛,却并未缓和到哪去。

元禄想起方才那一幕还心惊胆颤,都说这帝王情绪无常,可饶是在盛怒之时,他的好修养也绝不会叫他亲自动手,毕竟他身侧侍卫奴仆千千万万,何以轮到太亲自动手呢?

可元禄方才还真就见着了……

这宋大人究竟说了甚?激怒了皇上,还安然无恙出宫去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撞见,元禄心中嘀嘀咕咕道。

他动作轻慢地推了窗,散散着满屋子酒气,伏身道:“皇上,可要摆驾景阳宫,沐浴更衣?”

瞧,才短短几日,元禄的问话已从昭阳宫扭转到景阳宫了。

闻恕未应他,背脊前倾,双肘抵在膝盖上,手中捏着那金色荷包,今日这枚,是方形的,上头绣着一个“龍”字,倒是很衬他这身龙袍。

须臾,他哑声道:“皇后近日,都在作甚?”

果然还是问了。

元禄低头作答,道:“每日只做些绣活,便再无旁的了。”

说罢,元禄又补了句道:“素心说,娘娘指尖都扎破了,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呢。”

指尖扎破这事倒是真的,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分不起眼的伤口,至于茶饭不思,那便是夸大了。

他们这些底下人,哪个不想修补这二人的关系,自打皇后禁足以来,御书房和景阳宫当差的,成日成日,都要吓出病来了。

闻恕唇角微抿,指腹在这突出的“龍”字上蹭了几下,道:“摆驾罢。”

“欸。”元禄点点头,冒死又问了句,“皇上今夜,歇在何处?”

男人漠然抬头,冷冷清清地吐出“昭阳宫”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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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昭阳宫中烛火通明。

寝殿内,素心与遮月二人跪坐在塌下,一人怀中抱着盛满针线的竹篮,一人举着灯凑近。

素心瞧着那已成形的玄色方形长条,心中暗暗叹道:娘娘的手真是巧。

遮月耷拉着唇角,小声抱怨道:“都送去两个荷包了,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瞧见,外头都传咱们昭阳宫失了宠,个个蠢蠢欲动,妄想趁此分一杯雨露呢。”

付茗颂手一顿,细眉微微上调,询问似的望向素心。

素心顿了顿,讪讪道:“好在,皇上不予理会。”

“喔。”付茗颂应了声,迅速绣完最后几针,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忽然,殿外传来一道齐齐的声音——

“皇上万安。”

素心与遮月神色一变,忙站起身,就见屋门被缓缓推开,那身明晃晃的龙袍立于前。

二人喜形于色,素心戳了戳遮月的腰窝,拉扯着她的袖口退出寝殿。

闻恕见香榻上的人半倚半坐,手中还握着针线,他缓缓走近,垂眸看了眼,是腰带。

给谁的,不言而喻。

付茗颂鼻尖微耸,他走得愈近,酒味便愈浓。

她仰头道:“皇上喝酒了?”

闻恕应了声,在小几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她。

付茗颂坐起身,将手中的针线放进竹篮里,“喝得多吗?”

闻恕一眼看进她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眸中,一伸手,掌心上赫然躺着的,是她这半月送来的两枚荷包。

一枚褐色,一枚金色。

绣工精良,皆出自她手。

他嗓音清冷,又带着些微醺的醉意,问:“是何意?”

姑娘目光慢吞吞挪到她手中,随即手腕轻抬,食指点了点那枚浅褐色的锦鲤荷包,轻声道:“这个,是上辈子要给皇上的。”

随即,她指尖轻转,又点了点那金色龍字荷包,道:“这个,是这辈子要给皇上的。”

她抬眸,对上闻恕那喝多酒有些泛红的眸子,顿了顿道:“都补上。”

男人攥紧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瞧,她三言两语,柔情蜜意,回回都能将他一颗心搅乱捣碎,那双水洗过的眸子,仿佛盛了一盏清酒,看一眼,便要醉过去。

闻恕猛然起身,刚一转身,便被她拉住了衣角。

“皇上要一辈子将我关在昭阳宫吗?”

她拽着他的手腕,光脚踩在地上,从身后环住男人健壮的腰肢,隔着衣裳,用侧脸贴着他的背。

略带讨好地,收紧了双臂。

闻恕肩颈一僵,扣住腰间那只手,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

“我心悦皇上,是真的。”

闻恕一动不动,只扣住她手的力道无意加重。不知是不是醉意上头,男人眼尾泛红,眼尾处一根青筋横现。

这句是真的的话,那牢里的话,便是假的。

那……

你自尽,是因为我吗宋宋?

这句话哽在闻恕心口,不上不下,终是没敢问出来。

他猛地将环在腰间的那只手拉开,转身将那姑娘压在香榻上,近乎逼视地望着她,似想从她那张迤逦的面容上,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

付茗颂轻轻拉住他的衣领,鼻尖微红,道:“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是我不好,我认罚成不成?”

闻恕下颔绷紧,为何对自尽的缘由只字不提呢?

他闭了闭眼,那积压已久的情绪轰然失控。

他俯身咬住那张会骗人也会哄人的唇,攻城掠地,像是要将她拆入腹中。

付茗颂仰起头,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安抚似的回应,一下一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

深夜幽静,窗外的蝉鸣一声大过一声,遮盖了这叫人心慌意乱的吞咽声。

不几时,束带轻飘飘落了地。

这香榻又短又窄,平日就是她一人躺着,都得屈起腿来。

是以,闻恕此刻只能半跪在地上,上上下下,用掌心摩挲。

大半个月,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这具身子了。

付茗颂叫他摸得浑身发颤,仰起白皙的脖颈,道:“别在这儿。”

话落,她便被抱往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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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臝而坐,她锦缎一般的青丝根根浸湿,眼含秋波,媚态横生。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闻恕今夜十分十分有耐心,近乎温柔地做足了所有准备。

他手掌压住她的后背,将她摁回怀里,道:“方才说,哪句话是真的?”

“嗯——”她难耐地哽咽了一声,哭着说:“我、我心悦皇上。”

闻恕这才心满意足地抚了抚她柔顺的乌发,伸手在她桃红色的唇上捻了捻。

他额间滑落下两滴汗,因隐忍而红着眼角道:“你记着你说的。”

最后,以付茗颂一声低低的呜咽收场,长夜归宁。

闻恕并未立即抱她去耳房,而是侧卧揽着她,吻住她那张嘤咛起来让人欲罢不能的小嘴不放。

她闭着眼回应。

恍惚间,她似是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句:“对不起宋宋。”

付茗颂想睁眼,却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闻恕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颊,轻轻啄吻着每一处。他想,如果,如果上辈子他权势再大一些,结果可否会不同……

应当会的吧,若真如此,她也不必走到自尽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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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昭阳宫恍若过节似的热闹,连宫人的脚步声都轻快了不少。

付茗颂睁眼时,身侧已经是凉的了。

她稍稍回想了一下昨夜,一颗心安定下来,这算……好了罢?

姑娘揉着酸软的月要肢下床,那略低的领口露出大片大片的红,遮月眉开眼笑道:“娘娘,皇上上朝去了,走之前还吩咐,让奴婢陪您去花园走走,解解闷呢,皇上这是气消了罢?”

她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便见素心匆匆而至,“娘娘,六公主,六公主她似是要生了。”

付茗颂一顿,面上划过一瞬错愕。

数数日子,这不是才足九个月么?

素心低声道:“奴婢听说,今儿一早六公主撞见贴身侍女在书房,咳…与薛大人举止暧昧,盛怒下才动了胎气。”

此话落,便连遮月都忍不住张大嘴,这薛大人瞧着,不像这种人啊?

付茗颂问:“太后知道了?”

“许是也快了。”

“你去拨几个御医过去,再找两个稳婆一并送去。遮月,替我梳妆。”

春光明媚,云峦层层。

凤撵行向永福宫,途经御花园。

便见两道一篮一青的身影在花簇中挪动,这两人,一个是宁美人,一个是全美人,二人同住长乐宫,因这后宫没机会争宠,关系倒是甚好。

只听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道:

“公主也是心高气傲,虽少有驸马纳妾的,可她怀胎十月,夫君碰个丫鬟而已,有何大惊小怪?”

“可不是,我呀就盼着皇后有孕呢,不过近日皇上还没踏进昭阳宫呢,想来,昭阳宫风头已尽,都不用等皇后有孕了,也不知我那首曲子,何时能唱给皇上听?”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拐了道弯,蓦然撞见那处停着的凤撵,面色一白,双双捂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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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真没想当暖男莫负寒夏游戏大神是学霸洪主前世老婆找上门墨少的小可爱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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