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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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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殿上宴席正热闹着。

张皇后看出了皇上的态度,乐意出席好表现出自己的贤惠大度来。

果然皇上在开席后不久就到了,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吴贵人的事而迁怒到郑贵妃头上。

大家看郑贵妃的地位依旧稳固,更不敢有轻慢之心。

今日郑贵妃盛装出席,她乌发梳成牡丹髻,三支赤金红宝石凤钗插在发鬓间,端的是光华璀璨流转,贵不可言。

听说这凤钗是皇上特意命内务司给郑贵妃新制的,这次南边新贡上来的宝石都是紧着郑贵妃先挑,才给后宫分的。

“贵妃娘娘盛宠如昔,真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坐在淑妃身边的慧妃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低声道:“别看熙贵仪也得宠,等没了太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赏花宴时慧妃想要复出,因为阿妧太过惹眼,她反而没了存在感,对阿妧始终存着不满。

如今敬妃被降为修仪,四妃之后就该数到她了,偏生皇上就像忘了她似的,仍不去她宫中。

淑妃神色温和的道:“慧妃妹妹慎言,后宫众人皆是一心侍奉皇上,太后娘娘也是看熙妹妹勤谨,才将她送到了皇上身边。”

“淑妃姐姐倒是超脱淡然。”慧妃挑了挑眉,对淑妃的态度有些不屑。

她们这边说着话,坐在温昭媛身旁的何修仪,眼中的嫉妒,并没怎么掩饰。

“何妹妹,贵妃娘娘已经往你这儿看了几次。”温昭媛实在看不下去,低声提醒道:“今日是她的生辰,你别闹得过了。”

何修仪恨得咬牙切齿。

吴贵人虽是还未正式定罪,可显然是跑不掉的。偏生皇上竟未对郑贵妃怎样,这让她如何甘心。

“熙贵仪是怎么回事?”何修仪抱怨道:“她都不会去跟皇上闹一闹吗,差点被人淹死,还跟鹌鹑似的躲着。”

要是她,起码要将这生辰宴给郑贵妃搅乱不可。

看皇上待郑贵妃的态度,怕是皇上今夜会去景和宫。

正在一众宫妃给郑贵妃敬酒祝寿时,忽然有内侍匆匆进来,找了张皇后身边的宫女低声说了什么,那宫女脸色变了变,快步走到了张皇后身边。

“皇上,妾身有点事要去处理,就先告退了。”张皇后听完后,起身对主位的赵峋道。“今儿是贵妃妹妹的好日子,妾身明日再向您禀告。”

赵峋的目光在席间扫了过去,贤妃还没回来。

他微微颔首,并没有深问。

郑贵妃心中有些不满。

熙贵仪称病未到,贤妃和张皇后又一前一后离开,全都是太后一派的人。

“派人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赵峋对身边的崔海青吩咐了一声。

他担心是不是阿妧有什么事,碍于是郑贵妃生辰,才直接找了张皇后过去。

等皇后离开后没多久,崔海青进来,对赵峋道:“皇上,听说是贤妃娘娘不知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胡言乱语起来,皇后娘娘命人送她回怡景宫,又命人去叫太医去来。”

因郑贵妃和皇上的主席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崔海青的回话。

“她去哪里撞到的?”赵峋蹙着眉问。

崔海青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是在莲池边。”

听到“莲池”,赵峋神色蓦的变了变。

听到出事的是贤妃,郑贵妃还松了口气,可听到“莲池”,正是上次出事的地方,不由心头一紧。

“你派人去凝汐阁看看。”赵峋立刻吩咐道。

莲池出了事,皇上先想到的竟是熙贵仪——郑贵妃那点因皇上特意为她庆祝生辰的高兴,立刻烟消云散。

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皇上对熙贵仪果真不同。

郑贵妃咬紧牙关。

既是听到了,她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今日阿妧没来,若不是知道阿妧一个小小贵仪指使不动贤妃和皇后,她简直怀疑这是阿妧故意坏她的好日子。

“皇上,既是贤妃有事,您还是去看看罢。”郑贵妃做出贤惠的态度,温声道。

赵峋点了点头,转头对淑妃道:“朕有事先走一步,你关照着些,务必让贵妃尽兴才是。”

淑妃忙起身,笑着应了。

皇上离开后,郑贵妃的脸色立刻难看了不少,殿中的气氛有些冷清。

淑妃立刻让人安排歌舞,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帝后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还是引起了众人心中的好奇。

大家私下里窃窃私语,对此事的好奇远远超过了郑贵妃的生辰。

看着自己被毁了的生辰宴,郑贵妃心中恼火,面上却仍是笑意盈盈,不肯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

御花园。

张皇后赶到时,只见贤妃通身狼狈极了,裙摆破了个口子,沾染了泥土。靠两个宫人搀扶,她才勉强站得住。

“别找我,跟我没关系!我没害死你!”她面露惊恐之色,一边往后退,一边不住尖声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贤妃,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张皇后见状,忙拉住了她。“什么别来找你。”

贤妃吓了一跳,突然她双臂环抱住自己,战战兢兢的道:“是他,真的是他!”

张皇后被她的态度弄糊涂了,让琥珀叫来随她一起出来的大宫女紫英。

不仅她如此恐慌,紫英被带回来时,也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张皇后拧眉问她。

紫英瑟瑟发抖,牙齿都在轻轻打颤。“回,回娘娘的话,有、有鬼!御花园里有鬼!”

她话音未落,张皇后抬高了声音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怪都只是传说中才有的。这雾气弥漫的,定是你看错了。”

“是真的!”贤妃忽然扑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张皇后的衣袖。“娘娘,娘娘我看到了是九——”

贤妃的话没说完,只听到“九”这个字,张皇后的神色陡然变了。

“贤妃,闭嘴!”张皇后攥住了她的手,厉声道:“你今日喝多了酒,竟在这里胡言乱语起来。”

贤妃见她不信,还要说什么,被张皇后捂住了嘴。

见她们主仆二人着实不像样,张皇后当机立断让人把她们先送回怡景宫,又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她让琥珀带人在这里检查,自己跟着一起过去。

这里离怡景宫不算远,一路上见贤妃魂不守舍的模样,张皇后心中也愈发不安。

她知道贤妃没说出来的那个人是先帝的九皇子,可当时九皇子并不是在这里溺毙的,那个池塘早就荒废……

想到前两日贤妃就神神道道说过阿妧夜里总是做噩梦,难道贤妃的意思是九皇子的鬼魂回来了?

张皇后心中一沉。

幸而今日大多数人都在听云殿,还没人见到贤妃的事态,这件事暂时不会传出去。

等到了怡景宫后,张皇后让大宫女碧玺守住门口,自己单独跟贤妃在寝殿中说话,不许任何人进来。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跟本宫都说出来。”张皇后沉声问道。

贤妃瑟缩在床上,声音也在颤抖。“我,我看见了九皇子,九皇子来向我索命!”

“九皇子早就死了!”张皇后恨她不中用,又蠢胆子又小。“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你想想清楚,九皇子压根不是在莲池中溺水而亡的!”

“可分明是他,就是他叫我姐姐,还问我为什么不跟他玩……”贤妃闭上眼睛时,满脑子都是那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小小孩童,声音又细又软,还要过来拉她的衣摆。“娘娘,真的是他!”

张皇后眸光愈发惊疑不定。

“娘娘,是九皇子回来了。他死的冤屈,这才回来报仇!”贤妃越说越是恐慌,紧紧的抱着被子,往床角缩过去。“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当时,咱们看见了他——”

“闭嘴!”张皇后强作镇定,道:“又不是你杀了他,你慌什么?”

贤妃像是恍若未闻,只顾着摇头。

张皇后见她几乎魔怔了,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之前阿妧落水,你就非说是九皇子鬼魂作祟。若真有鬼魂能显灵,他怎么不去治好贵太妃的疯病?”

贤妃显然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你去找别人!”

还没等张皇后想好怎么处置贤妃,外面响起碧玺紧张的通传声。“皇上,您来了——”

“不许再胡言乱语!”张皇后狠狠的瞪了贤妃一眼,威胁道。

说完,她忙迎了出去。

“妾身见过皇上。”张皇后见赵峋赶来,面上挤出一抹笑容来。

赵峋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张皇后紧跟着他,生怕贤妃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贤妃,你这是——”赵峋看到发鬓散乱,拥着被子缩在一角的贤妃,皱起了眉。

贤妃不肯抬起头来,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发抖。

张皇后赶紧解释道:“今日有雾,贤妃许是看错了树影花影,还以为自己撞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会儿情绪不稳定,还请皇上见谅。”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前些日子阿妧才在莲池中落水,莫非贤妃也在其中做了些什么?

赵峋还在心中猜测,忽然听到通传,说是熙贵仪来了。

阿妧方才进来,赵峋皱着眉,冷声道:“夜里冷,又下了雾,你跑来做什么?”

“妾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阿妧蹲身行礼,并不在意赵峋的责备。“妾身听青兰说,她去太医院取药时听到贤妃娘娘病了,妾身这就来看看。”

得知高品阶宫妃病了,前来探望这确实是惯例,倒挑剔不出阿妧的错处来。

张皇后想着阿妧来了正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忙笑道:“熙贵仪这是一片好心,还请皇上别责备她。”

她话音才落,只见皇上亲自去扶起阿妧,还握住了阿妧的手。

“手这样凉,身子弱就别出来乱跑。”赵峋语气责备,可分明有些心疼之意。

张皇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妾身知错。”阿妧并不觉得窘迫,温顺乖巧的回道:“下次妾身多添件衣裳。”

赵峋这才神色缓和了些,放下了她的手。

“皇后娘娘,贤妃这是怎么了?”阿妧面带关切之色,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自从妾身从莲池落水后,就一直没见过贤……”

听到“莲池”二字,贤妃骤然瞪大眼睛,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阿妧。“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儿,他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就这么高——”

贤妃一面语气迫切的逼问她,一面抓住了阿妧的手臂。“说啊,那天你有没有看到!”

阿妧吃痛,惊呼一声。

赵峋见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掰开了贤妃的手,将阿妧护在了身后。“贤妃,你在做什么?”

“落水那日,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九皇子——”贤妃已经顾不得赵峋还在,不管不顾的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赵峋微微一怔。

虽说九皇弟是淹死的,却不在莲池这里,贤妃怎么会如此恐惧?

“妾身,妾身没有。”阿妧躲在赵峋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望向贤妃。

见贤妃满脸不信,阿妧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赵峋的手臂,有些害怕的道:“皇上,贤妃娘娘说的可是先帝的九皇子?妾身为什么会看到九皇子?”

九皇子早就失足落水而亡,这是谁都知道的。

贤妃这般恐惧追问,怎么看都像是做了亏心事。

赵峋分出两分心神,安慰阿妧道:“不必害怕,她在说胡话。”

张皇后见贤妃这般不堪,恨不得上去将她打晕了完事。

好在宫人通传说是太医院的太医到了,张皇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请赵峋出去。

赵峋看了贤妃一眼,牵着阿妧的手走了出来。

谁知才走出来,便见到外间站满了宫妃,打头的便是郑贵妃。

原来贤妃发魔怔的事传到听云殿中,又听说皇上也去探视,郑贵妃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她倒要看看贤妃和张皇后是不是故意要在她生辰这日生事,没想到竟撞到皇上动作亲密的牵着阿妧走出来。

“熙贵仪怎么在这儿?”郑贵妃对着阿妧自然没什么好奇,阴阳怪气的道:“熙贵仪身子不好,不能去给皇后请安,不能去听云殿替本宫庆生,倒能跑来贤妃宫中。”

阿妧却是姿态谦卑的蹲身行礼:“妾身见过贵妃娘娘。怡景宫离琢玉宫不远,听闻娘娘病了妾身就……”

“看来熙贵仪这身子时好时坏,是依心情而定?”郑贵妃咄咄逼人道。

“好了,是朕不许阿妧出来走动,并不是她不尊重你。”赵峋皱眉,有些不悦道。“你是贵妃,作为众妃之首也该有些气度。”

郑贵妃不依不饶,阿妧却懂事的退让。且在吴贵人一事上,阿妧并不追究,一切都听他的安排。如此种种加在一起,他自然更偏着阿妧多些。

郑贵妃是何等得宠,皇上竟开口替熙贵仪说话,还斥责了贵妃两句。

一众宫妃们看阿妧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先前她们还觉得郑贵妃盛宠,如今看来,熙贵仪也是个厉害的,竟能让皇上公然偏心。

郑贵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她了解赵峋,决不能跟他对着干。她只能咬了咬牙,低声应是。

“贤妃受了惊,没什么大碍。”赵峋也没过于苛责郑贵妃,转而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息罢。”

贤妃的疯话牵扯出一桩旧事来,不便被她们知道。

众人齐齐应是,赵峋也对阿妧点点头,想让她先回去。然而他才要转身进去,眼角的余光看到郑贵妃望向阿妧的眼神,有一抹阴冷的狠意。

赵峋突然开口道:“阿妧留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令在场的人都听清。

今日是郑贵妃的生辰,皇上本该去景和宫。这下贤妃病了,若留在怡景宫或回福宁殿倒都罢了,偏生皇上留下了阿妧,分明是要去凝汐阁的意思!

郑贵妃还从未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

她索性也不顾仪态,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阿妧有些不安的看向赵峋,见他神色坚决,才没敢说什么,乖乖在外间的圈椅上坐下。

等到人都离开,阿妧才缓缓翘起唇角。

郑贵妃太过跋扈,在她生辰那日装病,毁了她的好日子,就别怪她以同样的手段回敬。

寝殿内。

近乎疯狂的贤妃不肯让人接近,也无法替她看病。孙太医无法只得施针,让她安静下来。

孙太医替贤妃诊了脉,说她是受到了惊吓才一时神志不清。

“皇上,皇后娘娘,臣替贤妃娘娘开两幅安神的方子,娘娘服下就会有所缓解。”孙太医迟疑片刻,道:“最好还是弄清,贤妃娘娘受到惊吓的缘故,解开娘娘心结。”

自古以来,这心病都是不好医的。

贵太妃当初何等受宠,害了失心疯后,也没能治好。

赵峋点了点头,孙太医这才提着药箱去开方子。

“皇上,请您先回去休息罢,贤妃妹妹这里有妾身。”张皇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同赵峋解释,只能等贤妃清醒些,再一同商量对策。

赵峋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张皇后自然要送,却不期然发现在外面的阿妧。

“走罢。”赵峋自然的伸出手,牵住了她。

张皇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带着阿妧上了銮舆,往凝汐阁的方向去了。

先是用人偶去吓贤妃,又回凝汐阁换了身衣裳去,在外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阿妧早就累了。只是为了不让找赵峋察觉出异样来,阿妧只得强撑着。

“身子还没养好,就出来逞强。”赵峋见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捏了捏她的耳垂道:“别在这儿睡着,小心着凉。”

阿妧打了个哈欠,索性靠在赵峋身上,嗓音软软的道:“妾身知错。”

说她乖巧,她连自己的话都不敢不听;说她不懂事,可她认错比谁都快,也守分寸。

她娇软的身子就偎在他怀中,让他狠不下心推开。

故此这一路上,伴着赵峋的数落声,阿妧昏昏欲睡。

等到了凝汐阁后,还是赵峋亲自把困得神志不清的阿妧直接抱到了房中。

凝汐阁的宫人们都见怪不怪了,皇上私下里对熙贵仪是极好的,所谓的规矩都是虚礼。

被夜风一吹,阿妧也清醒了些,到房中下地后,忙讨好的笑着要帮赵峋揉手臂。

“服侍你们主子去梳洗。”赵峋摆了摆手,道:“早些歇着。”

阿妧闻言一愣,还以为赵峋要去景和宫,下意识的牵住赵峋的衣袖。

“熙贵仪这是做什么?”赵峋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

阿妧忙松开手,悄声道:“妾身失仪,妾身恭送皇上。”

“将朕赶走,你才是真的失仪。”赵峋勾了勾唇角,道:“夜深了,熙贵仪还想朕去何处?”

阿妧嗔了他一眼,立刻扶着朱蕊的手去沐浴更衣。

“主子,夏青已经将人偶拆下来藏好,痕迹也都抹去了。”趁着茉香夏青等人忙碌的功夫,朱蕊低声回话。

今夜她总算有了收获,此事哪怕不是贤妃所为,她也是知情的。

甚至她还提到了张皇后……这件事会不会与冯太后有关?

皇上和冯太后总有翻脸的一天。若真的是冯太后所为,这倒是个极好的由头。

但时隔多年,想要找到证据太难了。

阿妧本想在御花园闹大,但张皇后来得太快,贤妃又太胆小,自己一时也没问出更多有利的线索,只得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皇上不会坐视不理。

等阿妧擦干了长发进来,赵峋已经在等她了。

“今日的事,先不要声张。”赵峋将阿妧拉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

阿妧点点头,想要抬手攀上赵峋的肩膀时,宽大的袖子滑落到手臂上,露出了她手臂的指痕。

莹白的肌肤上衬着青紫色的淤痕,格外触目惊心。

“是贤妃掐的?”赵峋皱着眉道。

阿妧趁机小声道:“皇上,妾身不懂,为何贤妃娘娘会问妾身那样的话。贤妃娘娘像是在怕什么……”

“朕自会查清楚,你别害怕。”赵峋没有正面回答她,抬手放下了帐子。

他的大手放在她腰上,长着薄茧的指腹有种粗粝的质感,在划过她的皮肤时,阿妧忍不住轻轻战栗。

“乖,别躲。”赵峋低沉诱人的气声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阿妧身上使不出力气,在欲海中随着他沉浮。

自从贤妃发病后,郑贵妃也称病不来坤仪宫。

大家都在背后纷纷议论,说是郑贵妃因熙贵仪得宠,自觉颜面尽失,这才不肯出现。

在休养了几日后,阿妧照常去坤仪宫给张皇后请安。

她连日来圣宠不断,容光焕发的好气色是多少珠光璀璨的华贵首饰都比不上的。

等到散了后,她和苏容华一起去重华宫中看望宁昭容和大公主。

走到半路上,忽然遇到了两个人。

苏容华忙拉着阿妧行礼道:“妾身见过贵太妃娘娘。”

来人正是贵太妃和她身边的柳嬷嬷。

“娘娘,这是熙贵仪和苏容华。”柳嬷嬷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贵太妃精神似乎好了些,竟缓缓的开口了。“平身。”

苏容华拉着阿妧避让,贵太妃盯着阿妧看了片刻,忽然道:“你是熙贵仪?”

阿妧听到久违的声音,几乎红了眼眶。

她只得徐徐下拜,嗓音略显颤抖道:“正是妾身。”

“熙贵仪请起。”柳嬷嬷上前扶住了阿妧,神色和蔼道:“娘娘这是看着贵仪主子面善呢,没别的意思。”

当柳嬷嬷搀着贵太妃离开后,阿妧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将手中的东西悄悄藏入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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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大道昼日成熟天师下山满级大佬她总是被迫当团宠北宋小厨师随身装着一口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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