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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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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为“辛胖胖”、“朗朗蓝晴”的万赏加更,均订2900、3000、3100加更】

魏君不知道上官婉儿此时的想法。

他在和上官婉儿的哥哥说话。

上官星风带给了他一个重要的消息。

“狗皇帝真要罢我的官?”魏君惊了,“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上官星风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这话说的。

皇帝要罢你一个六品芝麻官,还用得着熊心豹子胆吗?

现在整天跟在魏君身边的陆元昊和白倾心对于魏君每天吃饭睡觉骂乾帝的日常已经习惯了。

不过其他人肯定习惯不了。

毕竟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尽管魏君提出了废除皇帝的主张,可是在这个主张没有变成现实之前,皇帝的地位始终是至高无上的。

心里可以看不起,但是嘴上不能。

上官星风只能尽力补救道:“魏大人慎言,监察司的耳目无处不在。”

魏君长叹了一口气:“监察司,靠不住啊。”

陆总管就离谱。

魏君之前认识的特务头子,可都是杀人如麻且对顶头上司忠心耿耿的。

但凡有人诋毁他们的主子,特务肯定就要杀人,再不济也得上报后杀人,这才是特务头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魏君最开始以为监察司也是这种设定。

可是这个监察司有毒。

皇帝的刀居然长出器灵了,这谁遭得住?

这能怪魏君吗?

这把刀本来是想背刺乾帝的,结果把魏君给误伤了。

魏君也是很心累。

本天帝计划的很好,操作上也完全没问题。

奈何这群妖孽不配合啊。

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他能怎么办?

上官星风自然无法和魏君共情,监察司的真实倾向,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乾帝都被隐瞒的死死的。

他一个纨绔公子,就更加不会知道了。

所以上官星风还是劝道:“魏大人,小心为上,大乾虽然没有文字狱的传统,但是说不定就为你破例了。父亲对我说,陛下对你的忍耐程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限了。”

“我都要废掉皇帝制度了,作为一个皇帝他才对我的忍耐程度达到了极限,而且只是罢我的官,都不是杀了我,我从未见过如此胆小如鼠的皇帝。”

魏君加大辱乾力度。

今日辱乾帝任务超额完成。

上官星风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他再次提醒道:“魏大人,陛下不是罢你的官,是让我父亲给你升官。”

魏君:“……”

淦。

本天帝稀罕当你的破官吗?

你干脆利落的弄死我多省事。

本天帝一个高兴,说不定还赏你个神位。

魏君发现这个世界能不能提升他的实力不好说,但是绝对能够提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做皇帝做到当今陛下这个份上,也算是把祖坟的脸都丢光了。”魏君吐槽道。

上官星风不敢再听了。

再听下去他担心魏君会拉着他商量如何扯旗造反。

这种事情在私下里可以说,但是也要提前布下隔音结界,免得隔墙有耳。

皇室可是掌管有监天镜这种神器的。

魏君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骂皇帝,这份胆量,上官星风估计整个大乾也只有赵芸能够媲美。

毕竟那是传说中浑身都是胆的女人。

“魏大人,这次陛下的意思是把你外放出去,让你主政一方。此事由我父亲操办,我父亲又交给了我负责。”上官星风强行把话题扭转了回来:“此事我需要提前和你通一下气,如果我操作不好,很可能会把你和我父亲全都折进去。”

“什么意思?”

上官星风把上官丞相的打算对魏君和盘托出。

他对魏君是绝对信任的。

如果大乾要弄一个排行榜,以信任度的高低来排列,那魏君绝对高居第一,而且肯定远超第二。

所有人都相信魏君的人品,哪怕是和魏君为敌的人都相信。

这人设稳到魏君现在自己解释他就是个伪君子都没人信。

狼跳预言家,预言家为狼退水,还疯狂为狼预言家号票。

魏君现在基本就达到了这个程度。

魏君也只能说这不是本天帝的初衷。

听到上官丞相的打算之后,魏君微微皱眉。

好像上官丞相的计划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样让他没有兴奋点啊。

“上官公子,令尊的这个打算于我而言好像没什么影响吧?”魏君问道。

死不了对于魏君来说基本就等于没有影响。

上官星风解释道:“魏兄,我是了解你的,现在卫国战争的史书才写了一半,你肯定想善始善终。而且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你肯定也不放心。所以我一定会尽力让你留下来,也让我父亲活下来。之所以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是担心你对我父亲有想法,同时也是想让魏兄配合我一下。”

“要我配合你?怎么配合?”魏君好奇问道。

上官星风认真道:“打我,下手越重越好。”

魏君:“……你真是想的美,就你这特殊体质,我下手越重你就越舒服,我打你干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官星风是无敌的。

因为他无法被伤害,除非你弄死他。

只要不弄死他,对于上官星风来说任何程度的伤害都只不过是不同程度的爽感罢了。

不得不说,这种狗皮膏药也很是难缠。

魏君身为天帝也表示长见识。

但他绝对不愿意当上官星风的s。

上官婉儿的s倒是可以考虑。

上官星风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魏君的理解,上官星风长叹了一声,道:“魏兄,你对我有很多误解啊。”

“我对你没有误解,我只恨没有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魏君吐槽道。

但凡本天帝早知道你好这一口,当初妙音坊内也不会站出来,说不定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本天帝也可能早就已经找死成功。

实锤了,一切都怪上官星风。

上官星风莫名背锅,不过他没有再解释,而是道:“魏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肯定会配合我的。只有我鼻青脸肿的从你家里走出去,后面的故事我才好讲。”

“什么意思?”

“你打我,打了我就知道了。”上官星风期待道。

魏君:“……”

这属实是有点欠揍。

魏君一个手痒,冲着上官星风的脸给了他一拳。

打完魏君就后悔了。

果然,上官星风发出了意料之中的身吟声:“舒服。”

魏君一脸黑线。

舒服你妹啊。

打这种变态就很扫自己的兴。

都不知道是在打他还是在调教他。

就在魏君无语的时候,上官星风进入了自己的表演模式。

“魏君,是不是恼羞成怒了?你气也没有用,你马上就要从京城滚蛋了,滚蛋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上官星风嚣张的大笑声音直冲云霄。

魏君家是不隔音的,虽然十分安全。

当然,也不是不能开启隔音结界。

不过魏君之前并没有开启。

所以周围的很多邻居都听到了上官星风的声音。

看到上官星风的表演,魏君明白上官星风想做什么了。

他咂了咂嘴,暗骂一声,又冲着上官星风的脸给了他一拳。

如上官星风所愿,把他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上官星风一边给魏君竖大拇指,一边强行抑制住自己愉快的心情,假装愤怒道:“好,很好,魏君,你就等着我把你赶出京城吧。”

“滚。”

魏君实在是不想再配合上官星风的表演了,一脚把他踢上了天。

现如今魏君已经是大儒,实力已经超过了上官星风。

而且上官星风根本没有防御,魏君可以确定自己这一脚会直接把上官星风踢到丞相府的院子里,而且也不会砸到人。

毕竟上官星风又没有失去躲避能力。

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把这个祸害送走的好。

一脚把上官星风踢飞之后,魏君耳朵稍微动了动,四面八方的议论声音顿时传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好像有人在找魏大人的麻烦。”

“是上官星风,上官丞相的公子。”

“就是那个京城四大纨绔之一?不是说上官星风是装的吗?前段时间魏大人出事,他还为魏大人声援呢。”

“那才是装出来的,魏大人和上官星风的矛盾又不是什么秘密,上官星风只不过是跟着上官丞相的态度来回横跳罢了。现在上官丞相又开始反对魏大人了,上官星风自然也露出了本来面目。”

“小人,真是让人恶心啊。”

“听上官星风说,他要把魏大人赶出京城?”

“不能吧,他一个废物,凭什么把魏大人赶走?”

“上官星风是个废物不假,但谁让他有一个好爹呢。再加上陛下也向来看魏大人不顺眼,说不定这次魏大人还真的要被这种小人赶出京城。”

“哎,奸臣当道,皇帝昏庸,魏大人这样的忠臣又被排斥,我看这个国家吃枣药丸。”

“慎言,慎言,别忘了监察司。我们还是骂上官星风吧,骂他监察司不会管。”

“不错,还是骂这个纨绔吧,我诅咒这种小人寿比昙花。”

……

听着这些议论,魏君十分难受。

该死。

又让上官星风舒服了。

魏君刚想到这里,耳朵又是一动。

他听到了两声很细小的讨论:

“老丁,你说公子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们安排人骂他呢?”

“天知道,公子肯定是计谋深远,我们照做就是了。”

“我就是有点奇怪,我仔细算了算,这些年公司的骂声有一半几乎都是他自己安排的。要不是公子其他方面还算正常,我都感觉公子有病了。”

魏君:“……”

属实是病的不轻。

怪不得这件事情能够流传的这么快。

原来是上官星风自己煽风,自己点火,自己当导演,自己还亲自上阵当反派。

这要是流传的不快才是奇了怪了。

不仅这些街坊邻居知道了。

皇宫里的乾帝也知道了。

他特意把陆总管叫了去询问情况。

陆总管已经拿到了详细的情报,“如实”禀报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上官星风蓄意挑衅魏君,叫嚣要把魏君赶出京城,然后被魏君打了一顿。陛下,魏君无故殴打良民,需要我们监察司把他抓起来吗?”

乾帝摆手道:“不用不用,监察司监察天下,这种小事如果也插手那成什么了。”

“陛下,有点奇怪,魏君为什么会突然和上官星风起冲突?会不会是这两个人合演的一出戏?”陆总管怀疑道。

乾帝笑着给陆总管解了惑:“你想多了,魏君和上官星风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朕知道今天这两人为什么起冲突,说起来和朕还有点关系。上官云主动向朕请缨,说要把魏君调离京城。上官星风估计是从上官云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和魏君一直关系不好,所以按捺不住自己的报复之心,才有了这样一出戏。哎,虎父犬子啊。”

虽然乾帝嘴上说着可惜,但是乾帝一点都没有为上官星风不成器可惜的意思。

丞相的儿子不成器才是最好的。

要是丞相的儿子和丞相一样厉害,皇帝就坐不住了。

上官星风这种无脑蠢货,最符合他的心意。

所以尽管上官星风净做蠢事,但是乾帝永远不会降罪他。

甚至还会包庇他。

这才是帝王之道。

乾帝自认为自己做的还是不错的。

而陆总管则是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上官丞相对陛下还是忠心的,只是上官丞相教子的能力太差了,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养成了一个废物。”

“这点也不能怪上官云。”乾帝主动帮上官丞相解释道:“如果不是上官云忙于朝政的话,也不会疏忽对于自己后代的培养。尽管上官星风不成器,但是上官云对于朝廷的忠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陆总管不露声色的瞥了乾帝一眼,细细的品了一下乾帝的话,品出了很多信息。

看来上官丞相重获陛下信任了。

丞相就是丞相,这都能洗清自己。

陆总管是服气的。

他一直以来的人设都是忠臣,乾帝相信他很正常。

但是上官丞相中间可是公然反水过的。

即便如此,上官丞相居然还可以重新获得乾帝的信任。

这只能说明上官丞相太牛逼,或者乾帝太蠢。

更大的可能是,这两者情况兼而有之。

陆总管默默的记下了这个信息,脑海中则开始思考要如何调整自己和上官丞相的关系。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思虑周详才行。

蠢货皇帝经常有,不稀奇。

但是但凡是位极人臣的大臣,无论忠奸与否,能力基本都是十分过硬的,很少会出现意外。

毕竟他们的地位可不能继承,得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来。

“以魏君现如今在朝野的声望,上官星风竟然还敢如此挑衅魏君,从侧面也可以说明丞相对陛下的忠心。”陆总管卖了一个好给上官丞相,继续道:“上官星风也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对于魏君的怨愤,但上官丞相肯定清楚,上官丞相或许也有借此和魏君分割,向陛下证明自己忠心的意思。”

乾帝闻言眼前一亮,缓缓点头道:“陆谦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完全有这个可能。上官云向来聪明,走一步看三步,往往很多人在第一层,上官云已经在第五层了。”

上官丞相要是知道乾帝此时的想法,一定会一脸懵逼。

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第五层了呢。

不过他怎么想的不重要。

乾帝怎么想的才重要。

陆总管此刻已经意识到了乾帝的想法,所以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主动道:“陛下,需要我配合上官丞相吗?魏君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他的声望太高,上官丞相若要强行罢免他,恐怕会遇到阻力。”

“没关系,朕是要给魏君升官,不是要处置魏君。”乾帝此刻倒是自信起来,道:“所有人都知道魏君继续做史官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那些对魏君好的人如果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对魏君好,他们肯定也愿意让魏君升官。这次正好考验一下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也让魏君看清楚这世态的炎凉。他现在看上去好像万人景仰,可实际上呢?那些追随他的人到底是想让他活着还是想让他去死?相信这次,魏君能够明白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朕还是很想把魏君收为己用的。”

听到乾帝这样说,陆总管对乾帝刮目相看。

他没想到乾帝这次考虑问题竟然确实有五分道理。

从逻辑上讲,基本无懈可击。

的确,乾帝说的是对的,说到底乾帝没有要杀或者贬魏君的意思,他是给魏君升官。

以魏君的年纪,以魏君做官的时间,这甚至算的上皇帝青眼有加了。

陆总管感慨道:“陛下高屋建瓴,臣明白了,还是陛下技高一筹。”

乾帝自信的笑了笑。

他也认为自己这波十分高明。

当然,他的这番良苦用心,也要让正主知道才行。

所以乾帝直接道:“陆谦,朕的意思你让陆元昊私下里向魏君透露一下,免得魏君只知道一门心思的抗旨,还真的以为那些居心不良的大臣是他的支持者呢。”

“臣领旨,一定让魏君明白陛下的苦心。”陆总管果断答应了下来,然后低声道:“就是这样做太委屈陛下了,自古以来只有臣子向皇帝低头,哪有皇帝向臣子低头的道理?”

乾帝表示不重要:“陆谦,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忠君爱国的。”

陆总管的老脸一点都没红,心态稳得一批。

我陆谦就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忠君爱国的代表。

“朕既然为天下之主,那向天下人低头也不冤枉。只要魏君知道朕才是真正想让他继续活着的人,朕的委屈就不算白受。”乾帝道。

陆总管表示十分敬佩:“陛下有远古人皇遗风,我遍观史书,也从未见过能礼贤下士到如此地步的帝王。有陛下在,是大乾之福啊。”

乾帝闻言脸上差点笑开了花,不过他强行忍住了。

朕才不在乎这种虚名。

乾帝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淡,淡淡道:“好了,别拍马屁了,按朕说的做,争取能够把魏君争取过来。”

“是,陛下,臣马上就去安排。”

走出清心殿后,陆总管笑着摇了摇头。

在殿外候着的赵铁柱第一时间走了过来,主动问道:“义父,陛下怎么说?”

陆总管把乾帝的打算和赵铁柱说了一下。

赵铁柱听完之后大为吃惊:“义父,陛下的这个打算好像没毛病啊。”

陆总管看了赵铁柱一眼,语气有些古怪:“不错,铁柱,怪不得你得陛下青眼。我九个义子当中,陛下最欣赏的就是你,看来都是有原因的。”

“义父,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赵铁柱狐疑道。

陆总管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淡定道:“自信点,我就是在骂你。”

赵铁柱:“……”

“不过人蠢点挺好的,陛下就喜欢你这种比他蠢的人。”

这句话陆总管说的时候随手布下了隔音结界。

作为大乾的特务头子,这就叫专业。

从来都是他当隔墙的耳,还没被人隔墙有耳过。

赵铁柱反应了过来,问道:“义父,陛下的计划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只不过是听上去有道理罢了,可实际操作起来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陆总管道。

赵铁柱不懂:“为什么?我感觉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啊。”

“因为你们根本都不会看人。”陆谦淡淡道:“陛下到现在还认为魏君会因为某些大臣的恶意而退缩,这看人的眼光也是没谁了。魏君会因为某人想让他死,就放弃自己的主张吗?他会因为别人的背叛,就放弃自己的初心吗?”

陆谦没有指望赵铁柱回答,而是自问自答道:“不会,因为魏君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大臣的认可在做事,事实上这满朝文武的大臣是如何想的,魏君根本也不关心。魏君的眼睛看的是天下,不是利益。圣人只会践行自己的圣道,又岂会因为他人冷眼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赵铁柱闻言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开口道:“飞龙受教了,义父,你是在教育我要向魏大人看齐对吗?”

“你想多了,就你这脑子,不可能向魏大人看齐的,记得保护好魏大人的安全就行了。”

赵铁柱:“……”

岂有此理。

我赵飞龙有那么不堪吗?

“对了,镇西王派来的那三个杀手怎么样了?”陆总管问道。

赵铁柱道:“我们的人已经出发,应该很快就能够搞定他们。”

“不要杀他们,把他们炼制成傀儡,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刺魏君,你在暗中保护,以免他们真的伤到魏君。不过你不要轻易出手,尽量把出手的机会让给别人。我正好要看一看,京城会有多少镇西王的人在暗中配合。”

这波就叫钓鱼执法。

陆总管的小目标是把镇西王在京城中的隐藏实力连根拔起。

赵铁柱有些不解:“义父,有元昊在,谁能伤到魏大人?”

“到了杀手刺杀魏君的时候,元昊肯定会被调开,你信不信?”陆总管笑着问道。

赵铁柱反应了过来,嘴巴微张,吃惊道:“镇西王在我们监察司有安插人?”

“未必是我们监察司,但总少不了人的。毕竟连你都知道,不把元昊调走,就伤不了魏君。”陆总管道。

赵铁柱:“……”什么叫连我都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吗?

要不是看你是我义父,我一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沙包大的拳头。

“这三个杀手来的倒是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陆总管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要送人情,索性就送的更大一点,相信上官丞相会十分感激我的。”

赵铁柱又听不明白了:“义父,上官丞相为什么要感激你?”

“你没必要懂,以你的脑子,理解不了这些东西。”陆总管直接道。

同殿为臣。

作为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大佬,像陆总管、上官丞相、姬帅他们对彼此的了解都十分深入。

毕竟他们合作或者对抗的机会太多了。

而且上官星风的事情,别人不知,可监察司是知道一些底细的。

毕竟上官星风的事情可比任瑶瑶好查多了。

任瑶瑶的秘密监察司是真的不知道,但上官星风的事情陆总管其实一直都知道。

既然知道,自然也就能猜出来上官星风和魏君是在做戏。

而既然是在做戏,上官丞相的想法自然也就不难推测了。

在陆总管看来,这种事情甚至都不用去证实。

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够了。

等日后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相信上官丞相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他的。

因为他确认两人做出了共同的选择。

包括姬帅。

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能当人,谁都不想当狗。

所以,很多事情不言自明。

而他们的默契配合,也熟练的让人心疼乾帝。

……

一天后。

上官丞相在朝会当中,正式提出了外放魏君,让魏君主政一地的想法。

附和者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都表示反对。

毕竟上官丞相这个提议所蕴含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纵然是丞相党,也不想揽这个骂名。

言官御史更是直接开骂。

一时间,上官丞相刚刚好转了一点的名声又逆转了回去。

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呸,台词错了,还是从前那个奸相,没有一丝丝改变。

不过这种骂声过去这些年上官丞相已经习惯了。

魏君是吃饭睡觉骂乾帝。

上官丞相是吃饭睡觉被人骂。

多大点事?

上官丞相完全不以为意,直接把乾帝搬了出来。

“这是陛下的口谕,尔等要抗旨不尊吗?”上官丞相图穷匕见。

不过此时还没有给上官星风太多串联朝臣的时间。

而且上官丞相也是有党羽的,无论他说什么,都无脑支持的那种。尽管少,但是这种人客观存在,上官星风也没和这种人暗示。

上官星风肯定也不能把上官丞相的意思宣扬的满世界皆知。

这件事情对于上官星风的考验难度在于他如何把握一个度,在不暴露上官丞相意图的前提下做到让六科官员否决乾帝的圣旨。

一旦暴露了上官丞相的意图,上官丞相的这次谋划就全盘失败。

所以这对上官星风的要求很高,一天的时间肯定是完不成的。

当日,朝会不欢而散,最终没有达成决议。

次日,依旧是没有商量下来。

而且魏君直接发声,表示自己要死在执笔者这个位置上。

“哪怕抗旨不尊,我魏君也一定会把卫国战争的真相写在史书上。青史昭昭,史笔如刀。有些人不想看到我继续曝光当年的真相,所以想把我从执笔者的位置上赶走。我要告诉这些人,这不可能。除非杀死我,否则真相必将大白于天下。”

魏君全篇发言的重点是“杀死我”。

可惜,世人全都理解错了重点。

没有人懂他。

对于魏君的这个态度,世人表示集体膜拜。

“魏大人就是魏大人。”

“除了魏大人,谁写的史书我都不相信。”

“魏大人说的对,就是因为他太正直了,所以有些人不想看到魏大人继续曝光当年的真相。”

“魏大人是大乾最后的良心,连魏大人这样忠肝义胆的君子都要被放逐,大乾还有希望吗?”

“坚决反对放逐魏大人。”

……

舆论全面的偏向魏君。

大半原因是魏君的人设立的太稳,本来绝大多数人也是支持他的。

小半原因是上官星风在发力。

这个舆论氛围是上官星风想要的。

尽管这是以上官家的名声扫地为代价。

不过没关系。

上官家从上官丞相到上官婉儿再到上官星风,没一个人在乎的。

所以上官星风把自己家卖了一个彻彻底底。

舆论确实能够影响一件事情的发展,以及很多人的心态。

当所有国民都集体反对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多官员也会下意识的不敢支持。

自古以来基本都是这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金陵法官“勇气”的。

上官星风把这种心态利用的极好。

当再一次朝会开启,上官丞相直接请出了乾帝的圣旨之后,上官星风早就安排好的托上场了。

“封驳,我们要封驳。”

很多时候,人需要的就是打破樊笼,走出去。

只要走出去,就是另外一番新的天地。

和乾帝一样,很多人都忘记了原来大臣还可以使用“封驳”,否决皇帝的圣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上官丞相的职业素养和职业能力的。

但是在这个托的提醒下,大家全都想了起来。

于是,响应者开始接二连三:

“封驳?对,封驳。”

“我们要行使自己的权力。”

“我们有权力否决皇帝荒唐的圣旨。”

……

六科官员们兴奋了起来。

原来自己这么牛逼。

他们解锁了一项新技能。

形势一片大好。

站出来的六科官员越来越多。

眼瞅着就达到了“封驳”的标准。

上官丞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成了。

他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突然之间,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尔等是想送魏大人去死吗?”

上官丞相心头一紧,抬头看去。

看到了礼部尚书。

从级别上,理论上仅仅矮他一头的超级大佬。

六部当中,礼部为首,礼部最贵。

当然,这是名义上的。

之所以这样规定,也是因为礼部一直都是儒家的自留地。

关于礼仪规范,都是儒家内部制定的,也由历代儒家弟子负责守护。

基本上正常情况下,每一任礼部尚书都是儒家的大儒,不会怎么参与政事,可地位却稳固的很。

稳固到连皇帝没有特殊情况都不能随意任免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是由儒家内部自己推举的。

当然,这种内情外界并不知情。

可上官丞相是一清二楚的。

上官丞相没有想到,礼部这一次,竟然站在了乾帝那一边。

而且给出的理由无可挑剔。

礼部尚书环顾左右,掷地有声:“魏君魏大人的表态已经含有死志,难道你们看不出来?魏大人不怕死,愿意为国献身,那是魏大人高风亮节。可我等和魏大人同殿为臣,现如今既然有能够帮助魏大人脱离危险并且飞黄腾达的机会,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魏大人去死?

诸位同僚,你们到底是在支持魏大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魏大人置于危险当中?亦或者,你们只是为了反对陛下,根本和魏大人没有关系?

诸君,好好想想吧,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你们到底有没有把魏大人这样的国士安危放在第一位。

陛下是要给魏大人升官,让魏大人有主政一方的机会,这对魏大人来说难道是一件坏事吗?

“老夫先表个态,老夫支持魏大人外放。记住,是外放,不是流放。”

礼部尚书的突然杀出,让局面脱离了上官丞相的掌控。

礼部尚书的这番话有理有据,逻辑缜密,而且有人性有证据也有思辨,让人无法反驳。

听到他这番话后,很快,就陆陆续续有人退出了“封驳”的行列。

六科官员中,被礼部尚书至少劝退了五分之一。

尽管看上去人数不多。

可“封驳”,没戏了。

这让上官丞相的内心沉入了谷底。

也让陆总管和姬帅把目光投向了礼部尚书。

他们在思考一件事:

让魏君外放,到底是礼部尚书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整个儒家的意思?

儒家内部,难道不再支持魏君了?

可前段时间在论道大会上,儒家刚刚才对魏君服软。

为什么变的这么快?

这中间又到底有什么玄机?

他们不知道。

上官丞相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的是这一次朝会又一次不欢而散。

而下一次朝会,将会最终决定魏君的命运。

因为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六品官的官途,每次朝会都选择不欢而散。

下一次朝会就是最后一次。

而目前的局面,不容乐观。

当然,上官丞相把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完全没有展现出来。

在散朝后,上官丞相甚至还主动去找了礼部尚书,探听礼部尚书今天站出来的真正原因。

“王尚书,多谢你今日仗义直言。”上官丞相笑呵呵的道。

王尚书点了点头,道:“上官丞相客气了,老夫所说的尽是肺腑之言。魏大人才华横溢,天赋超绝,难能可贵的是还忠肝义胆,视死如归,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圣人种子。如此卓越的年轻人,本就应该多加历练,我等老家伙也要为其多多保驾护航才是。”

上官丞相心中暗骂。

乾帝的心思上官丞相听话音就能听一个大差不差。

但是王尚书的心思,上官丞相听他说话根本听不出来。

全是官话套话。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上官丞相大着胆子试探道:“王尚书,魏大人上次坐而论道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很多大儒?”

王尚书笑了:“上官丞相尽管放心,你也是大儒,我们儒家的大儒别的不行,心胸还是可以的。我向你保证,这次我不是在针对魏君,我是真的为了他好。”

上官丞相判断不了王尚书此话的真假。

最起码他自己没发现王尚书有说谎的迹象。

这让上官丞相十分无奈。

如果王尚书真的发自公心的话,那这次就是大型撞车事件了。

在上官丞相和王尚书说话的同时,《破晓》报馆前,即将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

陆总管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是赵铁柱向他汇报的。

“义父,你预料的果然没错,元昊被人故意叫走了,就连白倾心大人也被故意叫走了。”

陆总管眼前一亮:“谁干的?”

“我查过,都是浩气盟的人。”赵铁柱道。

陆总管一怔,随后脸色变的凝重起来。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赵铁柱的心情也很沉重:“义父,前两天魏君和周祭酒公开翻脸了,浩气盟不会是要对付魏大人吧?”

“应该不会,不过目前这情况,我也看不明白了。”

陆总管的目光有些幽深。

本来他认为是很简单的一个局。

可是现在,这个局突然之间变的深不可测。

连他都开始看不清了。

“浩气盟插手的话,一切都变的不可把控。”

“义父放心,那三个杀手已经被我们的人炼制成傀儡,不会对魏大人造成威胁的。”

“这样有可能会曝光我们在暗中保护魏君。”陆总管沉声道。

监察司可以是皇帝的一把刀,但却不能是魏君的一把刀。

如果让人知道了监察司在暗中保护魏君,那监察司和魏君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好在陆总管早就预料到陆元昊可能会被调走,早就有所安排。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再次给任瑶瑶传了个音。

不错,是任瑶瑶。

这是陆总管暗中给魏君安排的保护神。

陆总管相信镇西王可以把陆元昊、白倾心甚至是林薛两位将军全部从魏君身边调走片刻。

但是镇西王肯定不会想到任瑶瑶会愿意保护魏君。

而且陆总管拜托的也不是任瑶瑶。

他拜托的是大皇子,只不过是通过任瑶瑶作为了中转站,让任瑶瑶代为去请大皇子出面。

对于大皇子的实力,监察司是有所了解的。

毕竟和陆元昊动过手。

尽管不如陆元昊,可是足够保下魏君了。

不需要大皇子保护的太成功,只要闹出一点动静来,京城的高人们就有了理由出动,魏君就不可能再有危险。

所以陆总管这次做了三重保险,务必要求保证魏君的人身安全。

而任瑶瑶给陆总管的回复让陆总管放心的同时,还有些诧异。

“狐王早就让大皇子暗中保护魏君了?而且在今天前也有特意提醒?狐王也知道这次的刺杀?”

陆总管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情越来越脱离他最初的设计。

被牵扯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很担心魏君牵扯其中,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

而此时被陆总管担心的魏君,正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三个杀手,气的浑身发抖。

大皇子以为魏君是吓的。

毕竟今天魏君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保卫力量,他都是被狐王临时叫来的。

刚才其中有一个刺客的匕首都已经架在魏君的脖子上,甚至魏君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流血了。

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时的话,魏君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刺客的刀下亡魂。

还有那个使用箭的刺客,箭上明显含有剧毒,见血封喉。

刚才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射到魏君了。

幸亏他及时赶到。

否则魏君刚才说不定已经死了两回了。

刚从鬼门关上爬回来,魏君有什么反应在大皇子看来都是正常的。

大皇子安慰道:“魏大人你不必担心,刺客已经被全部击毙,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魏君把目光放在大皇子身上,连眼神都是血红的。

刚才他真的差点就死了。

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女神的召唤。

结果大皇子突然之间跳了出来。

让他和死亡女神阴阳两隔。

魏君现在很想杀人。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魏君这句话问的十分用力。

差点就没忍住爆粗口了。

大皇子并没有意识到魏君的真实想法,他很坦然的解释道:“姨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有刺客要刺杀魏兄,所以急令我赶了过来。”

“狐王……”

魏君的拳头悄然攥紧。

很好。

此仇不共戴天。

大皇子没有发现魏君的不对劲,他皱眉道:“刚才这个杀手临死前说,让魏大人你少管不该管的事情,否则你早晚难逃一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魏大人你且放宽心,此事本宫定然让六扇门给你一个交代。”

魏君心头大恨。

本天帝不想要交代。

本天帝只想死。

魏君遇刺的事情在最短的时间传遍了京城。

同时传遍京城的,还有杀手临死前的那句警告:

“少管不该管的事情,否则早晚难逃一死。”

京城百姓集体愤怒了。

竟然敢这样威胁魏大人。

而且还敢刺杀魏大人。

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臣们也很愤怒。

政治观点不同是一回事,买凶杀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党争不涉及性命,更不涉及妻儿,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任谁破坏了这种潜规则,都会被集体报复。

原本支持魏君外放高升的官员们直接改变了想法。

为了让魏君离开现在的职位,竟然不惜买凶杀人。

此等行为简直骇人听闻,他们绝不能忍。

既然对方想让魏君挪位置,那他们一定反对到底。

六科官员开始自发的串联。

魏君遇刺,反而让魏君留京的希望大增。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上官丞相和中间横插了一杠子的陆总管都陷入了迷茫。

尤其是上官丞相。

这个局是他设的。

可现在,局面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尽管结果看上去和他最初的打算并无二致,但是上官丞相很清晰的知道,这并不是自己造成的。

“父亲,您怎么想?”上官星风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上官丞相沉吟良久,面如寒霜:“我准备了一桌菜,却来了两桌客人,也许还不止两桌,这饭怎么吃?”

“父亲,另外一桌客人会是浩气盟吗?”上官星风问道。

上官丞相沉声道:“如果只有浩气盟,那一切还好说,就怕还有第三桌客人。”

“第三桌客人?”

“乱中取胜,招招致命。星风,我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当年的卫国战场上,有人就是这样打仗的。”上官丞相道。

上官星风反应了过来:“陈百里?”

……

西海岸。

镇西王府。

镇西王放下了手中的传音符,目光望向遥远的东方。

那是京城的方向。

镇西王的身边有一个书生。

他主动问道:“王爷,京城有消息了吗?”

“刺杀失败了。”镇西王道。

书生大惊:“失败了?不应该啊,我们已经安排的很缜密了。修真者联盟和浩气盟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怎么可能还会失败?”

镇西王看了一眼大惊失色的书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有陆谦以逸待劳,刺杀怎么可能成功。”

“陆谦?监察司提前得知了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书生不解。

镇西王语气讥讽:“先生,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不喜欢你们这些谋士吗?”

“请王爷解惑。”

“你们这些人,总是把自己看的太聪明,把别人看的太蠢。本王亲自告诉你的消息,陆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若不知道,本王不是白演戏给你看了?”镇西王淡淡道。

书生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他知道镇西王既然敢这样说,肯定早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王爷,您是何时知道我是监察司暗子的?”书生苦笑道。

镇西王的声音冷漠:“本王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本王一心为国,便让你留在身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书生继续苦笑。

敢情这么多年来,真正的蠢货一直是自己。

“王爷,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何故意向我透露信息?”

“因为真的有人想杀魏君,而本王想让魏君活着。”镇西王再次冷笑了一声:“所有人都认为是本王把陈百里逼反的,就连当今陛下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封锁消息,抹掉陈百里的一切痕迹,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但陈百里存在过,所有知道陈百里存在的人,这些年始终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待本王。

“可本王和陈百里从来都没有过节,从来都没有。”

镇西王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有人不想让陈百里回来,更不想让魏君去调查当年的真相。但这个黑锅本王已经背了很多年,本王受够了。普天之下,只有魏君调查出的真相本王相信,世人也相信。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死,但魏君必须活着。本王为了以防万一,甚至特地提醒了狐王,让她记得安排大皇子保护魏君,以策万全。”

书生:“……”

他被镇西王完全玩弄于鼓掌之中。

准确的说,镇西王这一手把所有人都给玩了。

书生想到了长生宗宗主陈长生,浩气盟的大儒,镇西王朝中的盟友礼部尚书,以及妖庭的狐王,还有监察司的陆总管。

甚至还有他不知道的上官丞相。

所有人都以为镇西王在第一层。

可实际上,镇西王在大气层。

但书生还是不明白。

“王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现在才想要自证清白?”

“先帝生前对我说过,为了大乾的稳定,此事就此作罢,不再追究。”

“那您为何要旧事重提?”

“不是本王想提,是陈百里自己要回来了。难道你以为陈百里真的只是来访问大乾的?若是陈百里从此销声匿迹,本王便是背一辈子黑锅又如何?一切为了大乾而已。”

看着坚毅如山的镇西王,书生自嘲的一笑:“也是,王爷是皇族最强的军神,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铁血统帅。我一个区区的监察司暗子,若能骗过王爷,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才是王爷该有的风采,这才是被西海岸上下生死追随的主上。”

书生把目光放在镇西王书房中的一副字画上,笑容更加苦涩了。

上面刻着一首诗。

“不瞒王爷,我以为这首诗是您重金求来吹捧自己的。”

镇西王的目光也落在了这首诗上。

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知己本就难求,不过这世上本王也有知己。这首诗,是陈百里今年送我的寿礼。”

书生的脸上出现极度惊愕的神色。

陈百里送的?

这件事情,他也完全不知道。

这是一个让他彻底陷入混乱的消息。

镇西王不关心书生的想法,他看着墙上的诗,再次想到了当年的老朋友。

“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

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

“百里,这首诗是在写我?还是在写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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