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学习热潮
(不好意思,昨天修改完后忘记更新上来了)对于学习一事,党内大多数同志当然是支持的,而且有不少人的学习都极具有目的性,为的就是解决当前组织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难题。
像是聂帅,本身是化工专业的留学生,后来被派去苏联学习军事,回国后又在黄埔军校当教官,羊城起义失败后,在总结经验教训时,他就曾强调“以后每个党员都应该学习军事技术”。
这些年被派去苏联留学的同志,除去占很大部分的理论派外,像是军事、电讯乃至特工领域,也同样不少,而且这些人有许多都在后来的革命事业中发光发热,并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只不过限于国内的革命需要以及经费限制,能够被安排到苏联学习的人员毕竟还是少数。
所以组织也会想办法另辟蹊径,派遣人员暗自潜伏到各个工厂,乃至果党的培训班里偷师,也是当下培养人才的一个重要途径。
同时若是能够有机会,各单位也会设法组建学习班乃至学校,并且很多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只是能够长期存在下来的实在屈指可数。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情,迫于软硬件限制,这些办学大多只能开设在敌人势力最为强大的城市当中,而集体学习又最容易泄露风声,所以政治局势稍有波折就有可能被无奈中断。
所以,不管是举办各种“讲习所”、“夜校”也好,还是直接借壳上市,打着某个新校的名头开展教学也罢,大多只能昙花一现,
这么来看的话,除了当年果共合作时期的黄埔军校,从槿甘山一直延续到锐京,坚持了整整三年的工农兵学院,在党内的资历其实已经不小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工农兵学院毕竟起点太低,生源条件也大为不足,加之时日尚短,导致如今由此出来的学生,主要还是活动于基层,在党内的尤其是在中高层还看不到多少身影。
但这并非什么难以克服的困局,实际上,真正了解实情的同志都能很清楚这里的潜力。
如今日益壮大的工农兵学院和附属中小学,不仅在为苏区的各行各业输送以及培训人才,甚至还变相地主持了全国其他根据地的教学工作,如今各地使用的教材、教案都由此出,背后的话语权可不容小觑。
因此,让中央苏区的高层干部,积极参与学院的教学工作,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源自私心,基本都没有谁会想反对。
即便是程刚请他们学习理工科,考虑到眼下工业建设的紧迫背景,也不是没有人愿意大胆一试,再说了,这又并非强制,不想学理工的,也可以上上军事课嘛。
以当前领导层的平均文化水平,程刚提出的要求并不算高,最高难度也不过是后世高考的水平,顶多再加点中专知识,让课程更加贴近于实战。
比如冶金科,就主要教授土高炉的基本原理和制造方法,顶多再加一个土转炉,这两种技术都是过去铁厂试验过多次,又长期运行过的成熟方案。
所谓的土转炉,当然没得这次大家在钢铁厂看到的大,实际就是把汽油桶截成两半做成的。
其中一小半做炉盖,再用石英石碎成细粉,和黄泥糊在另一半节桶内做炉身,装一个五马力的鼓风机就成了,甚至使用水力乃至人畜都可以,只是效果没那么好罢了。
样子虽然土,但只要细节上把控得当,产量还是比较可观的,之前的铁厂在坩埚钢不足以满足需求之后,就上马了这个项目。
这样的土转炉,经过反复研究和测试,到了去年初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每次装料两百斤,产率75%的水平,和六十年代的县办工厂基本没啥区别。
在程刚的设想中,像是九堡铁厂新建成的小型转炉,对于技术、设备还有人员的要求都太高了,短时间内其实没办法大量复制,所以还是土转炉更为合适。
但即便是这种在后世看来简单至极的玩意,若是没有文化基础,又没有实践经验的人员贸然操作,也得碰上不少钉子,所以必须进行培训才行。
而培训谁不是培训呢,相较之下,本来就有一定知识储备的领导干部,反而是最好的中介媒体,先把这些人教会了,后面的传帮带就容易多了。
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于这些参与进来的干部而言,这个学习和再传授的过程,同时也是他们积累经验和资历的过程。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程刚的观察来看,外来的干部到达根据地之后,其实都会要经历一段或长或短的适应期,这是因为苏区内外,革命路线从本质上就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如果不能把思路尽快转变过来,那么不止他们自己会感觉到不适,而且还会通过各种言行反作用于实际工作当中,由此带来大量矛盾。
当初刘安攻刚来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方面确实是他太过年轻,政治表现幼稚的缘故,同时也与这种矛盾有一定联系。
对于如此问题,若能让这些“外来的和尚”,先到课堂里学习,再加上适当的实践活动,基本能缓解不少。
但是,如果这些课堂里没有一点硬货,不足以吸引到大家,那么肯定是发挥不出多大效果的,即便把人弄到了学校去,也会成为一种变相的政治斗争,反而不美。
而这恰好正是程刚的优势,眼下几乎所有干部想要学习的内容,他都能找到足够的资料,单就这点而言,即便是苏联也比不上他。
毕竟去留学还需要先迈过语言关,而程刚拿过来的全都是中文版,大多经过了历史检验,还不用担心水土不服。
因此在参观完毕后,无论其他同志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大部分人还是随大流地报了若干门课程,其中军事基础占了一半,剩下的又以铁路、炼钢和农业技术为主,算是具有了相当的时代色彩。
至于更遥远一些的,比如内燃机、发电机乃至电子技术等等,哪怕是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了,报名的人也少得可怜。
对此程刚差不多也能猜出一些来,这些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先进确实是先进,可学习难度相对而言还是太大了些。
而且根据地内部又没有掌握相关的成熟技术,要是真的深挖起来,说不得都能直接转型工程师乃至科学家了,偏偏短时间内又看不到多少效果,因此感兴趣的同志并不多。
于是,就在新的领导班子初步形成之后,从三月到五月的这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中央苏区内部掀起了一股猛烈的学习热潮。
李润石最为刻苦,虽然工作繁忙,但他依旧学了炼钢、军事、农业、经济四门课,当然这些有不少,都是他之前就断断续续学过的内容。
除此之外,李委员还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土高炉,带着办公室的其他干部一起,有空的时候就琢磨炼铁技术,几个月折腾下来,倒真搞出了好几千斤生铁。
至于项尹,早年当过铁路工人的他,果然依旧选择了这条路,那些之前被洋工程师垄断的技术,现在全部给他放开了怀抱,如今他正在学习使用铝热剂焊接铁轨,以及负责探勘从九堡铁厂到军械厂的延伸线路。
而农运大王彭拜,自然更加偏爱农业,除了根据地诸多的良种之外,他对于化肥育种以及新式农具的兴趣同样不小。
由他带头,几位同志在锐京附近开辟了十来亩荒地,正考虑今年要种些什么,甚至提出了自己育种的设想。
要说这些干部学到了多么深入的知识,其实并不是,但有些事情,没得足够的觉悟还真的办不成,而若是有了,就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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