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铁证如山
(十分钟后再看,待修正)在土共的发展历史上,李达召是一个必然要提到的任务,作为第一批将马克思主义引入夏国的知识分子,他不仅是夏国gc主义的先驱,土共的主要创始人,更是当前众多高层领导的引路人。
这样一个人物,在三年前的白色恐怖时期,于北平被捕并在随后牺牲,既是整个党发展过程中的重大损失,同时也是对党内不少同志的强烈打击。
所以,当伍翔宇在莫斯科的土共会议上公布了那些被尘封的秘密时,由此引发的震动也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你这是赤裸裸地污蔑!”随着砰的一声,一个国字脸的青年狠狠地拍了拍身前的桌子,目眦尽裂地盯着首席的那人。“我一定要将情况反响到gc国际,请米夫同志为我主持公道。”
随着青年人在会场内愤怒的大喊,在座的诸位都陷入了短暂的骚乱,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
“张国彪同志,如果你认为这是污蔑的话,那么请你重申一下,六年前你和你的妻子被捕时,到底有没有泄露李达召同志,以及铁路总工会其他同志的秘密。”
坐在首席的伍翔宇,似乎早已平定了自己的心绪,此时正气定神闲地对这个具有叛变嫌疑的青年提出质问。
“我在之前出狱的时候已经跟同志们说过了。”发泄完怒火之后,张国彪也稍稍地冷静了一些,同时他还注意到了会场中其他人对他投来的审视目光,这点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显然,刚才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如果后面还是一昧的反驳,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心虚,面对在党内具有超凡地位的伍翔宇,他必须以高度的警惕和耐心来应对,否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接着张国彪说出了早已在脑海中复读多无数遍的台词,“当时我在狱中受刑,咬着牙关,忍着剧痛一言不发,并且避免给他们把握到不利于我的材料,并一直在向他们抗议。
我以我的党性保证,在那次被捕的过程中,我绝对没有出卖自己同志,翔宇同志,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但是希望你本着对组织负责的原则,不要随意传播未经证实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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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实打实的演技派,张国彪有理有据的回应让他在众人当中,挽回了不少印象分,毕竟作为土共的创始人之一,六大选举出的政治局委员和土共驻gc国际代表,他的身份和地位到底不是短短几句怀疑就可以撼动的。
接着邓中厦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啊,翔宇同志,我和张国彪都是李大钊同志的学生,当初张国彪被捕时我也有所听闻,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至于做出出卖同志的事情,我看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
张国彪和邓中夏都曾在北平大学就读,而李大钊当时正是该校的图书馆主任兼经济学教授,在后者的影响下,这个两个年轻人树立起了自己的信仰,并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期间自然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我看不一定,正如翔宇同志所言,六年前张国彪出狱后,虽然李大钊同志因为前去莫斯科开会的缘故,幸运地脱离了危险,但是如范体仁、孙云鹏、吴鹏九、叶云清等同志却是不幸被捕。
另外被开除、被通缉者还有40余人,使得北方铁路运动遭受了沉痛打击,张国彪同志作为铁路总工会的实际负责人,的确具有很高的嫌疑。
此事重大,我们还是查清楚比较好。”瞿求柏随后发言,看得出来,他的观点要更加偏向伍翔宇一些。
而另一边的张国彪听完之后,额头的青筋又忍不住爆了出来,但还只是捏紧了拳头,终究没有直接起身反驳。
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里,瞿秋白与担任莫斯科中山大学校长,以及gc国际东方部副部长的米夫分歧较多,两人关系处得很不好。
瞿求柏经常批评以“夏国通”自居的米夫不了解夏国国情,有一次,当东方部部长库西宁征求瞿秋白对米夫的意见时,还曾经直言不讳地主张撤换米夫,而这件事,又恰好被张国彪透露给了后者,由此进一步加剧了瞿、米两人之间的矛盾。
此后在关于富农政策的争辩中,张国彪又在两人之间扮演了不一般的角色,种种行径让他得以迅速与米夫靠拢,同时也失去了瞿求柏对他的好感。
此时的张国彪心中甚至在猜测,是不是自己在莫斯科做的一些事被瞿求柏发现了,然后联合伍翔宇一同过来整他,否则怎么可能还会翻出六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出来。
毕竟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若说当年出狱时张国彪还有些担惊受怕,唯恐自己在狱中的行径被人暴露出来,可这么久过去了,谎话说了上百遍,就连他自己都快信下那些说辞了,以至于到了此时,反而逐渐生出了一丝有恃无恐的感觉。
这也是张国彪的心理凭借,除非出现实打实的证据,即便是伍翔宇也不可能直接把自己翻下台。
与此同时,看到与会的同志快要陷入分裂之中,陆鼎一站出来劝导道。“关键是这件事不好查啊,翔宇同志,国彪同志毕竟是我们党的重要领导人,如果你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是不要直接下这个结论比较好。”
随着会中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张国彪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只不过即便迈过去了这一关,地位虽是保住了,可此事之后,他的名声也会跟着臭掉,嫌疑一日不洗清楚,前途就一日看不见光明。
理清楚了这些头绪,张国彪强忍住内心对伍翔宇的愤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首先把难关应付过去,因此这个心机深沉的所谓革命者,故作轻松地说道:
“翔宇同志,关于那些所谓的疑点,我再解释几句好了。
当初北洋军阀之所以会逮捕我,主要是因为李大钊同志与我都是果党公布的中央委员,所以他们拟定了一张一百多人的黑名单,第一名是李石曾(果党元老),第二名与第三名分别就是李大钊同志以及我张国焘。
此外,关于我终能转危为安的内幕,在我出狱之后,王法勤先生曾面告我,这并不是他所能为的,而是齐燮元的一句话,无意中发生了效用,
原来,当初王怀庆捧着强行打了我手模的公文去见曹锟,请示处理办法的时候,曹锟说是打算直接毙了我,正好在座的苏省督办齐燮元要卖弄他对付革命党人的本领,因而从旁插嘴说什么‘这些乱党如果枪毙他一个,他们要大叫大嚷的,不如给他一个永远监禁,让他瘐死狱中。’
这是曹锟随身侍卫所传出来的话,也是我由内乱犯变成内乱未遂犯的重要根源。
至于之后得幸出狱,一方面是依托了不少同志在外为我周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年的北平政变,直系倒台后,同情南方革命政府的冯遇祥掌管了北平,我们夫妻二人才被释放出来。
这些内容都是有据可查,也有不少同志可以为我作证,如果还是要怀疑我的话,大可以继续调查下去。”
随着张国彪极具表现力的发言,以及经过他几番加工看似毫无漏洞的描述,其他人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防备,说到底,除去被捕一事之外,此人在各方面的表现都挑不出半点差错。
即便是某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做法,大部分也被掩盖得严严实实,暴露出来的少数行径都无关痛痒,再加上资历深厚,除了伍翔宇之外,其他人的指责还真的伤不了他分毫。
“张国彪同志,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藏得很深,这份伪装和表演的能力,若不去做地下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此时,宛如看完一场大戏的伍翔宇,终于还是发言了。
自从抛出这个炸弹之后,他就一直在冷眼旁观,说实话,若不是程刚提供了确切的证据,他真的很难想到早在六年前,这个党的重要干部就已经做出了叛变的勾当,并且还一直隐瞒着所有人。
“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会留下痕迹。
你在北平狱中留下的口供,按你所言乃是被强迫按的手印,可无论强迫也好,自愿也罢,你一直在强调没有出卖同志,若是如此,那么这些文件你怎么解释?”
说完这些时候,伍翔宇闷不做声地从随身皮包中取出了一沓照片,扔到了众人面前的桌上,随后靠在靠背上,抬头仰望天花板,却是不像再去看那人可能出现的丑像了。
“在这些文件中里,记录了你最开始供出的在京党员姓名单,其中就有李达召、黄日奎、范体人等11名同志。
而之后在京畿卫戍司令部的审问中,你又供出了你所知的全国铁路各路总工会内的党员。
其中京绥路7人、京奉路21人、胶济路3人、正太路2人、京汉路8人、津浦路2人、粤汉路1人、道清路2人、陇海路1人、羊城24人,总共71人,全部都有具体的姓名和地址。
张国彪,还请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这个铁路工会书记出卖的话,北洋政府又是从哪里获知的这些消息?
如果不是你的出卖,李达召同志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暴露,又怎么可能被北洋军警注册在案,三年前的那笔血案里面就有你的贡献!”
随着伍翔宇用极度压抑的语气说出这些字字诛心的质问,会场迅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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