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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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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东冥乐!

炎承钺大惊失色,天河道尊也皱了皱眉头。

东冥氏近来动作频繁,显然有重大图谋,然而此女修为高深,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像一条蛰伏许久的毒蛇,步步为营,只待猎物现出要害的瞬间一击毙命。

在场几人各怀心思,特别是炎承钺,心中暗自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这时,却见戒法大师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视同仁地向东冥乐见礼:“想必阁下就是东冥氏的少族长,东冥乐姑娘,幸会。”

东冥乐闻言弯了弯眼,轻拨玉扇,笑答:“戒法大师道行高深,百闻不如见,今日一观,果然非同凡响。”

炎承钺暗自冷哼,此女看似柔弱,可一言行皆不入流,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令人瞠目。

“东冥姑娘亲自来寻,想必不是只为说这两句冠冕堂皇之言。”天河道尊开口,脸上看不出喜怒,“不若开门见山,挑明来意。”

“前辈洞幽烛远,小女子佩服。”东冥乐语气柔婉地说道,遂瞥向戒法大师,“乐今日来寻大师,确实有要事相询,听闻大师能卜因缘,预来事,乐便想问问,是月初九,吉日否?”

初九,正是天祭之日。

“你!”炎承钺大怒,愤声斥道,“东冥乐,你别太过分了!”

东冥乐此举,无异于当面挑衅。戒法大师说吉也好,不吉也罢,都能给人以话柄,落人口舌。

连天河道尊也沉了脸色,斜眼看向东冥乐,蹙眉沉声:“东冥姑娘,老夫好言劝你句,做人留线,别把自己逼上绝路。”

然而,面对天河道尊和炎承钺两人责难,东冥乐却面不改色,仍直直盯着戒法大师,似乎非要求得个答案。

戒法大师目若幽潭,神情始终平静。

见天河道尊和帝师快与东冥乐吵起来,他方叹了口气,劝阻道:“两位莫急,先勿动怒。”

炎承钺摆着张冷脸,拂袖侧首,眼不见心不烦。

天河道尊则双手合十,向戒法大师告罪。

戒法大师摆了摆手,道是无碍,后看向东冥乐,应她道:“吉与不吉,其实施主心中已有定论,又何须贫僧开口?”

东冥乐沉默地盯着戒法大师双眼许久,倏然哈哈笑,摆手将手中玉扇扔向戒法,自己则抽身后退。

扇子盘旋飞来,炎承钺大惊失色,欲伸手拦截此扇,却被戒法大师所阻。

大师圆润的手掌朝前探,以巧劲托住玉扇,令其悬于掌间,便见得玉扇边缘显出一排利刺,若方才炎承钺徒手擒扇,怕是要血溅当场。

那一抹青衣飘然远去,只听得阵笑声自远处袅袅而来:“借大师吉言,这把传自上古玄宫的玉扇,就当是见面礼了!”

其音落下,炎承钺仍是一脸怒色,天河道尊则看向戒法大师手中玉扇,面露疑惑:“上古玄宫?”

戒法大师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双眼盯着玉扇扇骨上的刻字。

不论炎承钺还是天河道尊,都没发现,他们身边这位大乘之修,指尖竟有些发抖。

越临近天祭之日,璩阳城内的暗流便越汹涌。

城中已接连几日都发生了恶性的争勇斗狠的伤亡事件,但皇宫禁军对此视而不见。

提前三天,皇宫外几条正街封禁,不允凡人通行。

直至是月初九,天祭将开。

天光未亮,皇宫宫门外已候了好些探子,藏于楼阁茶室,或街角巷口。

宫门上的守军增添了倍人手,辰时将至,皇宫宫门大开,身披银甲的都城禁军在宫墙之下列阵,震慑四方宵小。

路旗帜飘摇,迎宾入皇城。

宫门外汇聚了各路人马,将大街小巷围得水泄不通,忽听得声锣鼓鸣响,禁军都统打马上前,按位宣读各大藩王、州统及宗门世家来人入宫的顺序。

“赤原天兰,戒法大师。”

开口便是一声惊雷,位列名单之上第一人,正是大乘境修为的戒法大师。

这四个字,比方才皇宫禁军摆出的阵仗更令人心惊,人群中不少探子或互使眼色,或东张西望,欲看看这戒法大师的真容。

璩阳城位在大璩东部,与西境的赤原相隔数万里之遥,鲜少佛宗修士,故而身暗黄僧袍的戒法大师立于人群之中格外惹眼。

不需任何引荐,他稍稍迈开步子,便足以吸引身侧众多围观之人视线。

离得近的,惊觉这样貌平平无奇的胖和尚身份,惊得下意识后退几步,便自然而然挪开条道来。

及至宫门前,戒法大师双手合十,自袖中取出拜帖,双手递于都统,其人亦恭敬接过,并向大师还了记佛礼。

连戒法大师都要遵守大璩皇宫的规矩,依拜帖而行,余下人等自是没有了摆架子的借口。

时间,被点到名的势力,或三五成群,或人独行,皆井然有序。

天祭祀典的法场设在乾坤殿外空阔的殿庭之上,祭台外围设有上千席位,也按名录次序排了先后。

国君尚未现身,待得所有人列入席间,已接近巳时。

日头渐烈,列队整齐的银甲禁军环绕法场四周,庄严肃穆,王宫大臣也按位排成两列,中间留出三丈宽的通路,从乾坤殿延伸到天祭祭台。

祭台四周插着腾龙绣纹的黄旗,台下圈银甲禁军人手举着支火把,整个皇庭盛况空前。

东侧席位首座是一个锦衣玉冠的黑袍人,只手半撑矮几,右手中则擒着两枚黑玉核桃,盘转之时发出清脆的玉石交击之声。

自身气息沉稳不说,其贴身侍从竟是一名合道境巅峰修为的高手。

此乃北境之主,镇北王,炎昌君,乃是当今国君炎温瑜的亲舅舅,手领二十万重兵,驻于陌河南侧千余年,北方戎国不敢进犯。

在他身后,聚集了不少北境氏族代表。

西侧席位则是以戒法大师为首的门派高手,值得提的是,代表仙宗同盟的十大仙宗,此次天祭竟有四成缺席,其中就包括听澜宗的阙清云。

祭台南面则是各大世家名流,今日汇聚在此的,正是大璩王朝最尖端、也最权贵的力量。

巳时一到,殿前侍卫宣告皇帝驾临,群臣叩首,高呼万岁。

银甲禁卫推着身着灿金龙袍的炎温瑜自乾坤殿内行出,祭台四周观礼之人神色各异。

忽然,镇北王炎昌君起身抱拳,向帝王高声喝道:“臣炎昌君,拜见陛下。”

炎昌君拜,他身后的众多州统也纷纷躬身。

“国舅平身。”

炎温瑜神态肃穆端庄,虽然双腿有疾不能站立,但他身君王贵气却凌驾于众人之上。

“距臣上次入宫觐见,已逾十年。”炎昌君语气自然地与炎温瑜叙旧,“陛下龙体康泰,臣心甚慰。”

国君亦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有劳国舅挂心。”

番寒暄,其实是互相试探,待炎昌君重新落座,台下不少人已是蠢蠢欲动。

银甲禁军推着炎温瑜路上了祭台,国君居高临下,俯瞰四周臣民,面色严肃地开口:“今日天祭之典,朕有话欲昭告于天下,诸君不远万里来朝,风尘仆仆,实为不易,朕在此谢过了。”

国君话音落下,台下银甲禁卫同时跺脚,动作整齐划,四周观礼之宾也纷纷起身。

待台下恢复安静,炎温瑜方继续说道:“但在天祭开始之前,请赤原天兰佛宗神僧,戒法大师,于台前叙。”

戒法大师依言起身,踱步至祭台之下,便听得国君之言:“恳请戒法大师代表朕主持天祭法典。”

台下哗然,众人面面相觑,对炎温瑜这举动,不解者有之,颇有微词者有之,但更多的人都碍于戒法大师的身份和实力识相地保持沉默。

东侧席,镇北王炎昌君手中盘玩的玉核桃稍稍顿,随即又沉稳地恢复运作。

他幽晦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笑意,好整以暇地瞧着他那半残的外甥在搞些什么把戏。

时至今日,对国君开启天祭的真实目的的众多猜测之中,立帝女为嗣的言论占了九成之多,但也有小部分人认为此事并不简单,此次天祭究竟如何,还是静观其变。

眼下,炎温瑜请戒法大师主持大殿,而另一个本该在法场却至此未曾现身的帝师,也耐人寻味。

戒法大师双手合十,掌间佛珠转了半圈,叹道:“贫僧遵旨。”

乾坤殿外天祭仪式正要开始,远离乾坤殿的宫墙之外,几道黑影鬼魅般掠过,大摇大摆地闯入宫中,众驻守的禁卫却无人被他们惊动。

殷红的血漫过草叶,将整个小院染得腥味扑鼻,那幽影攀上墙头,只瞧见遍地尸体和汇成河流的血迹。

盯梢的人没留下个活口,困于小楼的阙清云和玉潋心已不见影踪。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好卡好卡这段剧情真是卡死我了

我错了,我以为感情线已经够难写了,原来还有更难的!

晚上还有一章,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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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道长青他的小仙女掌门低调点枭雄崛起这才不是我想要的命运八零之美人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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