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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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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手臂一撑,上半身微微抬起。

小顶睁开眼睛,水眸犹如春阳下起雾的水面,澄净中带着些许迷离,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情热中缓过神来,颈下雪光随着急促凌乱的呼吸起伏,苏毓凭着第一剑修的坚忍,替她将揉皱的衣襟掩好,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打开两室之间的门扇,把她放在床上,用指尖挑开贴在她唇上的一缕发丝。

“师尊……”小顶望着他的眼睛,偷偷勾他的手指。

苏毓忍不住俯身,吻上她水润欲滴的唇,本来只打算啄吻一下,但浅尝辄止哪里够,他就像个偷糖吃的孩子,心里想着只吃一口,一口接着一口,恨不能把一整罐子都吞下去。

外头叶离没听到回答,有些纳闷,不过事关重大,他还是大着胆子又敲了一次门:“师叔,你在里面吗?”

苏毓逼着自己放开小顶,抚了抚她脸颊,哑声道:“我去看看,尽快回来。”

小顶觉得像是挠痒痒挠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断,连痒痒挠也抢了去,心吊在半空中,没着没落的,不过还是通情达理地点点头,叶师兄说了有要紧事,解毒可以等等。

叶离在门外踌躇着要不要敲第三次,刚抬起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师叔出现在门口,眼神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坨子。

“为何不传音?”他凉凉道。

都在一条船上,这不是好心给你省口灵气吗?但叶离觑着师叔脸色,哪里敢说出口,只能道:“小侄思虑不周,师叔别见怪。”

“进来。”苏毓撩了他一眼道。

叶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很快注意到师叔有些古怪,平时毫无血色的双颊有未褪的红晕,嘴唇红而微肿,似乎还破了一点,有种说不出的鲜润。

眼神也有点奇怪,像是热炭猛然被人塞进冰窟里,外头看着冷,内里还在滋滋冒热气。

还有他的衣衫,虽然仍旧遮得严严实实,但前襟上有明显的褶痕,显然是被人用力揪扯□□过。

叶离心头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一个念头浮出水面,他该不是打断了师叔的好事吧?

他随即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想多了。

师叔再怎么老房子着火、春.心荡漾,也不至于和只炉子酿酿酱酱吧?

不至于不至于……至于吗?

想起师叔给炉子穿衣裳的劲头,他的冷汗又下来了。

说到炉子……

叶离游目四顾:“咦,怎么不见小师妹?”

苏毓的眼中掠过冷色:“回房就寝了。”

炉子也要睡觉么?叶离心中纳罕。

师叔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幽幽道:“刚修出人身,累了。”

叶离大骇,头皮顿时一麻,心里连道完了完了,他赔着小心伺候这位祖宗好几十年,没想到今日功亏一篑,从今往后就要取代大师姐成为师叔的眼中钉了。

苏毓掀起眼皮乜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师侄:“有什么要紧事?”

他语气虽淡淡的,但叶离听着总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好像在说“要是这要紧事不够要紧,我就把你的狗胆挖出来下酒。”

他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回禀师叔,里蜃市灵宠店的店主人求见,就是师叔买红豆包那家。”

苏毓嘴角微弯,磨了磨后槽牙,语气柔和:“灵宠店的主人?”

叶离:“……”师叔你老人家这样很吓人你知道吗?

他忙道:“他说他才是真的顾苍舒,连日来遭人追杀,故此投靠我们。小侄难辨真假,无法决断,只能请师叔定夺,深夜打扰师叔清修,请师叔恕罪……”说到最后他都快哭了。

苏毓沉吟片刻道:“带他到前厅来。”

叶离领了命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退到门外,他迫不及待地将门扇一阂,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苏毓换了身衣裳,整了整衣冠,扣扣壁板,对着上面的小洞道:“我去一趟前厅。”

小顶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显然有些不开心。

苏毓心里便是一酥,柔声道:“我去去就回来。”

小顶道:“我等你。”

“你先睡吧。”苏毓虽这么客套一句,但料想他们方才都那样了,她哪里睡得着。

……

走到前厅,客人已经到了,在阶下等候。

来客共有两位,一位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灵宠店主人,他生得俊美,又久经世故,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商贾的圆滑,修为也不过金丹,若非眉目间有几分顾英瑶的影子,很难令人相信他是十洲数一数二的大能英瑶仙子的儿子。

此人着一身纹绣繁缛、色彩斑驳的锦袍,比叶离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往那儿一站,抵得上半家衣裳铺子,直晃得人眼晕。

另一人却是一身素朴的褐絁衣裳,头发花白,微微弓腰站着,像个不起眼的影子。

两人毕恭毕敬地向苏毓行了礼,那老人果然是顾家的旧仆,名唤顾忠。

苏毓命傀儡人看座上茶。

店主人道谢入座,那老人垂手侍立一旁,俨然是旧家世仆的做派。

店主人深更半夜来求人,却没什么低声下气的意思,笑吟吟道:“顾某有幸与阁下见过一面,只是当时不便自陈身世,多有隐瞒,还请阁下见谅。”

“无妨,”苏毓神色淡淡,“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店主人瞟了眼叶离道:“想必阁下对在下的窘境实在是走投无路,求告无门,这才前来叨扰阁下。实不相瞒,在下是英瑶仙子之子,本名顾苍舒。”

苏毓从傀儡人手中的托盘上拿起茶碗,若无其事道:“阁下的意思是,太璞宗如今的顾宗主是假的?”

店主人道:“没错,此人并非英瑶仙子所生,是鸠占鹊巢。”

苏毓浅浅一笑:“阁下深夜来访,是来给苏某讲笑话?”

店主人道:“顾某若有半句虚言,任由阁下处置。”

苏毓无动于衷,只是垂眸看看茶汤。

瞥了眼身边的老仆道:“请容家下人顾忠向阁下禀明情由。”

苏毓点了点头。

那老人行了一礼:“启禀道君,老仆是太璞十九代宗主的长随,顾老宗主便是英瑶仙子之父。当年英瑶仙子与大衍白道君两情相悦,奈何不能见容于宗门。英瑶仙子珠胎暗结,以死相逼,执意要生下小公子,老主人爱女心切,又不能容忍顾家继承人有白家血脉,便替英瑶仙子寻了个夫婿掩人耳目,并在宗室中另择血脉纯净的婴孩,待仙子诞下孩儿,便偷偷调换。”

店主人插口道:“不怕叫阁下笑话,当初外祖父命忠伯将某扼死,忠伯不忍心,连夜逃到海上,这才留得一条性命。”

顿了顿道:“外祖的意思是,若家母与夫婿诞下别的公子,便传位给幼子,若再无所出,至少继承人血脉干净,家业不至旁落。”

苏毓沉吟片刻,淡淡道:“如此说来,如今这位顾宗主继承家业是老宗主的意思,两位若有不满,该去找太璞的长老们理论。”

店主人道:“换子是外祖的意愿,顾某不敢置喙,那位道君继承太璞是名正言顺,便是他要号令大衍,顾某一个人微言轻、修为低下的商贾,亦不敢有微词。顾某只愿置身事外,做个小商贾,奈何那位顾道君不愿成全,近来不知怎么得知顾某还在世,便欲除之而后快,顾某实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求贵派施以援手。”

苏毓道:“阁下是白宗主之子,有事不找白家人,却来找杀父仇人,是何缘故?”

店主人脸上没有半点赧色:“阁下与家父公平比试,家父艺不如人,命丧阁下剑下,何仇之有?”

苏毓一笑:“顾公子豁达。”

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顾公子若是不介意,便在舟上下榻一晚,明日再叙,如何?”

主仆俩对视一眼,都是精神一振,连山君既然松口收留他们,所谋之事便成了一大半。

店主人便即道谢告退。

叶离送客人到阶下,折回堂中:“师叔,此人可信么?小侄方才找人查过,这小子的确在凤尾渡附近遭人追杀,死了十几个人,不过……”

苏毓抿了口茶道:“那十几个人里有白家的高手是不是?”

叶离忙道:“师叔真是料事如神,师叔是怎么知道的?”

苏毓冷冷地睨他一眼,以为溜须拍马他就忘了之前的事了?

他冷哼了一声:“他在顾家眼皮子底下呆了几十年没人发现,怎么偏巧这时候被挖出来了?”

叶离恍然大悟:“是他自己跳出来的。”

“太璞宗主之位人家坐得稳稳当当,他自然不能觊觎,”苏毓对这师侄的脑袋瓜还算满意,“白家可是乱作一团,白景昕人是死了,追随他那些人可没死,你说他们是愿意被顾家一口吞了,还是愿意推个流落民间的金丹期太子上位?”

他顿了顿道:“只是白家那些人不顶事,连护他周全都做不到。他是聪明人,死里逃生两次就知道该找谁当靠山。”他只是好奇,那个鸠占鹊巢的“顾苍舒”究竟是谁,真的是老宗主找来那个婴儿吗?

叶离听师叔这么条分缕析地一说,顿时明白了。

这位“真顾苍舒”一直隐姓埋名,直到白宗主身死,大衍宗大乱,觉得有机可乘,便找到父亲的旧部表明身份,谁知那些人靠不住,便宜还没占上,差点把命丢了,于是转而与归藏合作。

他修为低,在门派中又没有根基,凭一己之力镇不住白氏,需要归藏这样的强援。而他们与他结盟,不但可以遥制大衍,也可以避免太璞一家独大。

叶离谄媚道:“小侄驽钝,经师叔一提点方才茅塞顿开,师叔英明……”

苏毓冷声打断他:“想明白了就出去。”

“是,是……”叶离一边说一边往外退,“小侄不打扰师叔清修,师叔清修愉快。”

苏毓脸上有些挂不住,差点没把茶碗扔在师侄脸上。

待叶离的脚步声远去,他立即撂下茶碗,掀帘子出门,匆匆穿过回廊,回到后院。

他快步穿过庭院,走到小顶房前,脚步却是一顿。

想起那意有所指的“清修”两字,他便觉脸上有点发烫,这么迫不及待赶回去,明明只是想快点见她,被叶离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多急色似的。

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两声,轻轻推门进去,只觉满室幽香沁人心脾,借着明珠的微光往床上一看,却见小顶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衣襟半敞,被褥踢到了床下,一条腿伸在床外,樱唇微启,呼吸沉沉,显然已经睡熟了。

苏毓万万没想到这傻子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睡熟了。

他走过去,把她的腿捞起来搁回床上,拉起被褥替她盖好,动作间不免又碰触到她柔腻如脂的肌肤,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吸入的鲛血便在经脉中作起祟来。

然而小顶一无所知,自顾自睡得酣甜。

苏毓有些不甘心,轻唤道:“小顶?”

小顶哼了一声。

苏毓又捏捏她的胳膊:“萧姑娘?”

小顶皱了皱眉,抬手把他的手挥开,抱着被子颠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萧姑娘只管杀不管埋,苏毓无法,只得在床边坐下,打坐调息,足足运转了二十八个大周天,总算把来势汹汹的鲛血毒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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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破晓之剑重生之归位最强女婿救赎剑灵也要被迫修罗场娇妻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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