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儿子我给你整了个大活(国庆快乐)
雨逐渐大起来,汽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也左右摆动得愈加勤快。
胡晓涛接通蔡淳之的电话,放慢车速,等他先开口。
电话那头除了不平稳,且逐渐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舒缓的音乐之外。
蔡淳之并没有开口说话。
五秒。
十秒。
随着时间的流逝,胡晓涛的心情逐渐和蔡淳之的呼吸一样沉重。
他再次放慢车速,说:“怎么了。”
“拾忆宣布和您终止一切合作了……”
蔡淳之和他父亲蔡志华正坐在星八克里。
他已经从蔡志华那里知道娄丽莺要出纪念专辑的消息。
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这件事有回旋的可能性。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把这份声明之后的所有信息,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告知胡晓涛。
让他早做准备。
第一句出口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没那么快了,手放在热咖啡上,继续说:“胡老师,不管你现在在哪,有什么准备,今晚的事情都比您想的更严重。”
“您仔细听我说。”
“拾忆文化的声明刚刚发布,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受到消息。”
“同时,华意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内,发布同样的声明。”
蔡淳之停顿了几秒,给胡晓涛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接下来,拾忆和华意会联合打造娄丽莺的纪念专辑和告别演唱会。”
“专辑的制作人会是孟时。”
“孟时那边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也就是说,您和他之间没有一丝一毫握手言和的可能性。”
“最后,以我目前所知,您需要同时面对的是,华意、拾忆、轻雪传媒、哔站,甚至i奇异。”
蔡淳之的消息打的胡晓涛猝不及防。
我正赶去和孟时“和解”,你告诉我,对方已经火力覆盖,全面打击一轮了?
轻雪传媒出手,胡晓涛是知道的,请的老崔。
但,没有放在明面上。
孟时和哔站,无论是用户、关系网、平台、作品,都绑定的很深,那里就是他的主场。
而且从刚刚看的视频,就能够预见到,现在app的推流,应该全是关于晚上的节奏。
哔站摆明了态度,只要有up要蹭这波热度,同时站在孟时那边,流量就往怀里塞。
这是一个平台最大的支持。
但,哔站用户本来就不是他的目标观众。
至于i奇异。
胡晓涛的节目《胡说》,正是在i奇异播出。
目前担任i奇异内容运营总裁的马冬,却和《乐队》处于蜜月期。
而从12年开始播出的《胡说奇谈》,今年五月份刚刚停播。
i奇异选择站队轻雪传媒,胡晓涛能够理解。
可拾忆和华意……
“孟时做娄丽莺纪念专辑的制作人?”胡晓涛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谁的关系?!”
蔡淳之看向他父亲。
蔡志华接过手机,说:“胡先生,淳之今晚没有和你有过任何联系,我说得没错吧?”
拾忆都和我撕破脸皮了,当爹的还想着从我这里把关系撇清?
拾忆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做儿子的还想着卖人情?
这俩父子太搞笑了。
胡晓涛脸色阴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只是说有朋友给了我一个视频,让我写一下乐评,我想,没人会想到您儿子是我口中的朋友。”
蔡志华听他这么说,才说道:“丽莺十五年前突然宣布隐退,那个时候和她同时消失还有谁?”
“破土革命……”胡晓涛结合今晚的形势,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预感,深深地闭了下眼,“我应该想到的娄丽莺和孟愈远……”
“胡先生我说得已经够多了,就这样吧,保重。”
蔡志华把电话挂断。
胡晓涛前面直接调头。
此刻,他已经深切的意识到,自己和孟时之间必须有一具“尸体”。
而这具“尸体”,大概率是自己。
但是就这样死,他不甘心。
“我还是京城阿狸音乐的董事长……”
胡晓涛喃喃说道。
就算死,也要从孟时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起,还是蔡淳之。
胡晓涛接起来,沉吟了一下,说:“放心,我不会说今晚的事和你有关。”
“胡老师,我感觉您可以在孟时和孟愈远关系上,找一找破局的办法。”
蔡淳之的声音很闷,好像是在一个比较小的密闭空间里面。
胡晓涛马上意识到,他可能是避开了蔡志华,躲在厕所打的这个电话。
他选择电话录音后,回应道:“细说。”
蔡淳之没有让他失望,马上说道:
“我听我……我听说,以前娄姨从外面收过来的主打歌,原来都是孟愈远和王铸几作词作曲,只是没有署名。”
“而我回国前就一直怀疑孟时背后有人代笔,现在消失那么久的孟愈远和娄姨突然出现……”
蔡淳之停顿了一下。
胡晓涛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引导道:“现在是我和孟时的矛盾……”
蔡淳之急忙说:“娄姨的纪念专辑会出五首新歌,而且点名让孟时做制作人,这是娄丽莺的最后一张专辑,孟时搞砸了,他会直接被骂死。
孟愈远不惜动用娄姨这张牌,孟时失败的情况可能出现吗?
破土十五年创作了多少东西,现在都要喂给孟时了啊!
不然他哪来的自信,让自己儿子担纲这样的角色。”
胡晓涛没有说话,把电话挂断。
他的小女友,见车子又往回开,急忙拿掉耳机,举着手机问:“视频还看吗?”
胡晓涛摇头,说:“我传个电话录音给你,你上v博发出去。”
……
“山海炖”今晚生意格外好,大厅里,一张桌子排着一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孟时头上戴着秦仟粉色的毛线帽。
脖子上挂着秦轻雪的褐色围巾。
身上披着老五的皮衣。
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倒不是怕有人认出来,就是屋里那些人怕他冻到了。
孟时在来回穿梭的服务员探究的目光中,穿过中间的过道,推开门,走出饭店。
昌平的夜晚是能看到星星的。
只是今天下雨,星星和月亮都被雨云盖住。
这些雨云白天灰蒙蒙,到晚上就显得黑黝黝。
孟时点上一根烟,拨通了孟愈远的电话。
简单的做一下排除法,得出了结论也只有那个以前牛逼过的“死鬼”父亲了。
出乎意料的电话刚刚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孟愈远的笑声,“又梦到我死了?我保证时候到了一定通知你好吧。”
孟时靠在饭店门厅前的大理石柱子上,说:“那倒也不必,我对你的葬礼没有多大兴趣,活着吧,别回来就行。”
“回不去咯。”孟愈远笑了笑,说:“老子的葬礼都不参加,有我的风范……”
孟时打断道:“拾忆和华意那边你的关系。”
“对。”孟愈远看着窗外已经转成雪的冰粒子,笑道:“儿子,我给你整了个大活……”
孟时冲怀里抱着个包,在大雨中狂奔过来的任虎,招了下手,对孟愈远说:“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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