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修真 > 欲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全诗 > 第113章 左相进言,我武惟扬

第113章 左相进言,我武惟扬

目录
最新武侠修真小说: 神州镇魔录都献祭速通了,谁还苦修功法啊娘子,护驾!诛天劫太荒吞天诀如果时光倒流我有一个修仙世界登月之后一剑绝世嘿,妖道封神之清平游记贫道不知我欲九天揽月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遮天之人王我道侣修习了替生术北辰剑宗掌门秘录我的酒壶能修仙星宇世界传奇公会悍卒斩天

左相进言,我武惟扬

左相进言,我武惟扬

“哈哈哈哈!”

风和日丽,皇帝出游,大量禁军已经布防于四周,董宋臣率领内侍高手贴身护卫。

众人行走在名山秀水之间,观赏沿途碑文,遥望寺庙宫观,使皇帝心情大畅。

尤其是左相范钟,今日可谓妙语连珠,处处迎合皇帝心情。

皇帝近两年来,因奢欲懒政之事,常受劝谏,对范钟等人多生埋怨,却又记得范钟等人是自己肱骨之臣,独处时,心中也有些挣扎。

今日范钟的言词,让皇帝觉得,好像回到了那十年间君臣相得、心意相通的日子,大感快慰。

因此,当范钟邀请皇帝前往后山静庐中休憩,并暗示皇帝摒退左右的时候,皇帝并未多想,连董宋臣也遣到门外去了。

董宋臣脸含微笑,先在草庐中巡视检查了一番,才转身出来,目送皇帝与范钟进了草庐。

他本来已经确定这草庐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当那两人进去后,草庐的门一关上,他立刻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几间破草庐,隔音的效果似乎太好了些。

以他宗师境界的耳力,居然在门关上之后,就不怎么听得清里面二人的交谈。

“董公,帝相对谈,你何必想听得太清楚呢?反正如果真有什么危急处,还是逃不过你的感应。”

说话的人,双眸明亮,胡须整洁,意态悠然,貌若四十余岁,身穿长袍,头顶束发的绸带向两边垂落,直至胸前,手持折扇,翩然不凡。

此人名为乔飞渡,是左相范钟身边的护卫统领,也是扶摇山首席兵器讲师,并精通机关建造。

董宋臣一看这人说话,就知道这草庐的古怪,跟他脱不了干系。

但如果只因为听不清君臣谈话就闯进去,也属实有些小题大作。

董宋臣按耐下来,轻声一笑:“乔统领言之有理。”

草庐之中,皇帝已经在小桌边坐下,颇感新奇的瞧着这间陋室。

“真是禅韵十足。”

皇帝赞了一声,看见范钟伸手沏茶,不禁笑了一声,“范老,还是让我来吧。”

范钟连忙拱手:“官家折煞老臣了。”

“哎!你我私下相处,不用提那些,还如当初我暗访范府一般,伱称我公子,我称你范老,不是很好吗?”

皇帝现在才刚过四十岁,由董宋臣特地为他调配丹药保养,指点一些养生气功,使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须发乌黑,容光焕发,称一句公子倒也真不为过。

他兴致正浓,亲手沏茶,摆弄着小小炉火,不疾不徐。

在这气氛最佳之时,范钟顺口提起孟昭宣的事情。

“小孟将军将要返回临安这个事情,老臣也听到了些风声。”

皇帝动作微顿,不以为意的说道:“宫里这些奴才,嘴真是不严。”

“孟卿年富力强,我想所谓病重云云,只是劳累了些,等他回来之后,我派太医为他好生调养,要不了一年半载,又是我大宋雄视万方的大元帅。”

皇帝说话间,手上动作没停。

“小孟将军得知官家对他如此关切,必然感激涕零。”

范钟随口说了一句,又道,“但还听说,小孟将军这次回来,另有要事?”

皇帝脸上露出点愁容,道:“是,听他说,是蒙古封在豫州的某些将官,有秘密向他投诚的意思,只要大宋军力投入其中,就可以收复豫州。”

范钟问道:“这种大事,只有公子能够决定,公子意下如何?”

皇帝沉吟不语,手上没有停止摆弄茶具,但动作慢了很多。

“中原二字,可称大九州,也可特指豫州,又是我大宋故土,开封、洛阳、商丘,三京所在之地。”

“如果真的能够收复,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十几年前的前车之鉴,我也不敢轻忘啊。”

金国覆灭之后,宋蒙双方对于豫州地区的归属,并没有明确的议定下来,蒙古军队征伐多年,疲惫不堪,大举北撤,在豫州地区只留下两支军队及大量金国降将、降兵来防守。

皇帝当时亲政未久,急于建立功绩,研究之后觉得,金国上层腐化之后,仍然能靠潼关黄河防线力抗蒙古二十多年,使蒙古损兵折将,屡次受挫后,乃至铤而走险,从宋人境内迂回攻金。

如果宋军能够收复豫州,不但能够夺回北宋三京,使民心士气大振,而且可以重立防线,使南宋与蒙古之间,再多一道坚实屏障。

可那时候,文武群臣中,不少人都持有与皇帝不同的意见。

因为那几年,会子贬值,物价飞涨的现象还没有能够压下去,京湖百姓穷困,东南沿海的海商帮派,少说六成都不服官府,两成多阳奉阴违。

宋境之内,无力供应更大规模的多线作战,而豫州本来深厚的底蕴,也已经因为多年兵祸被消耗殆尽,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指望出兵之后,从收复的豫州土地上得到后勤补充也不现实。

皇帝当时一意孤行,最后拼拼凑凑,凑出了六万兵士,近乎全是步兵,去收复豫州。

这一战刚开始的时候,连战连捷,因为蒙古残暴,豫州故土上又多为汉人,听说宋军来到,甚至常有主动开城迎接的事情。

可惜,这几路宋军,之后果然没有扛得住蒙古的激烈反扑,落了个大败的下场,更给了蒙古借口,大举攻宋,拉开了延绵十年的战争。

“今时不同往日了。”

范钟劝说道,“当年灭金之后,蒙古攻宋,我大宋许多将领浴血奋战,仍难以抵抗,小孟将军一人领军常胜,却如四处救火,辗转千里,分身乏术。”

“可是这些年来,血战之中,诸多民间义士被磨练为干将,安插于方方面面,拱卫大宋边境,编练新军,招抚土人,声势之大,一月三变。”

“于内,会子稳定,经贸繁荣,东南各帮派已组成商盟,与国共利,相辅相成,足可支撑大战,应对收复豫州之后,蒙古的反扑。”

皇帝叹了一声:“铁木真已经死了二十年,他的子孙却没有停下,如今蒙古疆土之辽阔,甚至已经超过盛唐之时,我并非妄自菲薄,但以大宋国体,能守住一方,已是万幸,何必主动出兵,招惹更大反噬呢?”

范钟却笑了一声。

“蒙古西征万里,强盛是不假,但各汗国之间相距甚远,已有割据一方,各自为政的意思。”

“从上层看,几年前,蒙古大汗窝阔台死后,他的六皇后,违背他的遗诏,不肯立他孙子为大汗,执意要扶持自己的儿子,没有经过蒙古诸宗王会议,就夺权摄政,已经引起诸汗国不满。”

“若非他们地势上相隔太远,恐怕已经有实际冲突,而今状况,少说也是有了分裂的萌芽。”

“从下层看,蒙古讨伐各方,残虐施暴之后,使人恐惧,加以利诱,压榨民力,甄选兵士,使各国遗民出现内部数层分化,能入蒙古军中者,自然高人一等,与平民大不相同。”

“如此做法,虽然能得一时之强盛,但兵火不休,不能安心施以教化,等这二三代开创基业的雄主过去后,势力不能再度扩张,内部争斗难以避免,必有人打着当年旗号,煽动平民,使诸汗国四分五裂。”

范钟侃侃而谈,字字句句,都有高手密探从西域传回的事实依据,令人难以打断。

“我们大宋近年实际所要面对的,也就只是蒙古漠南及金国、西夏旧土的国力,趁现在他们内部未稳,而我们处于少有的繁盛之时,绝非没有一战之力。”

范钟这话,实则有两层意思,明着是说,如今大宋文武之力都远超几代先帝,比过去强。

暗地里其实是担心,如果皇帝这么继续下去,百官有机可趁,朝政烂完指日可待,只怕十年之内,国力又要衰落到不堪一战了。

嗒!

皇帝把茶壶放下,一时语塞,半晌之后,忽然眼前一亮。

“蒙古既然有衰败分裂之兆,那咱们隔岸观火就好了,何必亲涉火场之中。”

皇帝欣然道,“是了,咱们大宋面对过的野蛮对手,也不止他一家,辽国、金国莫不如是,都被咱们大宋给熬死了。”

“我就说,近两年,怎么我总有一种安守不动才对的预感,今天听了范老一番剖析,才印证了我的直觉,果然是这么回事。”

范钟期待的脸色顿时一僵,只觉心血有些逆冲,连忙运功压住。

大宋熬死辽国,就是年年送钱,搞得境内土匪成群,聚众作乱,还被西夏看到机会,趁机崛起。

所谓熬死金国,就是丢了半壁江山之后,苟安多年。

如今你想熬死蒙古,你还再有半壁江山可以丢吗?

咱们本来就只剩这南天半壁了呀!

“哈、哈。”

范钟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缓下心情,抛出最后一个筹码。

“官家有所不知,向小孟将军暗中投诚的,不只是各地寻常文吏将官,最近的一批秘密联络中,还包括了蒙古的封疆大吏、豫州总督,范用吉。”

“老朽有感年老体衰,曾多次向官家请辞,有时与小孟书信往来,也提及此事,小孟力劝我再为朝廷效一份力,因此透露了范用吉的事情。”

“因为他已经启程回返临安,或许还没有来得及,专门向官家上奏,禀明此事。”

文武勾连,本是大忌。

但那几年,孟昭宣为了编训新兵,朝廷拨给他们的军费,只能供应不到六成,有民间义士李秋眠主动请缨,率领东南商盟,捐资为国。

皇帝钦点了范钟,总揽负责扶摇山和孟昭宣大军之间的转运联络,他们之间有书信往来,倒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范钟又特地做了解释,皇帝也不曾深究。

“范用吉,我记得他。”

皇帝不悦道,“他本是女真人,当初是金国大臣,曾降我大宋,后来蒙古大军一到,他又降了蒙古,如此反复无常的人,岂可信任?”

范钟苦劝道:“当初是我们的制置使处事无度,使他被大势裹挟,不得已而已,倘若曾有过投降蒙古的事迹,就不能用,金国也支撑不了那么多年。”

“如今豫州上下,已在小孟将军刀下丧胆,范用吉等人真心与否,豫州上下方方面面的细节,是骗不过小孟将军的……”

皇帝拂袖道:“好了!”

“既然他们是慑于孟卿之威而降服,倘若孟卿这回真救不过来,或日后调任他处,又有谁能保证治得了他们?”

皇帝起身,轻哼一声,“范老,各地各级官员考察调度,还需你费心,定期呈递给朕,如此重任在身,就不要分心于边境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皇帝直接转身离开了这座草庐。

草庐的门半开半合,在风中晃了晃,隐约听到外面大队人手的脚步离开的声音。

范钟静坐了片刻后,拿起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只觉满嘴苦涩,半点甘香味道也无。

草庐中光影微闪,不知怎么,就在桌边多了一个人来。

是个双眉入鬓的年轻人,背着一把长剑,虎目朗唇,身材魁梧,穿了身灰布劲装,脚踏长靴。

“你都听到了。”

范钟叹息道,“他找了这么多借口,其实就是内心深处,不愿意再为国事费心费力。”

“就算你现出真容劝他,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还要试试吗?”

年轻人略作沉默,道:“我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还在路上,暗中提前回来,是要做些准备,应对某些可能会出现的老朋友,不能现在见他。”

“原本我是希望,你就能把他劝服的。”

范钟苍凉一笑:“看来我是让你失望了。”

“如果你要……”

范钟停顿了一下,“如果你的病能够确认好转,再有几年寿数,无论之后你要在边境,或者……在临安做什么,我们都会帮你。”

年轻人似乎笑了一声,脸上有些苦色,身影又一次消失。

乔飞渡推门进来,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他刚才好像看到左相在说话,但只是看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察觉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被皇帝打击得心灰意冷,无声的自言自语吗?

范钟起身,脸上看不出什么心情,展袖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回转城中的时候,正是皇帝回城后,诸多临安官吏沿河游览之际,车水马龙,仆从撑伞,华服阔步,人声喧嚷。

乔飞渡等人护着范钟缓缓行走,不少官吏认出范钟,特意前来行礼。

范钟笑着与他们回礼,对每一个人都能寒暄几句,好不热闹。

乔飞渡摇着扇子,扇子正面用金漆写的“仁义道德”四个大字,背面用遇水方显的墨迹,藏着“杀人放火”四个暗字。

瞧着眼前的一幕幕,他手里的扇子转过来又转过去,转过去又转过来,竟莫名觉得,这喧嚣集市中,有几分荒凉。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将要回到自己的府邸时,范钟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是在看谁。

而那背着剑的年轻人,踩着一根芦苇,逆流而上,已经路过了史弥远庄园前的那条小河。

他脸上没有了半点苦色,只有一份略带好奇的开朗笑容。

“住在这老鬼对门,我以前也想过的,可惜没空。”

年轻人一跃而起,水面轻轻晃动,他的身影已经越过院墙,穿过数层屋脊,到了一处庭院中。

庭院里的一棵大槐树,枝繁叶茂,苍虬有力的草木清香扑鼻而来。

树荫之下,有一个清秀文雅的白袍少年,正坐在石桌边看书。

“孤身一人,毫无杀气,不像是那帮家伙派出来的。”

苏寒山清淡从容,掩书抬头,“贵客为何而来?”

“在下、陈维扬,与‘我武惟扬’同意,与扬州‘维扬’之地同字,寻龙剑派传人。”

背负利刃的汉子,抱拳一笑,“慕名而来!”

苏寒山眉梢微挑,单手邀请:“那就请坐,我去找找有没有茶叶。”

“喝茶不急,我听说你对河岸另一边的那座庄园很感兴趣,刚好我也很想拿那个庄园用用。”

陈维扬搓搓手,嘿声一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去玩玩,你敢吗?”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