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李昊回宫
李徵早早等在玄武门外,身后是数百宫女和太监,场面宏大。
小安跟在李徵身侧,神情凝重。
魏小宝混在众太监当中,但距李徵并不是太远。
为了提防李昊突然行刺,李徵的身边,必须得有顶尖高手。
狄青思前想后,认为没有人比魏小宝更适合。
李昊出现时,李徵的额头都有了汗珠。
但现在显然不适合擦汗。
李昊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直到逼近禁卫军,他才翻身下马,并未解下佩刀,径直走向李徵。
李徵早就嘱咐,不必解除李昊的武器。
来到李徵的面前,李昊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弟拜见陛下,万岁万岁……”
李徵摆手道:“十弟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万万岁。”李昊还是完成礼仪,方才起身。
时隔数月,李昊在边关征战,肤色变黑,脸颊泛红,整个人老气不少。
李徵想上前拥抱李昊,双脚如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皇兄,你流了很多汗。”李昊哂笑。
李徵伸手抹了抹,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尬笑道:“日头真烈。”
“是啊,日头真烈,我在边关也流了很多汗。”李昊的语气极度悲怆。
李徵莫名心痛,轻笑道:“十弟,朕已备下美酒佳肴,快请。”
除了御前带刀侍卫,其余人想要从玄武门进宫,必须得解除兵刃。
李徵特许李昊不用如此,可带刀从玄武门进宫,这无疑给了李昊极高的荣耀。
李昊自然不客气,有刀在身,这心里也踏实。
御花园中,美酒飘香。
但李昊望着美酒佳肴,迟迟没有动筷。
李徵颇为疑惑,问道:“十弟,这些可都是你最爱的饭菜,为何不吃?”
“我担心皇兄会在酒菜里下毒。”李昊冷不防冒出的话,着实吓到了文武百官。
狄青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身旁伺候他的人,正是魏小宝。
听了李昊的话,他低声说道:“秦王才是大魏狼帅,老夫是真的老了。”
魏小宝没有接话。
李徵脸色凝重,看着李昊的眸中,微有怒意。
“我只是开个玩笑,皇兄莫不是当真了?哈哈哈……”李昊放声大笑。
李徵面色稍缓,笑道:“十弟劳苦功高,朕都不知道该如何行赏。”
“皇兄的赏赐很特别,就是将我的王府,改造成了什么什么厂,这赏赐我很喜欢。”李昊笑得很欢快。
李徵叹道:“朕知道此事让十弟受委屈了。”
“陛下,老臣提议,我等同敬秦王一杯如何?”却是白慕良端着酒碗站起来,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李徵笑道:“白阁老所言甚是,众卿举杯,敬秦王凯旋归来。”
文武百官尽皆端着酒碗站起,面朝李昊,仰头一饮而尽。
李昊坐着没动,也没饮酒,而是将碗中的酒轻轻倒到地上。
御花园霎时无比安静。
但很快,就能听到众人极度沉重的呼吸声。
李昊此举,乃是对新皇的大不敬。
李徵面不改色,轻声问道:“十弟可是在祭奠战死的那些将士?”
“皇兄果然懂我。”李昊眸中尽是悲意。
李徵道:“朕已下旨,论功行赏,厚待……”
话没说完,就见李昊起身说道:“皇兄,我乏了,可否先回去休息?”
李徵微笑道:“那十弟且回。”
李昊起身离去,头也没回。
文武百官也相继离去。
偌大的御花园,很快只剩下李徵、狄青、白慕良和魏小宝四人。
之所以留下白慕良,是因为白慕良在接下来的计划里,大有用处。
李徵也想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只要白慕良肯效忠于他,那他就不会拿白慕良开刀。
白慕良的内心还是颇为激动的。
“白卿,你觉得秦王会不会造反?”李徵直接抛给白慕良一把带血的利剑。
白慕良吓得赶紧跪倒,断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狄青却道:“白阁老,陛下留你在此,乃是信任你,你可畅所欲言,陛下绝不会降罪。”
“秦王目无陛下,又跟敌国使者同回长安,在老臣看来,造反的意图很明显。”白慕良趴在地上说道。
文武百官都是这般想的,只是没人敢说出去。
而且朝中那些支持李昊的家伙,相信现在都很振奋,因为李昊给了他们一个很明确的讯号,那就是大魏江山是他李昊的。
李徵端着酒碗,冷声问道:“白卿,那你说该如何处置秦王?”
“老、老臣不知。”白慕良冷汗涔涔。
李徵道:“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白慕良两腿打颤,走路都不利索。
刚出宫门,就被一人拦住,直接带往秦王府。
秦王府中,李昊坐在亭中,左拥右抱,面前尽是美味。
白慕良上前行礼道:“拜见王爷。”
“白阁老,听说是你杀了本王的母后?”李昊冷笑着问道。
白慕良扑通跪倒,使劲摇头道:“老臣怎敢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白阁老请起。”李昊张开嘴巴,两个美人同时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去。
白慕良战战兢兢地站起,在被生死符控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必然是两头都不讨好。
在秦王府足足呆了一个时辰,白慕良满头大汗地离开。
已经过了未时,阳光更毒。
白慕良边走边擦汗,刚回到府上,准备沐浴,却见魏小宝从旁侧闪身而出。
“魏公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慕良着实吓得不轻。
魏小宝在旁侧的椅子上坐下,笑问道:“白阁老,秦王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打听陛下想做什么。”白慕良用一句话做了概括。
魏小宝皱眉问道:“就这么简单?”
“秦王觉得陛下变了,面对秦王时,陛下有恃无恐,这让秦王摸不透陛下的底细,我告诉他,陛下如此,全因有狄老在,结果秦王听后,很是不屑,言说狄老老了,不足为虑。”白慕良说得更详尽些。
魏小宝把玩着一只茶杯,遽然发力,用内力将茶杯震成齑粉。
白慕良直抹冷汗。
“说实话。”魏小宝在掌心倒了一些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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