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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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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律脑子里全是空白,她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好像什么都听不明白。

机械地接过她递过来的b超单,黑白如幻影的b超图他看不懂,他的眼睛紧紧地落在最下面的字上。

超声显示:宫内早孕,胚胎存活。

早孕?

他的手轻微地颤抖着,心境瞬间的万变,犹如地狱和天堂,皆在白纸黑字间,起起落落,极致幻化。

无数的猜测,试想过的无数可能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他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带着,急速上升直冲云霄。

冷峻完美的五官微微地扭曲着,狂喜覆盖了他眼中的冰冷,那喜悦盛不住,满得全要溢出来。薄唇紧抿着绷成一条线,嘴角似乎在轻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是什么意思?

父母?

他和她吗?

她的意思是他们要为人父母,要共同拥有一个小生命。是自己想的这样吗?他不停问自己,眸光紧紧地盯着她。

他是不是在做梦?

自己心上的人怀了他的孩子,还愿意生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母子(女)就是自己人生的所有。

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命根子。

他愿意倾其所有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愿意生下来?”他问着,语气忐忑。

“没错,孩子是上天赐予的,要是拒绝会遭报应的。”她轻喃着,想起自己的上一世,可不就是因为放弃孩子,所以才会受到惩罚。

亲耳听到她肯定的答复,他双手成拳,眸中全是她。她的长相一如从前,温婉美丽。可是此刻在他的眼中,她的美胜过世间一切美景。

一生所求,终将得偿。

人的一生,如果有比有情人终成眷属还让人欢喜的事情,那一定是心爱的人给自己生一个孩子。

他此前的半生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这一刻是无数个披星戴月跋涉的苦行者见到的那一抹曙光,终将照亮他往后的旅途。

两人相望着,她的脑海中掠过的是前世种种,如老电影一般一帧帧地在眼前晃过,慢慢化成云烟消散,最后只剩下眼前人的面容。

而他的眼前唯有她,从粉粉的一团,到纤细窈窕。从朱雀巷那长长的窄街中,一直到南城。他偷偷追随着她的脚步,默默地看着她。

她幼年时的玉雪可爱、她慢慢长大后的冰冷漠然、她痛骂自己的神态、她绝望的眼神、最后定格成眼前的女子。

平静,柔和。

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她秀美的长相一如从前,但由内而外的气韵却大不相同。

岁月何其神奇,他记得她稚童的模样,记得她高举到他嘴边的麦牙糖。那甜香常萦绕在他梦中,到了此刻清晰如故。

鼻息间,还隐约能闻到。

甜蜜,温暖。

“谢谢。”

许久,他轻语。

谢谢你像小仙女一样降落在我的身边,赋予我灰暗的人生一道美丽的色彩。谢谢你多年后还能对我重新展颜,让我再次看到世间最美的颜色。

她的眼眶立马红了。

这声谢谢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她想起自己的罪恶。犹记得书中的那个片断,多年后他知道自己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后的反应。

那种无声的悲怆,那种刻入骨髓的痛苦。

好在,上天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可以重新回到过去。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她的孩子还在,她可经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这个孩子,是她的救赎。

她一副要哭的样子,立马让他手足无措。

网上可是说过孕妇心情起伏大,容易喜怒无常。他忙用纸巾替她擦眼泪,自然而然地坐到她的身边。

她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扎进他的怀中。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紧紧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感受她的哽咽。

她是不是不太愿意留下他们的孩子?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那句让她放弃的话他说不出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都希望她能生下孩子。

“数数,你要是觉得有负担…你就说出来。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哪怕你把孩子丢给我一人…”

韩数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眶红着,眼里还有泪意,“你说什么呢?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要为人父母?你是不是只想要孩子?”

语气委屈中带着控诉。

他哪里会有那个意思,不是怕她…

“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意思?那个…你要是愿意,我们马上结婚。”

结婚两个字韩数当做没听到。

她为自己刚才突然来的脾气懊恼着,闻言小声地道:“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激动了。孩子是我自愿生的,我当然希望他(她)不要有你我那样的童年。”

一提到童年,赵时律深邃的眼眸渐深。记忆中并不宽敞的朱雀巷,厚重暗沉的石板路,斑驳的老墙。每到梅雨天气就潮湿的空气,滋生出阴霉味久挥不散。

伴随着阴郁的气氛,还有那些异样的眼神,躲躲闪闪地议论声,充斥着他的整个童年及青少年。

他的手臂收紧,闻着她秀发间的清香,“不会的,我们都会是好父母,对吗?”

她已平复情绪,点了点头。没错,他们一定会是好父母。她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妈妈,而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是好爸爸。

两人从未这般拥抱过,反应过来的她,轻轻将他一推。

他不舍地松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慢慢移到她的腹部。那里一片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要吃什么,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迭声问着,一声比一声关切,听得她心头一暖。

“我没有想吃的,你今天早上送的桔子不错,我包里还带了几个。”她说着,取出一个来。

他立马接过去,替她剥好去络,再递还到她的手中。

外面有人敲门,传来冯新民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那边就是休息间,你要是想累了就去躺会,我去去就来。”

“去吧,工作要紧。”

她说着,掰开桔子。

他起身离开,和冯新民一起去会议室。

外面的小刘纳闷着,怎么那韩小姐还没有出来?她和赵总有什么话说?赵总都走了,她怎么还不走?

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身精致的白露走了过来。

她永远都是优雅得体的样子,轻声地问着,“你们赵总在吗?”

“我们赵总刚去了会议室,你要不在会客区等一会儿?”小刘回着,声音跟着压低,凑近一些,“,上次那个采访赵总的韩小姐在里面。”

白露眼神微变,点了点头。

“那我进去等赵总吧,正好和韩小姐说说话。”

韩数坐在沙发上在吃桔子,悠闲随意,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韩数听到她的声音时,已经把b超单收好了。

白露脸上笑着,心里已是惊疑不定。这个女人,居然登堂入室了。时律是什么意思?竟由着这女人如此随意?

“韩小姐也在啊?时律真是的,怎么把客人独自丢下?”

韩数笑了一下,白露女主人的做派太明显。

“刚才冯秘书找他,他去处理公事了。我没什么事,他陪不陪我都无所谓,我就在这等着他就行。”

白露眼神闪着,这话听着怎么透着一股子亲昵。

“韩小姐的裁缝店不忙吗?”

“不忙,都没什么客人,没什么好忙的。赵总可是我的大客户,在我那里订了好几套衣服。”

听她这么一说,白露心里好受一些。时律一定是碍于以前的情面,才同意在她那里做衣服的。想不到她倒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赖在时律的公司不走。

“时律的衣服都是赵阿姨在国外定制的,他可能不太会穿你一个裁缝店里出来的衣服。”白露明显的不相信,认定这是她想勾引赵时律的借口。

韩数又笑了笑,吃下最后一瓣桔子,抽出纸巾擦手,“当然会穿,他可是说过以后不会再穿什么国外名牌,全部穿我做的衣服。”

白露不信,眼神开始凌厉起来。

“韩小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因为别人客气的话,就得寸进尺。时律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时居的总裁,他会穿你一个名不经传的裁缝做的衣服,还全部?”

“信不信由你,只是因为你问到了,我就随口一提。”

韩数身体往后一靠,含笑看着她。

白露深吸着气,优雅地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来。

“我信韩小姐说的话,时律这人看着面冷,实则最念旧情。他还记得你们曾经的邻居情分,愿意拉你一把。你一个女子,又刚被人甩,开个小裁缝店生意也不好。他这是可怜你,同情你。”

韩数依然笑着,并不反驳。

“听说韩小姐是南大毕业的,还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为什么甘愿做一个小小的裁缝?以你的学历和才华,胜任一个公司的部门经理绰绰有余。我们白氏在南城有六家酒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去任何一家出任经理。”

这个条件对于一个刚毕业的新人来说,确实十分诱人。可是韩数不是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她可是有着许多年管理经验的人。

“多谢的好意,只是我这人性子不太讨人喜欢。要是进公司容易和人相处不来,我就喜欢自己工作,赚多赚少就图个自在。”

白露眼底划过轻视,觉得她自甘平庸,不想着提升自己,就想着凭着年轻貌美不劳而获。

“韩小姐,女人的青春有限,青春饭吃不长久的,唯有事业才是自己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优越感,恨不得把韩数比到尘埃里。

原书中对于女主的描写也是极尽赞美,漂亮能干,专情又有才华,是妥妥的白富美。与男主无比般配,甘愿痴情守候。

韩数眼神飘忽起来,前世、梦境、还有原书。这一切是那么的荒诞却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赵时律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白露,原本柔和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白露优雅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时律,我听说韩小姐在里面我就进来了。刚才我听说韩小姐迫于生计开了一家裁缝店,觉得有些浪费人才。所以我诚意邀请韩小姐去白氏就职,你帮我劝劝她。”

韩数无语,低头笑了一下。

赵时律冷着脸,“那是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费心。你今天来时居有什么事,方案做好了吗?”

白露脸略有些僵硬,努力维持着脸上优雅的表情,“我说过三天之内一定会交一份满意的方案,我的能力你放心,方案已经提前做好。”

她把方案交到他手上,他接过来没有看,随手放在桌上。

“,我看过后会与你沟通的。”

赵时律说着,走到韩数的面前,微弯着腰询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他的语气是别人从未见过的温柔,对待韩数的样子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白露被晾在一边,原本就极为难堪。现在看到这一幕,觉得无比太刺目,他的温柔刺痛她的眼,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时律,你上回不是还催着要确定方案好印宣传单子吗?为何不现在看?我人就在这里,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随时修改。”

“,现在是吃饭时间。方案我们下午再谈。”赵时律并未回头看她。

“那正好,我请客。”

“不用,我让冯秘书安排你的午餐。”

白露脸上的优雅有些维持不住,她的眼神看向韩数,韩数半垂着眸子,未看她一眼。她心里更气,指甲掐得更深。

韩数忽然抬起眸,看了她一眼。

“赵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每回来时居,往往不到半小时就会出现。不知道是我一人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其他女人来找赵总,都会及时赶来?”

白露“刷”地一下白了脸,心里“咯噔”一响。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个女人怎么敢?怎么敢在时律的面前告自己的状?凭什么?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赵时律,赵时律也真起身体,缓缓看向她。

那原本深邃的眼中全是冷漠,俊美的脸上是她看不懂的彻骨寒意。他整个人冷下来,走到桌子前打了一个内线,“冯秘书,你过来一下。”

很快,冯新民便敲门进来。

一看室内的情形,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老板,您找我?”

“小刘私自放人进我办公室,让她去财务那里结工资走人。”

冯新民看看韩数,又看看白露,不知道小刘私放进来的到底是哪一个?

“时律,你不能听信一个外人的话,我没有故意监视你。都是因为最近方案的事情,我跑得比较勤,撞上的机率大了一些。”

“外人?”赵时律闻言,眼神更冷。

冯新民皱着眉,可是白氏和赵氏两家是世交,分明是有联姻的打算…但是老板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今天难不成要闹僵?

“时律,我们白氏和赵家是世交。韩小姐对于你我而言,就是一个外人,她说什么你不能都相信。”

赵时律冰冷的眼就那么看着她,眼神一如往常的冷漠,“她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

白露心沉到谷底,时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被这女人给哄骗过去,真的为了这个女人下自己的脸面?

冯新民已听出自己老板的话外之意,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内人在古代是妻子的意思,他们老板这是…承认韩小姐是妻子?

韩数还是坐着的,此时也坐不住了,她慢慢起身。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索性说来。上一世,她和沈书扬的婚姻中横着柳佳宁,还有朱紫青。她可不想这一世,和赵时律之间还要插着一个白露。

那样膈应的事情,她不愿意经历第二遍。

“说是巧合,世上除非人为,要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昨天赵总刚去过我的店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了,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不…时律你别听她胡说…我只是去那里随便逛逛,不想碰到韩小姐,谁知道她竟然误会了,还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赵时律哪里会信她,他眼底划过狠厉。韩数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碰,任何人都不行!

冯新民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从他刚从江市接回来没多久,就跟在他的身边。记得那时候他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经过这几年的淬炼,他已收敛所有的锋芒,尽皆藏起。

然而名剑再是蒙尘,利芒仍在。

他气场一变,冯新民就觉察到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很明显惹到他,他真无情起来,根本不会把两家的交情放在眼里。

“我有没有胡说难道不清楚吗?口口声声自称赵总的未婚妻,让我远离赵总,并甩给我一张二十万的支票…这事总不会忘吧?”

“你胡说…你胡说…时律你不要听她的…”

赵时律不光是眼神变了,整个人都变了。要不是韩数见过他更阴沉的样子,只怕现在都要被他的模样吓到。

白露明显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她有些站不住。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订过婚?”冰冷的字,一个一个地从他嘴里冒出来,冷进人的心里。

“时律…你听我解释…”她急急解释着,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敢说?时律会不会误会她,她该怎么办?

“不用解释了,我们时居真心诚意和白氏合作,没想到白氏却如此没有诚意,那么我现在宣布时居和白氏的合作作废。以后不用再来谈什么方案,我怕谈着谈着,我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妻子。”

白露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才是最配得上时律的人,一定是韩数用花言巧语迷惑了时律,才让时律这么不留情面。

“时律,你听我说,合作本来就是幌子,是我们两家为了撮合我们。她是为了你的钱…赵阿姨不会同意你们的…”

赵时律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来,他怎么不知道两家要联姻?

“我妈同不同意不关你的事,她就算是为了我的钱,我愿意双手奉上,她要多少我给多少,哪怕是我所有的资产。现在请你离开!冯秘书,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让小刘直接收拾东西滚蛋!”

白露被他的话惊住,他竟然是心甘情愿受骗的,还要把所有的资产都送给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个女人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为什么?

冯新民也被镇住,接收到老板飞过来的眼刀子,他头皮一麻,立刻飞快出门去办。

小刘还在留心着办公室里的动静,听到赵总的吼声,她心惊了一下。然后看到冯新民出来,她连忙小声问道:“老大,赵总在发火吗?我怎么听到他让人滚…让谁滚啊?”

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赵总肯定是让那姓韩的滚。哼,不过是一个小记者,仗着长得漂亮就想勾引他们赵总,也不看看赵总是什么身份。

长得好,家世好,还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是普通女人能配得上的?也只有那样的富家千金才有资格成为他们的总裁夫人,其他的人都是痴心妄想。

冯新民一脸严肃,眼神复杂,“赶紧收拾东西,立马走人。”

什么?

小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让她走人?

“老大,我犯什么错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什么东西都收?你是不是把赵总的行踪透露给了,现在赵总知道了十分生气,你被开除了!”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大…”到底是年纪不大的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变故,那眼泪就“扑扑”地往下掉,大颗大颗的,“老大…怎么会这样?以前不是一直没事吗?我也没有说什么,怎么就把我开除了…”

“是谁,是你的老板吗?”冯新民一脸的怒其不争。“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你不冤,别在这里哭,赶紧走人!”

小刘更委屈了,她做什么了,不就是帮老板拦桃花吗?公司里都在传,一定会是他们的老板娘。她这不是讨好未来的老板娘吗?怎么还会丢工作呢?

“老大,你帮我求求情…我把她送的东西都还给她…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改…”

冯新民摇摇头,“晚了,赶紧走吧。公司不追究你泄漏老板行踪的罪你就该谢天谢天了,还想着留下来?我给你一句忠告,以后无论在哪里上班,记住不要贪小利,老板的利益高于一切。”

小刘抽抽答答的,怎么想都不明白。

“赶紧收拾,等下赵总出来看到你还没走,可就不好办了。”

小刘一听,知道事情无可挽回,认命地开始收东西。心里后悔不已,她能当上总裁办公室的小秘书,招了多少人眼红。

工作轻松不说,工资还很可观。

离开时居,她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冯新民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老板的办公室。这时白露提着包出来,脸色很难看,完全没有往常的优雅。

她匆匆走着,连个眼神都没给其他人。

小刘哪里管得了许多,人冲出去,紧紧地拉着她,“,你一定要帮我向老板求情。我都是听你的话,是你说会保我以后当秘书组长的…”

白露暗恨,这个不长眼色的。

“刘秘书,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常来时居和你熟一些,偶尔给你带个小礼物什么的,谁知道你竟然做事这么没有分寸。”

小刘被她说得有些发懵,“,不是你让我留意赵总的事情,一有女人来找他就告诉你…”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都是你误会我的意思…时律…你要相信我。”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小刘回过头去,只见赵时律和韩数就站在办公室门口。

“赵总,你不要开除我。都是让我做的,公司里的人都在传说她以后会是我们的老板娘,我一个小秘书,得罪不起…”

“冯秘书!”赵时律睨一眼冯新民,冯新民暗自叫苦。

“赶紧走吧,再晚点走恐怕连工资都结不到。”他走到小刘的身边,拉了一把。

白露昂着头,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该死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她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

天底下做着嫁进豪门梦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最后还不都败给现实。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婚姻越是由长辈做主。

她就不信,赵阿姨会认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小刘抽抽答答被冯新民拉走,白露也高傲地扬着头,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口,就剩赵时律和韩数。

韩数进去拿包,赵时律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拿包的手被人按住,他整个人环在她的身后,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发誓,我真不知道白家存的是那个心思。你放心,无论我母亲…是什么想法,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这话她信,即便是上辈子她都嫁了人,他的想法也没有变过。

他的母亲,在书中是一位极为通情达理的女人。即使他一直拖着没有娶妻,他妈妈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数数…”

见她不语,他轻唤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听得她浑身一颤。

“这事以后再说,我饿了。”

孕妇最大,一听她饿了,赵时律连忙带她出去吃饭。

两人一出门,冯新民等候在一旁。

“赵总,韩小姐。”

赵时律微微颔首,和韩数离开。

冯新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觉得出奇的般配。怪不得赵总从来不找女朋友,或许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小青梅。

青梅竹马,真令人羡慕。

那边赵时律和韩数出了电梯,一楼的前台小姐立马恭敬地打招呼。

韩数微微一笑,“赵总,这个前台不错,小姑娘挺热心的。”

赵时律眼神闪了闪,心里有数。

因为韩数想吃辣白菜,两人选了一家韩国料理。辣白菜豆腐汤上桌的时候,赵时律的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声抱歉然后离开座位。

韩数心下一动,能让他不能拒绝的电话,只能是一个人。

他的母亲。

她所料不差,打电话过来的确实赵氏的上一任总裁,赵时律的母亲赵远芳。赵远芳此时身在国外,陪着自己的父亲看病。

“时律,刚才白云先打电话给我,说你宣布和白氏终止湖庭一号的项目,有没有这事?”赵远芳的声音不紧不慢,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焦急和怒火。

“没错。”

电话那头的赵远芳停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因为对我的私人生活造成困扰,她收买我的秘书监视我的行踪。”

“这确实是她的不对,但是她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她是个女孩子,只想着多了解你。行为虽然有失偏颇,但出发点却不是恶意。你告诉妈妈,你对她就没有一点好感?”

赵时律眉头皱起,难道母亲真的有意和白氏联姻?

“没有。”

赵远芳听到儿子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好,妈妈知道了。但公是公,私是私。就算不联姻,我们也可以和白氏合作。”

“我们时居有能力自己开发一个项目,不需要借助白氏。”

“项目的事情先放一边,时律,我听说你好像…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赵远芳把白云先的原话省去,那原话可不好听。什么物质女,就是看中时律的钱,在背后使绊子,让时律误会白露。更过分的是,那女人在时居指手划脚的,伊然一个女主人。

做为母亲,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被其他女人蒙骗。

“嗯。”

赵远芳听到这个嗯字,愣了一下,“时律,妈妈希望你能幸福,你要是觉得那个女孩子适合你,妈妈也想见见。”

“好,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老样子,你爷爷还惦记着当曾祖父呢。”

母子俩讨论了一下老爷子的病情,就挂了电话。赵远芳收起电话,出神了许久,眉头紧锁着,长长地叹一口气。

“是给时律打电话吗?”

房间里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扶着。赵远芳连忙起身,上前扶着他的另一只手臂。

“爸,是时律。”

“哼,白云先是不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给你上眼药啊?”

赵远芳和中年男子把他扶坐到沙发上,轻轻点了一下头。

“可不是,好像白露在时律面前受了委屈。听白云先的意思是咱们时律不对,在外人面前不给白露面子,似乎还和一位姑娘走得近…”

赵老爷子七十八,面色有些不好,但总体精神状态不错。他有一双精明睿智的眼,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深沉古板。

也是这几年,脾气好了些。

赵远芳长得不像他,但眼里的精明如出一辙。

论长相,赵时律长得也不像她。她眉眼大气,就算年近五十依然保养得十分好,瞧着就像三十多的样子。

“我们时律和什么人来往,还要经过他白家的同意?白露那丫头聪明有余,就是性子太小气,和她那妈有得一比。”赵老爷子哼哼着,语气中颇为瞧不上白家那位太太。

“爸,我明天就回南城,到时候我问问情况。时律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是一个愿意和姑娘打交道的人。白氏和咱们家的那个项目也是给他们两个小辈练手的,要是能成自然锦上添花。要是时律真不喜欢白露,我不会逼他。”

赵老爷子脸一沉,“怎么,你想让你儿子也学你?”

“爸!”

“罢了,过去的事,我就不提了。时律的婚姻大事,一定不能由着他自己胡来。白露虽然有一些小缺点,但总体还是个不错的姑娘,长相家世都没得挑,你可不能纵着时律。”

赵远芳刚才微变的脸色已经恢复,“爸,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时律不喜欢的人,哪怕长得再好家世再好,我都不会逼着他娶的。”

“你…你这是和我做对?你还想不想我病好了?”赵老爷子气得顿了一下身边的拐杖。

“老爷子,大小姐是想小少爷过得开心,并没有反对你的意思。”那中年男子朝赵远芳使个眼色。

赵远芳便起身借口收拾东西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就是护着她,从小你就护着她。她的心思我还不了解,怕是心里还怨着我呢。”赵老爷子说着,声音低落下去。

“老爷子,你都是为她好,大小姐心里明白着呢。”

中年男子姓张名大海,是赵老爷子收养的,一直都跟在赵老爷子身边。他管着赵家的大小事务,算得上是管家。

赵老爷子听他这么一劝,气是消了一些。

“你去订机票,我和她一起回南城。这个破地方,呆得我都快烦死了。”

赵老爷子说着,看了张大海一眼。

“老爷子,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问过医生。”

“哼,你去问吧,反正我就是要走。”

赵老爷子任起性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张大海想了想,决定先和赵远芳商量一下,再问过医生后做决定。

赵时律回到位置时,韩数已吃完一份辣白菜豆腐汤,其他的东西一个都没动。酸酸辣辣的汤菜,吃得她还算舒服。

“快些吃吧,肉我都给你烤好了。”韩数招呼着他。

他坐下,看着她替自己夹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吃完饭后韩数要回店里。赵时律坚持送她,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昨天坐公交她吐成那样,何必要逞能。

送她到店里后,他一直磨蹭着不离开。

韩数看出他的心思,这个男人是不放心她一人。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但她没有他想的那么娇贵。

“你赶紧回公司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你看多少孕妇还不都是挺着大肚子挤公交上班的,我这月份还早,根本不累。你放心,要是有事我一定给你打电话。”

想了想,看他还是不放心的的样子,说道:“你下班来接我吧。”

这句话才算是让赵时律走了。

他一走,她就拿出画好的设计图开始裁布。面料是开店之初就订的,她又是精于此道多年,手上的活是又好又快。

快收工时,订做的招牌好了。招牌店的工人给她送过来,帮她把招牌弄好,只见上面是四个大字:挚爱一生。

下面则是小些的字:高级服装私人订制。

赵时律来时,盯着招牌出神了许久。

挚爱一生。

谁是谁的挚爱?

她是他的挚爱,他们一定会相伴过完一生。

“怎么样,还行吧?”

她笑吟吟地问着,请他进去。

“再等一会,我收个尾。”

他跟着进了工作间,就靠在隔断门边,看着她在工作。她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技艺熟练的人。

她什么时候偷学的?为了沈书扬吗?

他狭长的眼沉沉的,不管是为了谁,她今后都只能是自己的。

已近六点,街上开始上人。二楼慢慢人流多起来,喧嚣不断。而最偏在里面的这间店面,却是安静祥和。

灯光柔和,室内温馨。

他温柔地望着她,她在干活的间隙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虽然没有交流,却此地无声胜有声,胜过世间千言万语。

盛世安稳,岁月静好。

剪下最后一个线头,晚礼服就算完工,熨烫的工作明天来做,今天收工。

她抖了一下礼服,小心地挂起来。

“走吧。”

她拿起自己的包,关了灯。他关好店面,和她一起走。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她坐在副驾驶上,不时用余光看他。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脸色冷峻面无表情。

若是她再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而且他的唇是抿着的。剑眉微蹙,连眼梢都透着严肃。

她纳闷着,刚才还好好的,暗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先下车,从车后绕过来给她开门。她似乎听到后背箱打开的声音,正准备自己下车,车门就开了。

视线中,是一大捧红艳艳的玫瑰。

玫瑰的后面,是他紧张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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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方程式大恩以婚为报剑道第一仙煌煌天道无上剑宗我成了死对头的心上人回到末世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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