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放手去做
“毕毕毕……方！”
蓝牧化身毕方，一口气吸掉了周围的火焰，平息了山林的大火。
再次化身为人，凝视着已经缔结契约的罗言。
契约对双方都有效，罗言选择出卖自己的灵魂，换取复活顾良的承诺。
如果不能达成复活条件，蓝牧将被契约反噬。
罗言心中任何关乎蓝牧的想法都无法逃脱蓝牧的掌控，这种从根源上约束的法则，让罗言实质上的背叛了潜龙。
不过对于他来说，当顾良死去的那一刻，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早已不是组织的利益，而是复活。
“你依旧是潜龙的成员，我想你明白该怎么做……”蓝牧说道。
罗言感受到灵魂上的束缚，叹了口气道：“我推荐你名义上加入潜龙，这对你有莫大的好处，通常情况下，潜龙并不会透露给临时工太多信息，这也代表着，重要的行动根本不会带上你。”
“你也见识到了我的秘密……你依旧觉得我可以加入潜龙？”蓝牧反问道。
罗言确定道：“没错！你的人形态完美无缺，就连我之前也看不出你是收容物，何必顾忌潜龙。”
“明白了……你大概是顾忌人体试验之类的……”
“我会打一个报告，简述你的实力不具有复制性，将其归结为你的天赋上。只要你不展现出超自然的力量，潜龙是没有资格强迫普通人的。”
“潜龙存在的价值，就是维护国内的超自然秩序，以及对抗国外组织。”
蓝牧说道：“如果我还是不愿意呢？”
罗言扶了扶眼镜道：“邀请你是我的任务，任务失败的后果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放弃邀请，可能性极低。二，另派专员，实话说这对你只有坏处。”
“好，这件事交给你了。尽量降低我的实力评价。”
蓝牧最终还是答应了成为潜龙的临时工。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罗言身为他的人，完美打入潜龙内部，蓝牧就算成为临时工也没有大碍。
“我给你一个号码。他也是我的契约奴隶。”
“他建立了一个新的收容组织，当然还在草创阶段。”
蓝牧给了号码，和罗言再交流片刻，便直接离开了。
罗言返回潜龙，为他应付上头。准备任务反馈报告。
至于蓝牧则很快回到了工作室内。
……
“国内想必是很难待下去了，至少……强制变身时，决不能在国内进行……”
蓝牧看着工作室苦笑着，心里百味杂陈。
“最开始仅仅想开一间工作室，那个时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可操控的命运呢……”
“变身的能力就好像是一枚火箭，一路向前，一路升天……想回头却不是那么容易呢。”
空荡荡的工作室，宽敞明亮，然而蓝牧却感到孤独。
他的朋友很多，却已很久没再联系。他的兄弟也不少。但他也只能远离。
隐瞒、欺骗、逃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分享他的秘密。
工作室的大家是因为他而聚集在一起，原本就是帮他一起实现梦想。可到头来，他自己却不断地失踪，而蓝牧还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朋友，不知道他的秘密。
知道他的秘密，却只能是奴隶。
白泽是这样、罗言是这样……就连马翔……
早在高中时，蓝牧就没有了父母。大学时，连祖父母也去世……
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他并肩？
“再这样下去。就成孤家寡人了呢……”
蓝牧呢喃着，拿出手机打给了马翔。
“你好，我是马晓鸥，你是？”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蓝牧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借尸还魂的马翔，他的声音早已和之前的身体不同了。
“是我，蓝牧……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马翔说道：“牧哥，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我的名字叫马晓鸥，身份证都下来了。”
“那帮我也补办一下身份证吧……”
“没问题！牧哥……你有心事？”
蓝牧笑道：“现在我们三个，一个人、一个鬼、一个非人不鬼……”
“牧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马翔问道。
蓝牧笑道：“出来，陪我喝酒，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老地方？”
“等你！”
……
老地方的小店，两人又一次像以前一样痛饮。
蓝牧没有变身，只是以人类形态喝下了一箱啤酒，以他的吸收能力，这点酒一下子就消化干净了，但脑子还是昏沉了些许。
至于马翔，喝酒毫无反应，他连心跳都没有，酒把肚子撑到极限，却没有丝毫不适。
期间，蓝牧终于将一切吐露出来，将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马翔。
“兄弟，告诉我，该怎么做？”
马翔平静道：“不要告诉程铭……他还是普通人，或许，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你我的事情太过惊人，他无法接受的。”
蓝牧苦笑道：“是啊……我决定了，以后工作室就交给他了，脱离这里的羁绊，拼尽全力地……去完成新的目标。”
马翔问道：“你过去的梦想呢？”
“哈！梦想？已然不值一提……呵呵，或许等我完全掌握能力后，会慢慢经营工作室，当一个知名制作人吧？”蓝牧摇头苦笑。
“明白了……牧哥！你不是要去失落之岛吗？你不是要对抗世界上最强大的组织吗？你不是想补完散落于这世间所有的异种能量吗？”
“放手去做吧！你的舞台应该是更广阔的世界！将这一切目标都完成才是你最应该做的，而不是拘束于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乃至于一座城市！”
“最后……算上我吧！”马翔笃定道。
蓝牧猛然抬头，微醉的他也立刻清醒了。
“你？”蓝牧看他一脸坚定，问道：“为什么要算上你？你好不容易能陪伴家人好好地生活，留在父母身边不好吗？”
“家人不是你的执念吗？”
马翔说道：“牧哥，你以为我还像过去一样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人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就连血液也不流了。”
“此刻的身体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只要我想。每天换一具身体也不是难事。”
“这样的我，如同一个怪物，正如牧哥你一般，你我还能像过去一样安然生活吗？”
“出路。唯有一路前行，一直冲！冲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到最后不必再担心任何外人的觊觎……”
蓝牧严肃道：“你没有必要这么帮我，我一个人也足够了。”
“哈哈！上一次我们在这里喝酒。当时你说想要开一间工作室，程铭二话不说就选择跟你混。”
“那时候的我豁不出去……而现在不同，他程铭帮不了你，我却可以！”
“这几天我已经能熟悉使用黑暗之力，并且就连灵魂强度也达到了两千！”马翔说着，双眼凝视蓝牧，展现他精进的灵魂强度。
蓝牧这才发现马翔果然变强了，不由惊愕道。
“多了近千的灵魂强度……你杀人了？”
“不……我只是将整个魔都所有的亡魂统统都吸收了……”马翔平静道。
蓝牧恍然，随后有些无语。
马翔还真是变了，过去的他虽然想立功。但那也是为了升官，然后悠闲自在地生活，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自从复活后，他被蓝牧转化成了巫妖，心境一下子不一样了，开始追求力量。
“看来你早就想着今天了……人真是会变，随着接触到的世界不同，目标也会随之而变啊……”蓝牧感慨着，相比起来，程铭还是普通人。向往的还是正常人的生活。
马翔说道：“牧哥，你知道我在城市各地游走收集亡魂时，发现了什么吗？”
见马翔话锋一转，蓝牧楞道：“什么？”
“解尸案真正的凶手……警方寻找两个月无果的家伙！”
蓝牧神色一凝道：“你确定？他在哪？”
马翔解释道：“在明嘉山后面。是一片荒山，我精神力穿透其中，发现了山体内部被挖空了，里面有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中有很多人类的尸体以及各种动物的身体部件，泡在液体里盛放在玻璃容器中。”
“我吸取了实验室中所有的亡魂，足有三十五人！他们的记忆碎片组合起来。这才知道他们都死于解尸案的凶手。”
“虽然已经中间有不少时日没有犯案，但最近几天那人又开始抓人，并且低调许多……”
“魔都每天都会失踪一些人，这对于一个大型都市来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其中就有因为他而失踪的人。”
听到这，蓝牧直接站起来，走出去找店老板付账。
见马翔还坐在那里，蓝牧招招手道。
“还愣着干吗？”
“走哇！兄弟！”
“再去给你报一次仇！”
……
夜晚，明嘉山。
此前蓝牧还在这里和罗言签订契约，没想到又回到这里了。
“就在那里……”马翔指着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头说道。
“我已经找到了……”
蓝牧的扫描范围比马翔大得多，实验室内的情况一清二楚。
“没人！”
马翔说道：“是的，我上次来也是没人，到现在至少有三天不在了。”
蓝牧笑道：“实验室很小，看来那人没有帮手……这人不简单，仅仅靠着自己，能杀了这么多人尚且逍遥法外，我都怀疑他有收容物了。”
“你吸收了亡魂的记忆碎片，有什么情报吗？”
“好像是个民间科学家，大概是研究人造生物，这里放置着各种生物的基因，好像还有克隆技术……”马翔回答道。
蓝牧点点头道：“记忆碎片里应该有关于他的长相吧？你回去调查一下他的资料，之前就已经知道他姓曲，山东人……当然也可能是假情报，你姑且试试。”
“记忆里有不少他的信息，最近失踪的人都来自东通市……我明白该怎么查他了。”
说完，马翔又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进去吗？”
“我们破坏这里没有任何用处，等！等他回来！”
蓝牧继续说道：“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每天过来巡视一次，他总会回来的。”
“五天后我就要离开魔都，但愿这五天内能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