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些事儿，不需要证据
初七，许多人已经开始上班，春节档观影最高峰已过。
当然，春节档结束，至少要元宵之后。
初七到十五，或许不如初一到初六，可比之其他档期，也绝对属于好的。
初七的票房统计出来，整体都有所下降。
《秦皇》和《无名之辈》都跌落一亿大关，不过依旧有八千多万的单日票房。
两部影片破十亿，估计是铁板钉钉的了。
《黑豹》和《贼不走空》跌幅有些大，十亿肯定无望，不过七、八亿估计还是没问题。
影片国内估计是捞回成本了。
就算没回本，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而这种大片，在日、韩以及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肯定会上映，再加上版权等受益，估计钱是有的赚，只是赚多赚少，而难题。
重点还是得看国外票房如何？
高，那就多挣。少，自然就少挣。
《秦皇》在国内票房超过这两部影片许多。不过，在日、韩以及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票房估计有限。
华夏影片中历史大片远不及动作大片受欢迎。
何况，《秦皇》的投资比两部影片大上不少。
票房破十亿，未必就回本了。
这部影片的宣发成本可不低。
“如何？”
张璞到了公司，见了许家栋，迫不及待的问道。
“查到一些。”许家栋想了想，说道，“说刷票呢，可能有些冤枉他们。可若说没刷票，又有些不妥当。”
“说人话！”张璞撇嘴说道。
刷了就刷了，没刷就没刷！
你这样说的模拟两可的有意思么？
“橙黄娱乐旗下院线，《秦皇》的票价有折扣，不过算票房的时候，却又是按原价算的。”许家栋说道。
“票补？”张璞说道。
票价打折自然算不得刷票，最多只是算一个促销。
院线不愿意，制作出品方给予一定的票补。具体如何补，那就双方商议了。
橙黄娱乐为何只在自己旗下院线打折，那也不难理解。
补给自己旗下公司，那跟没补有大的区别？
“有证据么？”张璞接着问道。
票价折扣了，统计却以原价算，若是曝光，那么《秦皇》的票房少不了被人质疑。
若是《秦皇》的票房超出《无名之辈》许多，那自然没有这个麻烦。
可惜，《无名之辈》在后面咬得太紧。
“那些院线都是橙黄娱乐旗下院线，哪儿来的证据！曝光了，他们否认，说统计的就是折扣票价，你还不是只有干瞪眼。”许家栋摇头，说道。
“有时候，未必有证据才能造成影响。”张璞淡淡的说道。
“也是！”许家栋点头，说道，“我待会儿让人把消息放出去。另外，我还怀疑《秦皇》......”
“偷票房吧？”张璞说道。
“黄城还没那么傻呢！”许家栋直接撇嘴说道，“这个时候，别说头票房了，哪怕是刷票房若是曝光，冯家善都得臭。他可是橙黄娱乐的当家导演。”
张璞尴尬一笑。
影院都是用国家标准的售票系统，偷票房留下的把柄有些多，还不如“幽灵场”什么的。
冯家善是橙黄娱乐的当家导演，也是橙黄娱乐的一面旗。
他这次虽然因为随口嘲讽张璞和他的电影，随后被媒体记者坑，可《秦皇》的口碑没有崩。
虽然《秦皇》的口碑不如《无名之辈》，可毕竟两部影片类型不同。
何况，如今《秦皇》的票房压着《无名之辈》，而且最主要的是突破十亿票房大关的预期也能达到。
冯家善和橙黄娱乐受到的影响，估计在很短的时间就会消散。
橙黄娱乐的股票都没受什么影响。
当然，若非张璞和《无名之辈》，估计凭借《秦皇》，橙黄娱乐的股票还得涨上不少。
上市的影视公司就是如此。
一部影片票房惊人，股价上涨，甚至暴涨都有可能。
十亿票房，在这个世界，这个时期是一个坎。
前世，《战狼2》票房大爆，投资公司北京文化股价涨了多少？
别说《战狼2》了，《我不是药神》上映，北京文化的股价都暴涨。
影片挣的钱，恐怕只是股市割韭菜的零头。
从这上面来看，张璞让橙黄娱乐的损失恐怕是有些惨重。
嗯，跟张璞没关系。
完全就是冯家善吃饱没事儿非要嘲讽一下张璞和《无名之辈》引起的。
都是他的锅！
“那你怀疑什么？”张璞问道。
“怀疑刷票房啊，只是证据......”许家栋说道，“《秦皇》卖出去的票和实到的人数有些差异，只是不多，几个，或者十来个，所以没有引起人的关注。”
一个影厅，只要不是什么vip的影厅，再少恐怕都上百个位置，大的影厅几百个都有，空了几张票，十几张，谁会在意？
票卖完了，空了几个位置出来，恐怕都不会引人注意。
哪怕有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在意。
票买了，人却没来，这种事儿奇怪么？
不奇怪。
很多影迷估计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你的意思，《秦皇》刷了票，只是刷的低调。一场几张，十来张的刷？”张璞说道。
许家栋点了点头。
他有些想骂人，你他么要刷多刷一点啊！
一场刷那么多点，别说证据了，都他么算不上把柄。
“票房是统计售票，又不是统计影迷到场人数”？
就这么一句话，就能把你的质疑给怼回去。
我把票卖出去，影迷没来，我还得把票退回去了？
没话说吧？
那么所谓的证据，自然也就成不了证据了。
可气人的是刷那么一点，恰恰就把《无名之辈》给压在了身下，让其称了“万年老二”。
橙黄娱乐旗下院线多少家影院，张璞不清楚，可一二线城市怎么着也应该都有吧。
《秦皇》的排片很高，尤其是橙黄娱乐自己旗下院线，排片肯定更高。
如此一来，哪怕这么低调的刷，一天刷个几十上百万万应该没问题吧？
加上折扣票补的，两三百万难道还不容易？
单日票房几千万上亿的，刷个两三百万起眼么？
一点都不起眼！
可就这两百万把《无名之辈》压得死死的。
若许家栋所说是真，《秦皇》刷的恐怕不只是一两百万。
或许，《无名之辈》的单日票房已经超过《秦皇》了。
砸的钱不多，还是在自己旗下院线，有些钱还会回到自己口袋，还很难让人抓到把柄。
面子有了，股价也稳了......
橙黄娱乐这一波操作，张璞都不得不赞叹一声。
果然，能成为国内顶级娱乐公司，橙黄娱乐里面没一个傻子。
“终究还是《无名之辈》差了几分。”张璞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
若是《无名之辈》超出《秦皇》许多，橙黄娱乐刷那么点票房又岂会稳居单日票房榜冠军？
想要稳居单日票房榜冠军，那么就只能多刷！
多刷，那就不可能像这般不留把柄。
“你甘心？”许家栋说道。
张璞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当然，他也是一个擅长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
哪怕失败，他首先考虑的就是检查自身的问题，然后才会考虑外因。
若是换一个人，恐怕不会说《无名之辈》差了几分，而是会骂对方无耻了。
“我若甘心，还让你查？”张璞撇嘴说道。
他会甘心？
我他么的都被网友调侃“万年老二”了？
一部三千万的小成本电影的票房，追着一部三亿多的大投资电影咬着。
我这都逆天了好吧！
结果却被冠了一个“万年老二”的头衔，谁都火大。
问题还在于这个“万年老二”，还是在对方作弊的情况之下。
对方没作弊，自己都不甘心，何况还作弊了。
“其实，你有一句话很对！”许家栋说道，“有时候，未必有证据才能造成影响。我们只需要影响，又不需要证据确凿让有关部门罚他们。”
“别做得太明显了。”张璞点头，随即想了想，又说道，“不然，他们说不一定倒打一耙，一个屎盆子扣我们头上。不过，我不什么鸟用。”
“我傻啊！”许家栋撇嘴说道，“我们才扣了个屎盆子给他们头上，会给他们这种机会？至于有没有用，那无所谓。若不做点什么，总感觉憋着一口气。”
张璞笑了笑。
许家栋自然不傻，而且这家伙在这方面是老手了。
张璞甚至怀疑，这家伙手底下就有一个水军团队。
初八的票房统计出来，《秦皇》依旧蝉联第一。
而《无名之辈》依旧第二，两部影片的票房差距有所增加。从之前连续两天的一百多万，直接破了两百万。
两部影片，单日票房只有近七千万，下降幅度都有所增加。
不过，两部影片总票房都破了八亿。
而这个时候，网络之上关于《秦皇》折扣票补，小额度刷票等话题渐渐而起。
若非如此，《秦皇》单日票房冠军的位置早就不保了。
谁让《无名之辈》在后面紧咬着不放呢！
橙黄娱乐为何如此？
网络之上自然也分析得透透彻彻。
冯家善嘲讽张璞和《无名之辈》，随后失控，冯家善自己也掉进了媒体记者的大坑之中。
两个导演，两部影片被拉上了擂台。
冯家善作为国内顶级大导演，自然不能输。
《秦皇》这部费时费力的大投资大制作影片，自然也不能输。
这不只是是面子问题，还有利益。
因为橙黄娱乐乃是上市公司。
影片的反响直接影响着公司股市。
若是输了，哪怕影片未赔钱，可股市上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票房折扣推销也好，小额度刷票也罢，为的是保持单日票房冠军的位置，为的是冯家善的面子，橙黄娱乐的股价。
网上传得信誓旦旦，尤其是还有人晒出系统显示的上座率和实际上座率的对比。
一副有图有真相的样子。
这些话题一出，根本就不需要水军带节奏，张璞的粉丝，喜欢《无名之辈》的影迷，瞬间炸锅，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信的人一多，那么信的人就会更多。
折扣票补，这话题之前其实就有，只是热度不够。
如今这话题爆起，橙黄娱乐很快就澄清。
折扣票，只是一种促销活动。
给院线票补，自然确有其事，但统计票房也是统计的折扣后的实际票价，并非原价。
这就不存在以票补拉高票房之说。
何况，在许多“影迷”看来，哪怕统计原价也没什么吧！
人家毕竟有那么多观影人次。
至于刷票，那自然是不承认的。
买票人数和实际人数不对等？
这算什么事儿？
难道你还不允许影迷有事错过？
买票了就必须看？
因事儿缺席，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吧。
如今，网络之上，那些说法，完全就是小题大做，以偏概全，这种摆明了就是有人往《秦皇》上面泼脏水。
橙黄娱乐自然不会把矛头直接指向《无名之辈》！
明面上，那是需要一团火气。
大家公平公正的竞争！
暗地里，只要不坏规矩犯忌讳，什么招能用，什么招好用，那么就用什么招。
把矛头指向《无名之辈》，何须橙黄娱乐出面，估计几个水军都能把节奏带过去。
你说我胜之不武，靠折扣票补，靠刷票保住单日票房冠军。
我说你为了拿下单日票房冠军，竟然无耻污蔑。
网络之上，吵翻了天。
话题一起，作为当事人的冯家善张璞等人，自然少不了被媒体问及。
“《无名之辈》这部小成本影片的票房的确有些出乎预料，也确实给《秦皇》造成了一些压力。不过，《秦皇》票房破十亿的目标已经没有悬念，有必要为了保住单日票房冠军用那些...让人贻笑大方的手段？那些人也太看不起我冯家善，也太看不起橙黄娱乐！”
“《秦皇》在春节档观影高峰期都能保持单日票房冠军，难道过了高峰期就不行了？”冯家善说道，“《秦皇》继续拿下单日票房冠军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吧？”
“奇迹，谁都期盼。可不能为了看到奇迹，就罔顾事实，不折手段吧？”
冯家善的意思很明显：
他冯家善以及橙黄娱乐不屑那么做，也无需那么做。
《秦皇》稳居单日票房冠军，那在情理之中。而《无名之辈》拿下单日票房冠军，那就是奇迹了。
网上为何有那些传闻，而且愈演愈烈，无非是有人不折手段，利用了大众想要看到奇迹的心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