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还原与推翻
“你之所以抢着认罪,是因为他就是你当初没能带走的儿子,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
“你说刘老四媳妇是你布局杀害的,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将她杀害的?又怎么将她嫁祸给李云泽混淆视听的?”
的确,林以乔不能选择缄口不言,沾了鲜血的人终要为自己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死了的人理应得到安息。
“我验过刘老四媳妇的尸体。她的确是被人从后面一刀捅死,但是,根本不是你比划的右手持刀刺入,杀他的人是个左撇子。不是惯用左手的人,左手使刀不顺手之余,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能一刀致命。”
“最好的解释就是死者是你们精心找好的替罪羔羊。”
眼见容妈说话间比划着动作,林以乔斩钉截铁的否决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的故事说的很圆满,却不是全部的真相。她不吐露幕后指使的真正凶手和隐瞒部分的真相,无非是想维护她最后的血脉江望成。
白竹好似在询问道,见大家都没回应,当是默认了,走到容妈跟前,让她一五一十的交待一遍。
“痛失爱女的打击,让我想到了报复,要不好过就都不好过,反正奴婢也是贱命一条,于是我回到天水,得知小公子和王妃都在找奴婢,就设计了那一处杀人栽赃的戏码,想让他们都不得安宁,只是事情还是败露了。”
“开不开棺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就算你能强辩过去。死者后背的刀口也已经证实了杀手身形比死者高十公分有余,而你们俩人身形相似,你从后面捅过去,刀口只可能是平的,甚至是从下往上的。”
吕青怒拍桌子,犀利的眼神一瞥,霸气十足。她可是大房,正妻,土里埋的是她的夫君,没她的允许,她的点头,看谁敢开这个棺?!
“我就是拿匕首,这样,一刀从后面捅死了她,正好小公子他们找了过来,我吓得赶紧躲了起来,见他们一直没走,为了躲避追查,就顺手嫁祸到他的身上咯。”
容妈侃侃道来,哭泣,悲痛,无奈,绝望和了然,所有情绪在她的脸上,随着泪水都演绎了一遍。说罢,一心求死的她,伏地认罪后再无一语。
“小夫人还不嫌弃我出身低微,让我做了她孩子的奶妈子,她对我们母女的大恩大德,奴婢却恩将仇报,都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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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猜测细思极恐,怎么可能会是李云泽口中心地善良,以身相护的忠仆容妈能做的出来的,我想了无数种其它可能性,直到秦楚馆一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忽视了,死者在挣扎期间抓伤了凶手的右手,留下了皮肤组织,而右手有伤且一切吻合的只能是他。”
“小夫人完全信任奴婢,奴婢却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伤害她的事情,不止害的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还再也难生育。”
“本案牵涉的凶手不止容妈一个人,死者当然也不可能就只有刘老四媳妇。”
而说到最后,被她点名指出的凶手自然是跪着旁边的江望成。抓过他的右手手背上依稀有几道还在愈合的抓痕。
他一直都很安静,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听不到看不见似的,又像是放弃了的行尸走肉,不想浪费时间和心里做些无谓挣扎。
“当时,小夫人刚刚被诊出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大夫说夫人身子弱,生完小公子后也没调养好,更需要谨慎静养,尽量少走动。还开了安胎的方子让奴婢每天给夫人煎服,以保无恙。”
之前抓获容妈进行审讯盘问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般抢着把所有罪全认了,即使被林以乔拆穿后,她还是一口咬定,死活没有认可林以乔推算出来的真相。
“全错了。你也许是事先参与了布局,或是事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但是动手的绝对不可能是你。”
“我本来也想不明白,如果你们相认了,作为儿子,怎么能对亲生母亲下得去手,如果没有相认,那他为什么要刻意把尸体抛下水井,以便磨花她的脸蒙混过关?!”
“你们别听她的,她没有证据,全都是瞎编乱造的。”
“说起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奴婢的丈夫好赌又好酒,每次不是输的家里没米下锅,就是喝的烂醉回来,动不动对奴婢就是拳打脚踢的,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来要债。这日子,就算奴婢能忍,可我的一对孩子还年幼,不能一直挨饿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啊,于是,趁着有一日他醉酒昏睡,奴婢收拾了几件衣物,打算带着孩子偷走。”
“事已至此,奴婢就算说小公子是王爷亲生的,你们也是不会全然相信了,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其它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都是我干的,和小公子,和王妃都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不,我们先来说说刚才提及的杀人案吧?!”
“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回到乡下后,奴婢的孩子也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报应为什么不报在我的身上,我可怜的女儿啊~”
即使抓获他的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林以乔也是注意到了他右手虎口处的伤痕,单凭这个自然是不能咬定,所以当时她只字未提。
“事发后,奴婢自知死罪难逃,只是舍不得我那年幼的女儿。小夫人念我对公子的相护之恩大发慈悲,留了奴婢的狗命,还给了我些银两,让奴婢离开王府。”
“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抱着女儿,流落街头,蒙小夫人心善将我们带回去,收留我和年幼的女儿在王府伺候,给了我们一口温饱饭吃。”
听完,吕青绷着的脸总算是舒缓了不少,心里道她是个聪明识趣的人。只是看林以乔的神色好像并不想就此作罢。
“岂料,临出门的时候,孩子突然哭啼不已,还把他们的爹惊醒了,发现我们要逃跑,这个没人性的又开始发疯了,拉扯间,我只得抱着年幼的小女儿先行离开。”
就算容妈是一片慈母心想替江望成顶嘴,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的事实。
林以乔细说着各处疑点,从尸体指缝间取下的皮屑也收藏在她展示给众人的帕子中,一对便知。
容妈心里一紧,突然抓狂的呐喊道,意图制止林以乔开口,场面一度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