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番外二：弟弟
皇后也知道做娘的心，立刻开口，“沈夫人，本宫不留你，你快去看看。”
“民妇告辞。”白初也不多言，直接告辞起身就走，脚步有些匆忙，做娘的自然听不得孩子受到迫害。
“姐姐，我也去瞧瞧。”乔倩也跟着告辞，速度就跟着冲了出去。
皇后坐在那神色不明，她觉得有些想法似乎得变变了。
……
今日的日头有些大，沈蓁站了一会儿，娇嫩的脸蛋便红了，冬己当即去了一侧的马车上取了小马扎，还取了伞给她照着，看着娇气极了，然但围观众人回忆起刚刚看到的小姑娘揍壮汉，顷刻间打散了娇气二字。
等得沈蓁快要睡着了，一群人呼啦啦来了，以徐国公夫人为首。
一到跟前，徐国公直接开言，“嚣张小儿在哪，给本国公夫人拿下。”
当即呼啦啦一大群府兵冲了过来。
王路瞧见徐国公夫人亲自来了，当即一改嚣张可怜兮兮扑了上去，“姑母，你可要替路儿做主啊。”
一直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简直没眼看，那么大的个子竟是小儿作态，再瞧瞧人家那个真正的小儿，反倒是气度非凡。
不过想归想谁也不敢说，毕竟对方强权。
“人在哪儿？”徐国公夫人直接询问人在哪儿。
“在那里。”王路立刻指向了坐在伞下悠闲自在的沈蓁。
这一看看得徐国公夫人立刻七窍生烟，哪里还管对方就是个七岁的小娃娃，直接下令，“把人抓起来，竟敢当街伤人，活腻了。”
一群府兵立刻就冲上前将沈蓁跟冬己围了起来，围观的百姓直接吓得退开了好几步。
眼瞧着一群府兵冲向了沈蓁，人群里一直观看的柳沉毅当即走了出去，速度拦在了沈蓁的跟前与徐国公夫人对峙，“徐国公夫人，你这样为难一个孩子是不是不合适？”
沈蓁刚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却瞧见一个比她还矮小的人站在她前面挡着说对方欺负孩子，沈蓁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沈蓁这一笑直接将肃然的气氛给破坏了，柳沉毅不解地回眸看了过来，一转首便对上了沈蓁的笑脸，那一瞬间就感觉看到花开一般。
京都城里年轻一辈中有一个名人那就是柳沉毅，之所以是名人自是源于小沈砚之称，所以作为参加过各种宴会的徐国公夫人来说，那是一眼就认出了柳沉毅。
眼瞧着柳沉毅护着沈蓁，当下面色一沉，“柳小公子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这位伤人的是你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柳沉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正在笑的沈蓁速度回答，她不连累无辜的人，且她本来就不认识他。
这话听得柳沉毅诧异了一下，随即一想的确不认识。
徐国公夫人听了松了一口气，不认识就更好了，“柳小公子，这是我徐国公府的事，还请你莫要参与。”
沈蓁一直做妹妹，此刻瞧着比自己矮小一点的柳沉毅，沈蓁突地就那么抬手摸了摸柳沉毅的头顶，“弟弟，这是姐姐的事，你不用参合，一边玩去。”
本是哄孩子，但摸了一下做姐姐的感觉贼好，沈蓁忍不住又摸了两下，“听话。”
“……”柳沉毅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蓁会摸他的头，还叫他弟弟，当即看上去再老成的模样也瞬间崩裂了，耳尖嗖地一下就红了，梗着脖子反驳，“我六岁了。”
一听这话，沈蓁笑得更欢了，“刚刚好，我七岁了，弟弟。”沈蓁忍不住又摸了两下他的头顶，其实她有点想捏他那看上去软乎乎的脸蛋。
柳沉毅被沈蓁的话一噎，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边徐国公夫人瞧见两个孩子无数自己，当即对着带来的人使了一个狠戾的眸色，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速度朝着沈蓁攻击了过去。
冬己速度上前与那人缠斗了起来，与此同时，感觉到杀气的沈蓁本能一拉柳沉毅挡在身后，面色的笑容瞬间消散变成了一抹厉色。
被护着的柳沉毅有些微愣地看着沈蓁。
那边徐国公夫人瞧见自己的人被冬己几下就给打退，当即示意所有人一起上，这一起上便是二三十个人，比之前王路带来的人多了足足三倍，周围看官不由得心一紧，毕竟对方就是个孩子。
“弟弟，你躲开。”沈蓁不想连累无辜，第一时间转身将柳沉毅给推了开去。
柳沉毅一直被教得很守礼法，但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守了，他想动手。
“我帮你。”柳沉毅反手抓住了沈蓁的胳膊将自己被推开的身体带了回来，并抬脚直接踹倒了一个攻击过来的人。
沈蓁一见眼睛一亮，“原来你也会打架。”
只这一句沈蓁没了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动起了手，一动手就感觉到了这些人和之前那些人的差别，这有点像她外公手底下的那些练家子。
跟着柳沉毅的人瞧见柳沉毅搅合了进去，当即也加入了其中。
沈砚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混战，这还不算，他还听到了徐国公夫人的叫嚣。
“把这些贼人拿下，本国公夫人今日要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就在这时沈蓁一脚踹飞一人，刚刚好看见了沈砚，前一刻还打得虎虎生威的人直接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模样，“爹……”
几乎是沈蓁喊完的瞬间，沈砚从不远处闪身到了沈蓁的身侧，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抬脚就踹飞了一个攻击过来的人，他那一脚不像沈蓁只是把人踢开，而是直接踢得对方倒在了地上捂着心口嘴角吐血再也爬不起来。
那边冬己也沈砚下手这般很，当即不再手下留情，三五下直接将人打飞，全部重伤落地吐血站不起来。
那边不远处一直靠在马车边看着的黑羽见此立刻加入，同冬己一起，三五下就将那些蹦跶的人都踹翻在地，要么吐血，要么断胳膊断腿，全躺在地上哀嚎再也站不起来。
直到这会儿周遭看官以及身处其中的柳沉毅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一直在猫捉老鼠藏着实力。
“爹，那个人欺负我，他要抢我走，在糕点铺子故意撞过来，让我跟他走，在首饰铺先抢了我东西，后来又摔了东西，那是我要给爹帮我做生辰礼物的，他给我摔碎了，还赖冬己姑姑，还要抢我，还找帮手打我，爹……”
沈蓁抱着沈砚脖子一个劲告状，委屈极了，特别是说到做生辰礼物。
沈砚冷眸看着对面的徐国公夫人，哪怕抱着沈蓁都抹不掉他那一身的矜贵和冷意。
徐国公夫人被看得一抖，却是不认识沈砚，当即停职了腰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这般伤人，该当何罪？”
就在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惊诧声。
“天，那是不是沈砚？”沈砚离开京都城六年了，但就算这样也不妨碍一些年岁大些的百姓记得他。
这一声让柳沉毅不由得看向了沈砚，这个名字他知道。
徐国公夫人面色被这一声喊得变了变，她来京都城才四年，但这个名字她知道，不过随即立刻镇定了，是又怎样，一个平民罢了。
“堂堂国公夫人带着一群人当街欺，更是纵容子侄犯下强抢幼女种种恶行，国公夫人想来是过得太安逸想要去刑部坐一坐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看看这满地的伤患，谁伤谁一目了然。”徐国公夫人半点不认。
“的确一幕了然，刚刚本官瞧着一群人围攻两个孩子，本官惊呆了。”另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徐国公夫人看了过去，一瞧见是刑部尚书叶子晋整个人傻眼了。
“本官也瞧见了。”又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赫然是本该在内阁的柳生。
柳沉毅瞧见了自家爹爹，当即几步跑了过去，乖巧站在了那低声喊了一声，“爹。”
柳生摸了摸柳沉毅的头，随即领着柳沉毅几步走到了沈砚的面前，抬手作揖，“先生。”
徐国公夫人瞧见柳生这么敬着沈砚，脸色惊变。
“嗯。”沈砚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柳生收了礼节，拍了拍儿子的头，“叫姑父。”
柳沉毅当即作揖行礼，“姑父。”
柳生则是看向了沈蓁，笑着喊了一声，“糖糖。”
“这是你柳生舅舅。”沈砚随后解释了一句。
“柳生舅舅。”沈蓁先乖巧地喊了一声，随即指着柳沉毅高兴地睁大眼睛询问，“那他真是我弟弟了啊！”
柳生笑着应声，“嗯。”
“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们糖糖，是哪个……”柳生话刚落，一声暴吼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柳生无奈一笑，一侧的柳沉毅亦眸中闪过无奈，他娘别的没啥，就是特别暴躁。
下一刻就瞧见乔倩风风火火冲了过来，瞧见了一地躺尸的人，乔倩有一种火气无处撒的感觉，直到看见了沈砚怀里的糖糖，当即担心急了，“糖糖，你有没有受伤？”
“这是你乔倩舅母。”沈砚介绍了一下。
沈蓁当即扬着笑甜甜喊了一声，“舅母。”
这一声喊得乔倩心都化了，“哎。”
这一会儿慢几步的白初也到了，沈蓁一看见白初当即又委屈了，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娘，他们要抢我……”
柳沉毅这会儿也看了过去，他看到了一个光看面目就极致温柔的女子，一想到这个女子就是那个每年给自己寄好多东西却不曾谋面的姑母，柳沉毅就觉得心暖暖的。
瞧见沈蓁那模样，白初心疼极了。
沈砚将沈蓁放在了地上，沈蓁立刻撒开丫子就冲向了白初。
眼瞧着那边母女抱在了一起，沈砚看向了叶子晋，“叶大人，我要报案，告徐国公夫人仗势欺人，告其子侄强抢幼童，劳烦叶大人将人抓补起来审理，至于相关证据，随后送到。”
“我刑部一向公正，更何况今日亲眼所见，此事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屈服于强权。”
说着叶子晋立刻就让人抓捕徐国公夫人和王路。
这会儿徐国公夫人脸色终于变了，“你们这是徇私枉法，本国公夫人何时仗势欺人了，你们这是勾结，你们怎么敢？”
“夫人这是在骂本官眼瞎还是在骂百姓眼瞎？谁欺负谁看不出来吗？且这不是重点，本官觉得这样的事徐国公夫人怕是没少做，本官会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几年不见，但是叶子晋可不觉得沈砚的能耐没了，沈砚说有证据那就是有证据，且绝对是连徐国公一起锤死的证据，这徐国公夫人大概是不知道当年靖安侯的事，真的是像极了，惹谁不好惹沈砚，人家昨天才立了功，今儿个就动人家女儿，真的是……
徐国公夫人哪里服气，但是刑部办案她也违抗不了，最后只能被带走，想着徐国公定会来寻她。
事情到这也算是结束了，叶子晋没多留，“这次多久离开？”叶子晋不觉得沈砚会一直在京都。
“不会超过一个月。”具体沈砚也不能定，但最久这么长时间。
“也可以了，空个一天出来咱来约个酒，我就先预约了。”
“好。”沈砚没拒绝，毕竟他一个让人传话就立刻过来的人。
得到承诺叶子晋没没多留，转身便去处理事情去了。
眼瞧着叶子晋走了，沈砚看向了柳生，“怎么来的？”
“陛下送的消息。”
沈砚轻点了一下头，“去你府上再说。”
“好。”
沈砚与柳生达成共识后，沈砚走去了白初身边，沈蓁此刻已经成了乔倩的宝贝，一瞧见沈砚来了，沈蓁立刻就去抱沈砚的腿，“爹。”
沈砚揉了揉沈蓁的发顶，“去就舅舅舅母家玩，上车去。”
沈蓁一听高兴极了，乔倩也高兴极了，她正想着把人拐去府里呢。
“爹，我玉石碎了。”沈蓁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玉石，委屈地撅起了嘴巴。
“那东西舅母家里有，带你去挑。”乔倩一听见沈蓁要玉石，立刻大方喊有，她是真的有，她爹给她陪嫁的。
沈蓁没立刻应，而是看着沈砚，瞧见沈砚对着她点了下头，她高兴地看向乔倩，“谢谢舅母。”